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趙婆子自然不肯。

她借著兒子受傷沒錢看診的由頭，才能把兩個小賠錢貨送走，哪能錯過這個撈錢的機會？

兩人扯皮許久，最後商量出。

趙婆子讓出二兩銀子給牙婆當診費，讓牙婆先去包紮傷口，明日再過來接人。

牙婆走後，趙婆子一想到自己憑白損失了二兩銀子，便對兩個孫女恨得牙癢癢，將姐妹倆毒打一頓出氣後，就把人丟進柴房關了起來。

祝星辰看著一身是傷的祝桃，軟乎乎的聲音裏滿是歉疚，“阿姐，對不起，我連累你挨打了......”

方才阿奶打人時，阿姐一直把她護在懷裏，她自己倒是沒事，阿姐卻一臉青紫。

祝桃輕輕搖頭，“不怪你，阿星，我都習慣了，咱們現在怎麼辦？”

話問出口，她又有些後悔，妹妹才五歲，哪怕今日敢跟阿奶頂嘴，又怎會有法子讓她們不被賣？

祝星辰卻說：“等阿娘回來！”

隻是，直到月上中天，她們也沒等回來阿娘。

祝桃心下了然，歎了口氣，“阿爹受傷，地裏的活兒都落在了阿娘一個人身上，不幹完活，阿奶恐怕是不會叫她回來的......”

祝星辰默了默，忽然說：“阿姐，我們走吧！”

靠人不如靠己，既然等不回來阿娘，那她便自己想辦法。

祝桃一愣，“走？去哪？”

“咱們去鎮上阿舅家，阿姐，你可還記得去阿舅家的路？”

祝桃腦子有些沒轉過彎，疑惑道：“記是記得，不過，阿星，咱們去阿舅家幹嘛？”

祝星辰爬起來，推了一下柴房的門，發現被鎖著後，回身道。

“記得就行，阿姐，明日牙婆就要帶我們走了，隻有去了阿舅家，他才能護著我們不被賣掉！”

阿爹不管事，阿娘被阿奶打壓多年，向來對阿奶言聽計從，現下又沒回來，定然也是指望不上她。

祝星辰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在鎮上做郎中的阿舅，或許靠譜一些。

在原身記憶中，她對鎮上的阿舅和舅母很是親近。

兩日前，阿舅來祝家給阿爹治腿時，還專門從鎮上帶了糖果給她和阿姐，想來定是個溫和慈愛的人，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們被賣。

聽見這樣說，祝桃臉上卻沒什麼高興的神色，搖了搖頭道：“沒用的，契據都寫好了，咱們是賴不掉了......”

她隻當年幼的妹妹是一時興起。

畢竟，契據上已經白紙黑字的畫了押，就算找到阿舅，他又能做什麼？

“有用！”

祝星辰打斷她，稚氣的聲音裏滿是堅定。

“阿舅懂的多，又疼咱們，咱們去了，阿舅或許還會幫咱們想辦法，可若不去，那明日等牙婆一來，才叫真的賴不掉了！”

祝桃心裏一緊，似乎被說動了。

可她看了眼鎖著的門，忽然苦澀地道：“還是算了吧，阿爹阿娘不敢違背阿奶，阿舅又能護著我們多久？阿奶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就算這次沒被賣，可下次呢？逃不過的......”

祝星辰小臉緊繃，滿是嚴肅，“總要試一試吧，阿姐，不爭取，怎麼知道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