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包子,雲錦從門口的牆上取下圍兜,穿在身前,進了最北邊的屋子,平時放菜的簍子裏已經見底了,她翻了翻,拿出兩個土豆。
土豆先洗淨,再削皮,然後手起刀落,將其切成比土豆絲還厚實一點的條狀物。
條狀物切好收進幹淨的盆子裏,加入適量的白麵,一顆雞蛋,攪拌均勻,放在一旁的灶頭上備用。
她考慮到包子雖然年少,但飯量可不少,所以臨時又加個米粥。
砂鍋裏放進淘洗好的大米,和一點小青菜,稍稍再加點鹽,雲錦用筷子攪了攪,把蓋蓋上,生好了火。
粥燉上就不用管了,雲錦洗洗手,準備開始做土豆餅。
小灶起火,放上平底鍋,鍋熱,倒油,油熱,下調製好的土豆,瞬間,鍋裏爆發出一聲響亮的“刺啦”聲,接著,她用木鏟使勁把土豆條壓的更緊實,漸漸地,油煎著的土豆散發出特有的香味。
雲包子玩了一會兒九連環,但這香味實在太霸道了,於是他穿好鞋,從凳子上下來,循著香味乖巧地站在雲錦的身後。
煎好一張,雲錦一邊刷醬一邊問他:“餓啦?”
“娘,什麼時候能吃啊?”重重點點頭,包子捂緊馬上要流出口水的嘴巴,直勾勾盯著雲錦手上混著醬味的土豆餅。
“小饞貓!”見狀,雲錦笑著說道,“馬上就好。”
伴著話音,木鏟下鍋,新的一塊餅被翻了個麵,繼續煎烤著。
雲錦取出刀把已經熟了的那三張餅都切成小塊,往盤子裏裝一些,往雲包子嘴裏塞一小塊,等他吃完了,又給一口。
就這樣,等將所有的土豆餅做好了,包子也被喂的差不多了。
雲錦好笑的看著滿嘴油光,吃飽飯就困的眼皮都睜不開的包子,想道:似乎這樣寵孩子是不對的。
但是她真的是忘不了剛醒來看見包子的那一幕。
小小的臉上,布滿了手指抽打過的紅腫,嘴角的血漫到了下巴上。
他半跪在浸滿鮮血的土地上,神色呆呆的望著她。
當看見她從樹下坐起來的時候,除了叫娘,竟然連動都不會動了。
雲錦壓根不敢想象在原身神魂散滅身體僵硬的這段時間裏,小包子該有多麼的害怕與無助。
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娘親一點一點沒了動靜。
剛穿來的幾天晚上,包子每天都不閉眼睡覺,他說他怕娘親又不要他了,有時候困得實在受不住了睡著了也是噩夢連連。
雲錦沒修過心理學,也說不出專業名稱,但她知道包子的狀態不對,或者說的更直接一點,包子可能精神上生病了。
就像曾經的她。
不清楚是原主從前的行為就導致了,還是僅僅因為半個月前的意外,所以平日裏她總是這樣那樣的忽悠他幹活,讓他心裏建立個認知,娘親是離不開他,他對娘親來講是很重要的。
現在看來,方法奏效,收獲頗豐!
把灶台的火熄滅,洗了洗手,雲錦帶著雲包子回了臥室。
“娘,我想聽大棕熊的故事......”打著哈欠,包子含糊不清道。
聞言,雲錦幫他散開頭上的小鬏鬏,扶著他躺在床上,輕聲道,“好,我們今天就聽大棕熊大戰小獅子。”
“很久很久有一天,有一隻大棕熊他想要去森林裏喝水,他走啊走,走啊走......”
細細的鼾聲伴著雲錦低柔的講故事聲縈繞在這間屋裏,窗外,湛藍色的天空中,雲卷雲舒,靜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