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珂柔立馬領會他心中所想,於是輕咳一聲,故意回頭看向小蝶:“晚些時候就請個會推拿筋骨的大夫來吧。”
“等等,不,我是說,我能試試嗎!”
果然,下一刻,蕭慕靖就湊了上來,意識到自己太唐突,又忙改口:“我是說,找外人來這,可能會被發現。”
向珂柔笑眼瞧著他,片刻後,藏住笑意,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小侯爺了。”
得了準許後,蕭慕靖嘗試著在她的傷腿上輕輕揉按起來,照著昨晚上琢磨透的醫書,推拿經脈,疏絡筋骨,好一陣嘗試之後,盡管兩腿仍無知覺,卻能感知到些許熱意。
“當真!”
蕭慕靖得知這一變化後喜不自勝,晚上就親自打來一副專為向珂柔定製的拐棍,可以讓她拄著下地鍛煉傷腿。
此後的一個月,除卻白日聽學外,下學後,她便在別苑裏鍛煉傷腿,蕭慕靖則時不時地尋來名醫藥方,為她推拿調理,如此靜心調養之下,她的雙腿還當真恢複了些許知覺。
然而,還來不及高興,另一件大事又來了——祖父的生辰宴到了!
“小姐,今日還是照舊穿石榴色那身裙衫麼?”
是日清晨,小蝶正忙著為她裝扮,向珂柔卻兀自出了神。
望著窗外小雨霏霏,她不禁遙想前世。
前世,正是在祖父壽宴這日,她被小雲下藥迷暈,夏家長子夏然輝則與向家二房裏應外合,趁她無知無覺侵入她的閨房,致使她清譽頓失,隻能被迫毀了與蕭國公府的婚事,與心懷不軌的夏家結親。
一朝跌落塵泥,噩夢自此開始。
在她心如死灰地嫁入義勤伯爵府後,次年,祖父因為在壽宴上發作的心疾複發不治而亡,向家大祭之後,本該由向澤碩承襲爵位,誰知二房的人卻偏偏支使他大雨天去祖墳給祖父祭拜,中途山道崩毀,她的胞弟橫死洪流之中。
而她則因突聞噩耗,心力衰竭,活活難產失血而亡。
可以說,大房一家慘劇,都出自二房之手——
“且等著自食惡果吧。”她輕聲自語,一麵詢問小蝶道,“東西都放好了嗎?”
小蝶自小對她忠心耿耿,聞言麵色不改,隻輕輕點了點頭。
今日向珂柔特地未曾用過任何茶水點心,倒是往食盒裏那道最名貴的鱷梨酥上摻了足量的蒙汗藥。
日頭再大些的時候,小雲得了向澤傑的授意,潛入她閨房之中,下完藥後沒忍住貪性,果然順走了幾塊鱷梨酥。
向珂柔在暗處小心看著,沒數出五個數,“哐當”一聲,小雲軟倒在地。
“小蝶,快,給她換上我的裙衫,再將雙鬟拆了,梳成雲鬢。”
小蝶的動作很快,不多時,小雲便被安置到了床上。
兩人特地找了條最隱蔽的小路離開,沿途還不忘掩埋輪轍的痕跡,一路趕到向澤碩的院子,卻見院門口掛了盞黃燈籠——有外客來訪。
向珂柔緩緩轉動輪椅,來到門邊,屋裏,竟是蕭慕靖和向澤碩正在大談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