次日上午,雲朵朵在二門外的花廳見到了素雲的兄長。
“小的連青,拜見小姐。”素雲的兄長一見到雲朵朵就躬身行禮。
“快起來,你如今都不是奴身了,還這般多禮做什麼。”雲朵朵連忙製止他。
素雲一家都是定遠侯府的家生子,但數年前她父親救過老侯爺一次,當時老侯爺想要答謝他,他就提出想讓自己兒子成為良民,老侯爺當時就讓人去衙門銷了連青的奴契。
“我爹說了,不管任何時候定遠侯府都是連家的主子。”連青神色恭敬道。
雲朵朵心道,連家果然是忠心的,那她便能放心用了。
她直接進入主題,“聽聞你朋友較多,你幫我做兩件事,一是打聽一位叫沈鬱的進士的生平,越詳細越好。”她思索一番後又道,“另一樁,你幫我設個套......”
牛氏生平兩樣心頭好,一是兒子陸淩遠,另一則是錢財愛如命,若是告訴她有樁生意一本萬利,她肯定會像飛蛾一般撲上去。
她讓連青做的就是以利誘之,讓她賠盡家產,牛氏愛財如命,到時隻怕要瘋。
且陸趙兩家婚事訂的匆忙,肯定大禮都還未過,到時連聘禮的錢都拿不出,婚事自然要延後甚至取消,祖母那邊就多些時間為她考察合適的夫婿,或者說她就能多些時間向祖母證明,不用成親,她也能過得很好。
說不準祖母的念頭就能打消。
她將自己的打算說完,還以為連青至少會多問兩句,哪知他立即就答應道,“小的一定做好。”
雲朵朵有些驚訝,不過隨後又明白,古人將忠誠看得十分重,主子的交代他們從不會質問。
“這是一百兩銀子,你拿去。”吩咐人家辦事,當然不能讓人自貼銀子,這道理雲朵朵還是知道的。
可連青卻麵露惶恐,“小姐,要不了這麼多,小的那些朋友都好說話的很。”
“你找朋友辦事,他們不會拒絕,但有銀子他們會更盡心。”雲朵朵讓素雲把銀子塞給連青,不讓他再推辭,“若是有多的,就當是你的辛苦費。”
連青聞言看向素雲,見自家妹子點頭,才接過銀子道,“小的一定將事情辦好。”
雲朵朵看在眼裏,心道天天聽素雲念叨她這兄長有多不靠譜,沒想到他還挺聽素雲的話。
能聽妹子話的男人,想來也混不到哪裏去。
素雲將連青一直送到側門外,看自己兄長麵露喜色,就忍不住叮囑,“小姐交代的事你可千萬辦好,否則後續再有別的事,我可不敢讓小姐交給你。”
雖然自家妹子的語氣不怎麼好,連青卻從中聽出雲朵朵這是要重用他,不由臉上喜色更甚,心下也決定豁出命也要把這次的事辦好。
“你放心,我怎能讓你在小姐麵前難做?”連青說著又從懷裏拿出一個盒子,“看看這個喜不喜歡?”
素雲打開一看就見一個銀質的簪子,雖是銀質卻做得十分精致,簪頭還綴著小顆的東珠,不過並不張揚,是她的身份能戴的,可見連青是用心挑選的。
“怎的又亂花錢?”話帶指責,可素雲的嘴角卻是揚起的。
見她喜歡,連青也覺得高興,又再三同素雲保證一番,才離開侯府。
雲朵朵見素雲回來,頭上就換了簪子,不想也知是連青給的,這做兄長的還挺像樣。
若是這次的事他能辦好,她就將香膏的事交給連青。
定遠侯府十年前莫名其妙敗落,所有產業一年間幾乎全部消失,怎麼想都不會是自家爹爹不善經營的緣故。爹爹雖然才幹有限,但是守成還是不錯的。
當年的事一定有蹊蹺,又或者定遠侯府當年得罪了什麼人,仇人若是未死,肯定還要再次針對侯府。
所以明麵上香膏生意還是不要跟定遠侯府扯上關係的好。
等她稍有實力,一定將十年前的事情查個清楚,若有敵人,也要揪出來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