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穆馳宴推開門衝了進來。
三兩步走到病床前,握住林淼的手,眼裏是前所未有的緊張。
“林淼!你怎麼了,快醒醒!”
“林淼?”
林淼雙眼緊閉,蒼白的小臉上有些病態的潮 紅。
醫生很快被陳宇帶了過來。
“麻煩家屬讓一讓,我要給病人檢查一下。”
穆馳宴慌忙起開。
一番檢查後。
“醫生,我妻子這是怎麼回事,要緊嗎?”穆馳宴問道。
晚上正好是婦科主任值班,看到穆馳宴一臉關切,她笑著推了推眼鏡,正要開口解釋。
一旁的抽血護士對她耳語了幾句後。
她看向穆馳宴和善的表情,頓時變得複雜,最後冷冷淡淡地說道:
“她有些貧血加上發燒才會暈過去,你這個做丈夫的平時應該多關心一下,行了,請家屬出去,我們現在要給病人做物理降溫。”
穆馳宴皺了皺眉,表示疑惑“打點滴不是更快一些嗎?”
醫生尷尬輕咳。
“病人的身體比較虛弱,還是物流降溫保守治療好些,等體溫降下來再輸些營養液”說完沒好氣地看了穆馳宴一眼,示意他出去。
穆馳宴惺惺地出了病房門,有些莫名其妙。
女人變臉都這麼快的嗎?
怎麼感覺這醫生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一言難盡,還帶著一絲蔑視。
自己招誰惹誰了?
裏麵的婦科主任和護士,則一邊給林淼降溫,一邊八卦道:
“這世道真的人心難測,看著那男的身價不菲,也表現得挺關心妻子的,竟然這麼狠心,自己的孩子都想打掉。”
“誰說不是呢,越有錢的人心思越深,可憐了這個小孕婦了,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啊,唉”
楚宅。
二樓夢幻又豪華的寬大臥室內。
楚芷瑩穿著宮廷版的絲質泡泡紗睡裙,赤著腳斜躺在鋪著雪白長毛軟墊的貴妃榻上。
從矮幾上優雅的端起一杯紅酒輕晃,淺抿一口,心情美極了。
為了慶祝林淼那個賤人今晚之後,就會名聲一臭千裏,她可是特地開了一瓶拉菲的。
手機鈴響。
楚芷瑩看到來電顯示,興奮的勾唇。
終於來了!
這是要給她彙報那個賤人的慘狀了。
“喂~”她慵懶的開口。
“芷瑩啊,那個……事情辦砸了,徐耀城沒有得逞。”
“你說什麼!”楚芷瑩噌地把身子坐正。
“徐耀城正要對林淼下手的,誰知道突然來了個男人,三兩下就把他打趴下了,還流了好多血,我躲在一邊親眼看到那個男人把林淼抱上了卡宴。
這林淼當真是個蕩 婦,找了個有錢的老男人當老公,真不知道知足。這回竟然還勾搭上個年輕帥氣的,一看就是個富家公子哥。”
白鹿滿臉嫉妒恨恨地說著。
也不知道這林淼是什麼狗屎運,大學的時候,還經常窮得要勤工儉學賺自己的學費。
後來突然救了個老頭,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嫁了他孫子,聽說是個大叔級別的土大款,又老又醜。
丟給了她繼母三十萬,就跟林家基本斷了往來,隻時不時回去看看她父親,也不知道扒拉點錢貼補家裏。
真是個白眼狼。
說起來,林淼這些破事,還都是她妹妹林悅爆料出來的呢!
現在不知道又從哪勾搭了這麼個男人。
那男人她今天遠遠偷看著,長得可真帥啊,雖然一張臉冷得像寒冰,但也抵擋不住那與生俱來的貴氣。
不知道是哪家富豪少爺,她真是要嫉妒死了。
“廢物,一點用都沒有!”楚芷瑩氣的七竅生煙。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那我的工作?”白鹿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還有臉問!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你做夢去吧!”楚芷瑩吼完直接掛斷電話。
這個白鹿,就是個虛榮婊,不過仗著兩人以前就讀一個高中又同屆,就想巴結自己,以為自己能幫她在哥哥公司裏找個好工作。
要不是看她和林淼是大學同學,有點利用價值,她才懶得理她。
“大小姐,您要的黑鬆露蛋糕”傭人端著一塊甜點站在門口。
楚芷瑩看到這甜點,更像是在諷刺她剛才的慶祝。
“給我滾出去!”她怒火中燒,拿起酒杯就砸過去,玻璃渣混合紅色的酒液四濺。
“是。”家傭嚇得倉惶逃走,這個大小姐平時外人麵前溫和優雅,實則最是陰晴不定。
楚芷瑩發泄完後,又想起白鹿那個蠢貨提起是個富豪少爺樣子的人救了林淼。
難道是馳宴,他怎麼會?
不!
她要馬上打電話確認一下。
走廊外。
穆馳宴坐在長椅上,修長的雙腿打開,雙手合十抵在下巴,深邃的桃花眼盯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穆總,那個徐耀城醒了,按你吩咐的,我去找了他,他說……”陳宇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說什麼?”穆馳宴淡淡。
“他說是少夫人欲擒故縱,勾引的他。”
穆馳宴轉動了一下無名指上的婚戒,麵無表情地說:
“跳梁小醜罷了,既然他醒了,就送去交給專業人士處理吧,告他強行施暴未遂,就當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他選擇相信林淼。
之所以能及時解救林淼,也是因為她的信息。
原來林淼在出發去酒吧之前,感覺出於夫妻關係,還是和穆馳宴打聲招呼的好。
二來她實在不喜這樣的聚會,因此和穆馳宴約定了一個小時後就去接她。
穆馳宴一向是個守時的人。
到達豐悅門口後,他左等右等不見人,打電話也不接,這才黑著個臉進去找人,誰知道就看到先前那一幕。
透過病房虛掩的門。
穆馳宴看著林淼退燒後,熟睡著那張恬淡的臉。
內心有些動容。
“我今晚在這吧,你明早過來接我去公司,順便把陳姨帶過來照顧少夫人,她不習慣老宅的傭人。”
“明白。”陳宇聽了安排轉身要走。
“等等”穆弛宴又將人叫住“明天過來的時候帶一束白百合過來。”
這是林淼最喜歡的花。
揮了揮手示意陳宇可以離開了。
他站起身,站到走廊的窗前,窗外皎潔的月色透進來,給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渡上了一層柔光。
想起爺爺臨終的話語:
淼淼是個好姑娘,你不仿相信爺爺一次,試著放下內心的防備和成見,走出那個陰影,也許情況沒你想的那麼糟呢?
真的也許沒那麼糟嗎?
他該相信嗎?
手機默認鈴聲突兀的響起。
他拿起看了一眼,俊眉微撇,這麼晚了,她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喂?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