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梓戚,H省的高考狀元,毫無懸念的考進了B大。並作為新生代表,在開學典禮上進行演講。
此時我正站在台上,沒有演講稿,手裏隻有一張,高數卷紙。
我麵如死灰,不過是上台之前和人相撞,怎麼就剛好拿錯了材料。
在萬眾矚目之下,我看到了那個與我相撞的男生,他手裏正晃著一章A4紙,沒猜錯的話,那就是我的演講稿了。
坐在講台中間的領導見我遲遲沒說話,小聲問道,“同學,麥克不好使了嗎?”
我尷尬的搖了搖頭,“沒,好用的......”
“那快開始吧,不要拖時間。”
“咳,”我輕咳了一聲, 盯著麵前的高數試卷,是一句演講稿都想不起來。
現在要是下台實在是太難看了,我幹脆心一橫,將卷子上的題目讀了出來,“求極限lim,n趨近於正無窮......”
剛一開口,我就聽到了台下麵疑惑的聲音。
身後的校領導小聲喊我,“同學,這是新生代表演講!”
我權當沒聽見,專心的讀著題,這題目並不難,我拿出隨身攜帶的筆,一邊做一邊講解。
一題結束,用時也和演講的時間差不多了,我放下了筆,“我的演講結束,謝謝大家。”
......
全場鴉雀無聲。
視線所過之處都是訝異的表情。
我的額角似乎流下了一滴冷汗,手指已經要把褲子的側線給摳開一個洞了。
校領導趕緊搶過麥克,打著圓場,“林梓戚同學真是給了我們一個驚喜啊,像她這樣一心撲在學術氛圍裏,如此質樸的年輕人實在難得......哈哈。”
說罷,他帶頭鼓起掌來。
半晌,報告廳裏才跟著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來。
我捏著手裏的卷紙,飛速跑下台。
不出意外的話,我要在學校出名了。
我從後台繞到禮堂後門,正好碰見了那個與我相撞的男人。
他似乎在等我,推了推眼鏡,臉上笑意不減。
“你很棒。”
這話裏諷刺的意味更多一些。
我伸手到他麵前,“演講稿給我。”
他從襯衫口袋裏拿出了折疊整齊的演講稿,“我的試卷呢?”
我從口袋中拿出已經揉成紙團的卷紙,丟給他,“拜你所賜,我還未開始的大學生活就已經變成黑曆史了。”
男人看著手裏紙團皺眉,小心翼翼的攤開,“林梓戚同學你知道這是什麼卷紙嗎?知道你剛剛的行為,叫透題嗎?”
我一聳肩,“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罷,我轉身就走。
我因為那場特殊的演講,在B大的校園裏徹底火了一把。從此我的名字變成了:新生演講上做高數那女的。
新認識的室友也是滿臉的好奇,詢問我怎麼會想到這麼別出心裁的演講方式。
我趴在桌子上,喪氣的說:
“被逼無奈,演講稿被狗叼走了。”
室友麵麵相覷,又問道:“那你講的,是數學競賽的題嗎?”
我抬頭,“就是普通的高數題啊,還挺簡單的,我當時講了兩種解法呢。”
室友瞪大了雙眼,“我自學了大一的高數,根本就沒有這些知識點,你確定這些很簡單?”
我不確定了,畢竟我的解題能力,確實異於常人。
大一的新鮮事物很多,室友們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了。
室友們很快就聊起了別的:聽說我們的高級代數老師是一個超級大帥哥!
我驟然想到那天與我相撞的男人,第一眼,確實驚豔。
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棱角分明的臉頰,一雙桃花眼,勾起的嘴角,還有那在陽光下反射刺眼光芒的無框眼鏡......
當時他說:“小朋友,再著急,走路也要看路啊。”
小朋友......
這個稱呼倒是有些熟悉親切。
隻不過想起我們之間結下的梁子,對帥哥的濾鏡一下就淡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我們宿舍四人就來到了教室。
一進屋,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不大的教室擠滿了人,嘁嘁喳喳,好不熱鬧。
我碰了一下旁邊的室友,“我記得,我們這個專業,女生沒有這麼多吧?”
室友點點頭,“他們都是衝著老師來的!”
這老師得是什麼魅力,能讓這麼多女生起了個大早來蹭他的課?
這種景象沒有維持多少,在上課前兩分鐘係裏來人了,把那些不是這個專業的人都趕走了。
不然我們本專業的人已經沒有地方坐了。
“大家好,我是你們這門課程的老師,蘇亦卿。”
這聲音有些熟悉,我抬頭,正好和那雙桃花眼對視。
原來他不是新生,是老師?
還是我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