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雲朵朵還沒坐下,堂外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她正待回頭看上一眼,便聽見一道拖長尾音的女聲傳來:“哎呀,我們的狀元夫人怎麼回來呢?”
雲朵朵循著聲音看向門口,便見著前身的二嬸許氏帶著一位少女從門口進來。
方才說話的人正是走在前頭的許氏,後頭的那位少女則是許氏之女、前身的二堂妹雲瑤。
許氏母女進了榮鶴堂,向老夫人行禮後便一一落座。
待一落座,許氏看向對麵一襲大紅喜服的雲朵朵不禁掩嘴一笑。
故作驚訝的道:“呀喲喂朵朵,你這是還未進陸家門便被人趕了出來?”
“娘,你也不想想,今日我那準姐夫都未來接親,大姐又這般回府,定是還未進門便被人給......”
雲瑤後麵的話雖然沒說出來,但她那話中的意思已經呼之欲出,無非就是說雲朵朵是被陸家給掃地出門了。
也難怪侯府會破落下去,都這個時候了,她們還有心思窩裏鬥,哎!
雲朵朵心中歎息了一聲,臉色絲毫未變,前世她什麼人物沒見過,這許氏母女的言語還不至於讓她發怒。
“二嬸和瑤妹子很閑?”
雖未發怒,但雲朵朵出聲也毫不客氣,這讓原本打算來看笑話的許氏母女愣在了原地,這雲朵朵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犀利了?
雲朵朵連個臉色都懶得給她二人,自顧自的坐到了老夫人的身邊,
定遠候府共有三房,大房便是定遠候雲衛宗一家,另外兩房便是由老候爺的姨娘所出的二老爺雲衛遠與三老爺雲衛海兩房人。
因為嫡庶之分,候府的爵位落在了大房頭上,可是其他兩房卻看不起定遠候的平庸,平日裏這內院便憑空多出了許多齟齬。這兩房人與大房的人麵和心不和,沒少與大房過不去。
如今,大房出了這事,這兩房人若是不來看個熱鬧那才叫奇怪呢。
雲朵朵的話讓許氏母女一時半會接不上話來,憋了好一會,許氏才道:“你這孩子,怎能如此沒有禮數,我好歹是你長輩,你這是什麼態度?”
雲朵朵忍不住白眼,就這,還長輩?
一旁的老夫人有些看不下去,不悅道:“就不能消停消停?”
見老夫人開口,許氏哪還敢多嘴,隻得將這口氣悶了下去,一旁的雲瑤忙湊過去,討好道:“老祖母,我們這也是關心姐姐的親事喃。”
一旁的定遠侯眉頭一皺,頗為嚴厲地看了許氏母女一眼。
雲朵朵在陸府門前鬧那一通早就傳開,許氏母女也是懷著心思來的。
許氏眼神一轉,嘴角噙上了一絲莫名的笑意,她走到雲朵朵身邊坐下,一臉為她著想的模樣道:“朵朵啊,若是受委屈了就和二嬸說,我們到底是一家人,總能給你出些主意。”
若不是雲朵朵眼角掃到了許氏眼眸深處那抹嘲諷,她就信了許氏的邪,她懶得搭理許氏,接過張媽端上來的糕點品嘗起來。
許氏見她不上當,眼眸一轉,再次開口道:“若你與陸家取消了親事,那宮中賞賜的嫁妝可得要回來,十六抬嫁妝喃,那可都是些值錢的稀罕物件,回頭二嬸去給你搭把手,免得你被騙了。”
鬧了半天,原來許氏打的是這個主意!
雲朵朵不由心中冷笑,這許氏還真是臉厚心黑。
對許氏而言,她才懶得關心朵朵這死丫頭是不是受了委屈呢,她關心的是那些皇家賞賜的嫁妝,那可都是寫稀罕的物件啊!
大房這鬧出了退婚的醜事,隻怕一時半會是沒法出嫁了,自家女兒也到了出嫁的年齡,如果能把這嫁妝給瑤瑤拿到手......
想到這,許氏的嘴角微微翹了翹。
一旁的老夫人算是明白過來了,這二房打的是這主意喃,她在心中搖頭,這真是......
老夫人剛想開口,卻聽到雲朵朵出聲道:“此事就不勞煩二嬸了,朵朵自有安排。”
她這明晃晃的拒絕讓許氏母女冷了臉色。
這臭丫頭以前明明很好哄的,怎麼今日卻如此油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