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函,這如太陽般溫柔人心的笑容,和溫函如出一轍!
蘇安不由地冒出一個有些荒謬的想法,難道眼前這個人就是溫函的生父?她想要一問究竟,但介於這樣的隱私太過失禮,終究沒有開口。
“安安,發布會快結束了,你快來看我領獎。”泊予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蘇安麵前表現一番。
蘇安朝羅傑伯爵行禮道別,在起身離開時,她故意將自己地小錢包落在了伯爵的身邊。那個錢包裏並沒有貴重的錢幣,隻有一張她和溫姨及溫函的合照。
“安安,你的錢......”
“噓,快走吧!”在伯爵當場發現之前,蘇安拉著泊予離開。
兩個孩子趕在頒獎儀式之前回到了演播廳,泊予眾望所歸地贏得了一等獎。蘇安心裏還牽掛著羅傑和溫函母子的關係,但迫於易夫人的熱情招待,她在晚飯之後才被送回家。
昏暗的路燈下,蘇安遠遠地看到一個高挑的男人在和溫姨交談,而溫函則像是護主的小狗般攔在二人之間。
當汽車在那三人身邊開過時,蘇安眯起眼看清了男人的麵容,果然是羅傑伯爵。雖然沒有聽清對話的談話,但蘇安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想,羅傑就是溫函的父親,那個突然不告而別的男人。
那天夜晚,溫姨難得請假。
蘇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明明是她故意用一張合照引誘羅傑來到蘇家找溫函母子,可如果她最親近的二人真的要離開蘇家前往英國,她又覺得不舍。
“溫姨姨,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直到睡著,蘇安還在夢裏思考著溫姨的事情。
“安安,我哪都不走。”溫姨溫柔的聲音將蘇安從夢中叫醒。
蘇安看著窗外的陽光,又轉頭看看一如往常的溫姨,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可當溫姨姨從口袋裏拿出她的小錢包交給她時,她才確定這羅傑伯爵真的來過蘇家。
“溫姨姨......”
蘇安欲言又止,她知道溫姨現在的生活並不容易,家中父母重病,溫函又年幼,她一個女人獨自支撐著家,哪怕蘇家的工資再高,也讓她舉步維艱。
“昨天,函函的爸爸來了。”溫姨居然主動提起這個尷尬的話題,“他想帶我們去他的國家,但因為家族的反對,我們母子並不會得到名分。所以,我拒絕了他。”
溫姨說的雲淡風輕,但蘇安從她顫抖的話語裏感受到她的悲傷。窮人有窮人的悲哀,而貴族也有自己的束縛。
如果溫姨跟羅傑伯爵回去,他們母子兩的生活必定會有質的飛躍,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為了三五分錢受人屈辱。
但為了尊嚴,溫姨姨果斷放棄了這個機會。
“安安,過幾天你生日,溫姨一定給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溫姨像往常那樣笑著。
雖然她擺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可看似平靜的氣氛下暗流在湧動。蘇安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是自己的有意試探,才導致溫姨原本平靜的生活被打破。
事後,蘇安曾在溫函那裏探過口風,她拐著彎詢問溫函對羅傑伯爵這位父親的看法,幼年的溫函顯然比溫姨直白,他毫不忌諱地直言“討厭”。
“那個人會拋棄我們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五歲的溫函冷靜地回答,他表現出超越同齡人的成熟,可內心卻有些不安。
“雖然現在我們沒有錢,但隻要和媽媽在一起,我就很高興。”溫函補充道。
蘇安注意到溫函的手臂上又多了些擦傷,她不知道昨晚在溫家發生了怎麼樣的爭論,但顯然並不愉快。
看著努力展露笑臉的溫函,蘇安有些於心不忍,關於上一世的夢,她對他隱瞞了一個重要的細節,那就是十年後溫姨將會因為惡性腫瘤去世。
那是在一個酷熱的盛夏,蘇安和溫函放學回家,溫姨因為病痛倒在蘇家庭院裏。
她早已經確診,隻是為了個無依無靠的兒子留下些許財物保證,她選擇了放棄治療。
上一世的溫函之所以會選擇學醫,專研腫瘤科,大概是出於對母親的愧疚和不甘吧。
可這一世不一樣了,命運的齒輪因為一個小小的螺絲而發生改變,蘇安就是那顆不起眼的螺絲。
蘇安暗下決心,她必須站穩在蘇家的位置,用自己的勢力去保護重要的人。
在這之後的幾天,羅傑伯爵曾多次來訪蘇家,表麵上打著和家主蘇熬交流商業問題,實際上則是為了看溫函一眼。
除了溫家母子,沒有人知道羅傑來訪的真實目的,但坊間關於伯爵的傳聞從未停止。
這個英俊多金的男人雖然至今單身,但年輕時卻是風流的情種,隻因兩年前的意外導致失去生育能力,因此才收了心性。
蘇安不知傳聞的真假,可如果那個男人無法成為溫姨和溫函的依靠,她決定自己改變他們的命運。
幾日後的周六,蘇安在姑姑的打扮下換上禮服,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的社交出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