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可！”夏老爺高呼，“娶便娶吧，但請您饒我們兩個月時間，我們好去找個——”

“癡心妄想，最多五天！”向老爺子冷哼一聲，不肯讓步。

“老爺子，您好歹讓我幫這逆子找個像樣點的正妻——”

“嗬，就今日吧，即刻把人帶走，別讓這些醃臢玩意臟了我柔兒的眼！”

老爺子早年征戰疆場，渾身血氣至暮年未散，夏老爺頭頂不過一個撿來的爵位，自然犯了怵，直接讓下人捆起夏然輝和小雲，灰溜溜地離開了。

向珂柔被下人們四麵護著，透過人群看著祖父盡管老邁卻依舊挺拔的脊背，鼻腔一陣泛酸。

果然，無論前世今生，祖父永遠會站在她的立場上為她考慮，為了她的清譽，甚至不惜開罪同在朝中的夏家——

等看好戲的賓客們散去之後，老爺子回頭瞧見正準備推向珂柔離開的蕭慕靖，連忙招手：“好孩子，過來，爺爺和你說兩句，今日這件事與我柔兒沒有半點關係，這孩子命苦，小時候因為救她那個不成器的堂弟傷了腿，平日裏行動不便，不然也不至於管不住底下的丫鬟，還望你不要誤會。”

蕭慕靖恭敬地聽完，立即點頭道：“向爺爺，晚輩明白，珂柔家教森嚴，斷然與此事無關。還請您相信，無論發生什麼，晚輩都會站在她邊。”

“那就好！那就好！”向老爺子喜不自勝，“哦對了，你倆的婚事近了吧。”

蕭慕靖依舊彬彬有禮：“不錯，不知晚輩何時才能迎娶珂柔。如您準許，今日過門都不嫌早——”

“好小子，對老夫口味！”向老爺子見他如此直白，忍不住撫恤大笑，

向珂柔在輪椅上看著兩人對談，麵上不在意，耳根卻悄悄紅了起來。

......

壽宴風波暫且落定，向珂柔的一顆心卻尚未沉下——宴上隻報複了夏家，卻還沒來得及懲治二房，畢竟二房才是一切悲劇的元凶。

她正要籌謀，誰知向澤傑的把柄自己竟送上門來。

這日，向珂柔下學後照舊準備去小苑治腿，誰知小蝶正要抱她上馬車，自旁突然閃出一道人影。

“小姐，念在主仆一場的份上，請您救救奴婢！！”

向珂柔低下頭，看見來人抬起頭，露出一張青紫斑駁的臉，竟是半月不見的小雲。

不過顯然，她過得很不如意。

“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嫁到夏家做妾了麼，怎麼一身的傷？”

向珂柔吩咐車夫將馬車趕到一處僻靜些的地方，而後在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小雲。

“奴婢......奴婢......”她掙紮了一會兒，才壓低聲道，“奴婢其實，並非處子——”

果真如此。

向珂柔目光稍定，眼下如此狼狽，估計是夏然輝回去之後回過味來，意識到自己偷雞不成還蝕了老大把米，這才將小雲狠狠打了一頓出氣。

“夏少爺，他，他嫌棄我是殘花敗柳，終日將奴婢關在柴房，奴婢實在是不堪其苦！”小雲說著撲到向珂柔足前，涕泗橫流，“求您垂憐，奴婢不想給夏家少爺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