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忍不住又在心裏罵了一通原主,渣男夠渣,她也夠腦殘,這樣的人為啥要生孩子呢?
造孽啊!
心裏帶著火氣,蘇然拆起渣男的衣服更不手軟,一口氣拆了他兩件長衫,給孩子一人做一身。
原主雖然啥都不行,針織女紅倒是很精通,給渣男做的衣服上繡的圖樣都栩栩如生,蘇然穿過來之後像繡花這麼精細的做不來,但是做個衣服鞋子憑身體記憶簡直輕而易舉。
衣服做好了,大伯娘他們也把院裏的雜草石塊都清理幹淨了。
蘇然趕緊去煮菜糊糊,偷偷往裏麵放了點搗成碎渣渣的火腿腸,沈三牛吃的呼嚕嚕作響,連聲感歎,“大嫂你這糊糊咋做的這麼香?我娘做的可難吃了。”
當麵就敢嫌棄親娘的廚藝,少年好膽量!
蘇然默默給他點了根蠟,果然大伯娘的筷子抬手就打了過去,“有的吃就不錯了,你還敢挑三揀四,明天你就給我喝風吃土去!”
沈三牛疼的齜牙咧嘴,連連解釋,“娘,我不是想讓你跟著學學,做的好吃點嘛,不信你問大哥二哥,他們也說你做的飯難吃。”
蘇然......
這情商,真的不會被打死嗎?
沈二牛和沈大牛都連忙否認,並對弟弟拳打腳踢向娘表忠心,沈三牛抱頭鼠竄,還不忘捧著碗幹掉最後兩口飯。
大伯娘瞪著三個不省心的兒子,沒好氣道,“才吃了兩年飽飯就學的個挑嘴,真是記吃不記打,饑荒才過去幾年,都忘了那時候咋熬過來的了。”
蘇然一聽這話忙問,“咱們這兒以前鬧過饑荒?鬧饑荒是啥樣?”
大伯娘無語地看著蘇然,到底是富貴人家的小姐,連鬧饑荒是啥樣都沒見過,真不知道當年是怎麼豬油蒙了心,跟著沈堅來了窮山村。
“那是十來年前的事了,那年夏天,天天下雨,一連下了一個來月,曲城河堤衝垮了......發大水淹死了很多人,莊稼也都被淹死了......沒吃的,就去山裏挖野菜,野菜挖完了就去剝樹皮,樹皮也吃完了,就去吃土,吃——”
說到這兒,大伯娘頓住了,轉而又道:“好在後來朝廷發了賑災糧,要不然全村人就隻能去逃荒,那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蘇然還想追問詳情,大伯娘卻不想再說了,起身吆喝兒子們回家。
蘇然趕緊問最關鍵的問題,“大伯娘,那依您所見,要是繼續這麼旱下去,咱們這兒會不會鬧饑荒啊?”
大伯娘怔了下,神色越發黯淡,她長歎了口氣,“但願不會吧。”
蘇然的心沉了下去,這話的意思是很可能會。
她得趕緊囤糧食!
挖野菜太慢了,她要去薅羊毛。
收拾了碗筷,安頓好孩子,蘇然使勁揉紅了眼睛,就去堵裴大花家門。
裴大花一聽蘇然說江城還沒醒,要去鎮上醫館找大夫看,心裏就是一哆嗦。
她男人沈大海昨天晚上回來就把她打了一頓,罵她是豬腦子,說她當時就該咬死了不認,反正也沒人看見,這種狗皮膏藥黏上就甩不掉。
沒想到,狗皮膏藥這麼快就來堵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