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琰墨冷硬的臉上全是肅殺之氣。
他扣著她的手腕,直接拽著就走。
蘇夕然踉蹌了兩步,好不容易才跟上他的步伐。
男人帶著她來了天台。
他一個用力,直接將她甩在身後的欄杆上。
男人掐著她的下巴,目露凶狠:“蘇夕然,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他從齒縫中蹦出來,可見這些年對她的恨意。
她根本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蘇夕然神色痛苦,她整個人掛在欄杆上,被他用力抵著,感覺身子要從腰間開始被折斷了一般。
她身後,便是寬闊的馬路,隻要他一鬆手,她整個人便能從天台掉下去。
如此的高度,掉落的話,隻怕是當場死亡吧。
蘇夕然如此想著,倒也不是自己怕死。
“顧少,我不知道要解釋什麼。”她強忍著腰間的劇痛,微擰著眉心,平靜的開口。
男人徹底被激怒了,俊逸的臉龐變得猙獰,猩紅的雙眸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
若是可以,他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不知道?”男人冷笑,“要不要我再幫你回憶下,你都做了什麼?”
蘇夕然臉色白了白,自然是沒有忘記那晚,更何況她還生下了兩個孩子。
“顧少不會是玩不起吧,不過是一夜,難不成顧少還惦記到今天?”她故意激怒他,飄飄然的語氣聽著很是欠扁。
果然,男人青筋凸起,一雙黑眸更是殺氣十足。
她都懷疑,自己要敢再多說一個字,她的小命就交代在這了。
還好,這時男人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瞪著她,一邊接了起來。
“琰墨,你在哪裏,我腿有點疼。”
秦安夏的聲音隔著手機傳來過來。
蘇夕然眼神不由暗了,長長的睫毛微垂,遮去她眼底的晦暗。
果然,他依舊如五年前一樣,對秦安夏有求必應,隨叫隨到。
男人鬆開了她,轉身便往外走:“我馬上過來。”
蘇夕然得了自由,雙腿一軟,直接順著欄杆的牆麵一點點滑落,癱坐在地。
她苦笑,自己又在難過什麼。
他跟秦安夏都結婚了,就在昨天,秦安夏還以顧太太的身份將她趕出了酒店。
她扶著欄杆重新站起身,正準備離開卻看到淩晨帶著人朝自己走過來。
“太太,顧總讓我帶你回去。”
“我要是不跟你走呢?”蘇夕然目光堅定。
“太太,你知道的,你走不掉。”淩晨如實說。
一如當年,他對她的態度,疏離中透著一絲恭敬。
淩晨將她安置在顧琰墨名下的一套公寓內。
“太太,顧總讓我帶句話,不要想著逃跑,既然在故城,他有的是辦法把你抓回來。”
蘇夕然深吸了口氣,才開口:“顧琰墨他準備把我怎麼樣?還有,我已經和他離婚了,淩特助稱呼我名字就好。”
她知道,當年下藥的事,犯了他的禁忌。
“太......蘇小姐還是先安心住下吧。”淩晨並沒有多說,隻是對著她點了點頭,便帶上門離開了。
蘇夕然根本無心觀察這裏的環境,她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在酒店的兒子和女兒。
幸好,淩晨沒有收走她的手機。
她直接撥打了酒店套房的電話。
“喂,請問是哪位?”女兒甜甜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傳來。
蘇夕然隻覺著一顆心都被填滿了。
“月月,哥哥在嗎?”
“媽咪,你等下哦。”她乖巧的喊了哥哥過來。
“木木,媽咪現在有點急事,可能要出去幾天,你照顧好妹妹,一會我會讓幹媽來接你們,好嗎?”
“好的,媽咪,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妹妹的。”小木木聽話的掛了電話,可小表情卻有著不同於年齡的凝重。
“哥哥,是不是媽咪有什麼事啊?”
小木木看著她一眼,也有同樣的擔心:“媽咪應該是遇到麻煩了,我們得去找幹媽。”
蘇夕然交代完後,又飛快的黑進那家酒店的網絡係統,將關於她和孩子的所有信息全部抹除。
“搞定!”她按下回車鍵的同時,公寓的房門被打開。
顧琰墨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隻是周身冷冽的氣息都能將人給凍住。
男人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事,從進來開始到現在一個字也不說,緊擰著眉頭跟大爺似的往那一坐。
不過,他不招惹自己,蘇夕然更不會閑來沒事先惹他。
她索性窩在一旁的單人沙發裏玩起了手機。
蘇夕然打開郵件,便看到她的助理安妮在兩個小時前給她發的信息。
“Susie你慘了,顧琰墨放出了狠話,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揪出來。”
蘇夕然挑眉,下意識地看了眼一旁的狗男人,想到下午他接到秦安夏電話的內容,便也了然了。
她歪著腦袋,眯著杏眸似乎在想事情。
男人抬頭,便瞧見她這副表情,不由得一愣。
她和五年前的樣子,變了太多,褪去了那份拘謹,整個人都看著有活力了。
顧琰墨俊臉一黑,眼神閃過一抹懊惱。
自己這是魔障了,才會被她給吸引。
蘇夕然想的入神,以至於都沒發現他這些小心思。
她低頭,給安妮回了一封郵件:“你幫我查下,秦安夏的腿是怎麼斷的?”
“怎麼,你終於想通了,要給她治腿了?”安妮的消息直接秒回。
她撇了撇嘴,手指在屏幕上敲著:“我還想多活幾年。”
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找罪受。
蘇夕然正想著,一旁的男人卻突然開口:“我勸你不用白費功夫,即便報警,警察也管不了這事。”
她抬頭看他,眼底一片茫然。
這狗男人在說什麼?
他是以為自己準備報警?
“顧琰墨,當年的事是我不對,可我也成全了你和秦小姐,這筆賬也算一筆勾銷了。”
她的意思很明確,他們之間不存在任何牽扯。
可她不說還好,一說,男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料,那男人很不屑的輕嗤了聲:“蘇小姐平時就是這麼算賬的?”
她不解。
“蘇夕然,你可真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男人留下這麼一句話,便摔門走了。
獨留她愣在原地。
明明,自私自利的人是他,不是嗎?
顧琰墨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
他重重的將自己丟進車裏,密閉的空間裏他靠著椅背閉上了雙眸。
驀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總,你讓人查Susie已經有點眉目了。”淩晨正趕往第一酒店。
“我馬上過來。”男人掛了電話,深邃的五官在暗夜中透著冷冽的寒光。
有消息稱Susie近日回國入住了第一酒店。
可淩晨趕過去後,查了所有的酒店入住記錄,都沒有查到,反而發現了另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