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杜老漢確實像張玉枝說的那般家徒四壁，整個屋子還不如孫婆子家的庫房大，小喜寶走進去，一眼就能把屋子裏全部的東西看個整。

“爺爺，種子在哪裏？”

“在這呢，爺爺害怕種子受潮，等天氣好了來年開春下不了地，都儲存著呢！”杜老漢走到挨牆的棚架子旁，裏麵仔仔細細放著一些小布包，裝種子的都比裝糧食的大。

張玉枝看到杜老漢那僅剩一點的糧食，急了個大紅臉，趕緊把手裏的雞蛋遞給杜老漢：“杜叔，你看你都過成這樣了還接濟我們，之前您幫喜寶看病就一直不收我們東西，現在就當我們來回饋了，您一定得收下！”

“張家娘，我這老骨頭沒多久的活頭了，你家裏還有三個娃娃，你們自己留著吃吧！”杜老漢推脫，說什麼都不肯收。

小喜寶把那三個雞蛋拿下來，塞到了杜老漢的兜裏：“杜爺爺，你就不要拒絕了，這三個雞蛋我娘隻煮了一個，剩下兩個生的看你安排，你再不收下萬一摔碎了，可怎麼辦！”

經過小喜寶一威脅，杜老漢果然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還特地找了兩個木頭把雞蛋圍起來，生怕滾到地上摔碎了。

“杜爺爺，這樣吧，你給我一點種子，然後這雞蛋你就收下，我娘找人借母雞孵雞蛋呢，很快就有新雞蛋了！”

小喜寶蹲在地上分辨杜老漢那些種子，裏麵大部分的品種她都認識。但是種子生苗這事有概率，況且這土壤質量不好，杜老漢的種子也不一定健康，保險起見，她還是得全部都種一遍。

小喜寶屁股挪動兩下，嘩啦一聲就把杜老漢全部的種子都弄出來了，她一把一把遞給杜老漢，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亂說一通：“杜爺爺，這些都是什麼啊，長得一個樣，喜寶看不懂！”

杜老漢笑得哈哈的，對於小喜寶玩他的種子也不惱：“爺爺就知道你這個小寶不懂，要是你個小不點什麼都會，豈不是神童了！”

他挑出一些生長周期短、培育容易的種子遞給小喜寶：“寶，拿著，你家裏沒地，在院子裏挖點土坑種著吃。”

“杜爺爺，你自己留著吧，我都有啦！”小喜寶推還給他，害怕他反悔，手忙腳亂地塞到杜老漢的布包裏。

她也沒說錯呀，杜老漢這整整的一大包種子都進了她的空間，安安靜靜地躺在土地裏，等著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小喜寶幫杜老漢收拾完，看著那小小的一包糧食，拍著小胸脯衝杜老漢笑了笑：“爺爺，等喜寶種出糧食，你就來我們家吃飯，喜寶可是張家的小福寶，養一個爺爺不在話下！”

“哎呦，你這個討喜的小丫頭！”杜老漢看著小喜寶，感動得老淚縱橫，他一直沒兒沒女，鬧饑荒老伴還走了，這麼多年，能看見個如此貼心的丫頭，讓他多了幾分活下去的動力。

杜老漢站起身，邁著老寒腿晃晃悠悠走向那些雞蛋，剝開了煮熟的一個要喂到小喜寶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