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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結婚三年多，我遲遲未孕，於是婆婆給我喝了很多“生子藥”。
幾個月後，我終於懷孕了。
可去產檢時，醫生卻告訴我：“你不是懷孕，你是中毒了......”
我想起婆婆給我喝的哪些“中藥”，不寒而栗！
1
我跟方遲結婚之後，一直沒有刻意避孕，而且兩個人也檢查過身體，可是奇怪的是一直懷不上。
不過我跟方遲也沒多上心，畢竟還年輕，也就順其自然了。
可是一開始還笑嘻嘻說把我親女兒看待的婆婆，臉色開始不好了。
我自知理虧，也是能躲就躲。
可是怎麼躲都躲不掉那些借口上門看婆婆的親戚。
來就來了，她們還喜歡把自己的孩子孫子一起帶過來。
一進門就把孩子往我麵前推:
“心心，你看孩子多可愛，趁年輕趕緊生一個。年輕人隻管生，你婆婆會帶的，不耽誤事！”
更有甚者會眼勾勾地盯著我，就好像我是斷了她家的後似的:
“你這結婚三年多不生孩子，這可不是孝順人！”
怎麼說都是親戚，每次我隻能笑一笑，然後用怨恨的眼光看一眼方遲。
方遲每次就找借口讓我回房，他獨自一人留在客廳應對這些三姑六婆的指責。
有一次方遲也是找借口讓我進房，我還沒關上房門就聽見方遲的大姨扯著嗓子喊:
“小遲，你可不能這麼縱著她，她到底能不能生了，不能生就換一個，省得耽誤你媽抱孫子！”
我當時一聽差點衝出去跟她打了起來，但是看了一眼房內掛的婚紗照，我忍住了，重重地門關上了。
我總不能為了這些話就真的毀了我跟方遲的感情！
2
我跟方遲從大一就開始談了，他雖然家境不好，還是單親家庭，但他努力上進陽光自信。
他追我的時候，我還成了很多女生羨慕的對象。
可是我父母當時卻不同意，說這樣的家庭日後事多，方遲性格偏執，真要嫁過去受罪的還是我。
為這事，我還跟我媽吵了一架。
這事當時還不是我婆婆的方遲媽也知道。
當時她還上門去見了我父母，我爸媽是知書達理的人，雖然不同意但還是招待了方遲媽。
見我父母還是不同意，方遲媽當時搖了搖頭還對我說了一句:
“心心，你是個好女孩，隻怪我家方遲配不上你，你以後一定要找個好人家。”
都說嫁人要看婆婆，從方遲媽的這句話我認定了她是個好婆婆。
於是不管我爸媽怎麼阻攔，我都一直跟方遲保持著戀愛關係。
3
大三那年我不小心懷孕了。
但當時我們覺得還年輕,加上我爸媽非常強烈的反對，我還是放棄了那個孩子。
這事後來方遲媽也知道了，顯得特別失落和氣惱。
她特地跑到我家跟我爸媽說：“哪有父母忍心讓自己女兒這麼遭罪的，你們這是造孽啊，會有報應的！”
我知道她這麼說後很生氣，可是方遲那會跟我說，他媽這是心疼我，不忍心我受傷害而已。
這事也就這麼過去，直到我大四那年，我父母在家煤氣中毒身亡。
那段時間我傷心欲絕，所有的事情都是方遲跟他媽操心處理的。
後事處理完後他們也一直陪著我，方遲媽還流著眼淚對我說:
“心心，以後我就是你媽媽，你就是我親女兒，我一定好好對你。”
後來畢業了，我把我父母的老房子賣了重新全款買了一個房子，跟方遲也就結了婚。
因為房子是我全款買的，所以隻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
方遲隻笑了笑說，隨我。
4
婚後，方遲媽也自然而然地搬了過來住，我也沒反對。
婚後，她對我確實是好，家裏的家務從來不用我動手，不管多晚回到家,都有熱騰騰地飯菜。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我還沒生孩子，婆婆的臉色就開始不對了。
但是在外人看來，隻要我跟她稍微有點矛盾那絕對是我不對，是我不懂珍惜。
特別是這些三姑六婆，每次過來都是站在婆婆那邊催著我們生孩子。
就好像我再不生孩子就是大不孝，還說這放以前是要被浸豬籠的。
其實我也知道，這些都是我婆婆故意讓她們來說的。
我坐在床上想著這一切的時候，腦海裏一直回響著我媽當時的那句話：
“嫁到他們家受罪的還是你！”
想到這裏，我淚流滿麵。
方遲這會推門進來，見我哭過來緊緊抱住了我:
“別傷心了，我媽也沒惡心，她隻是想抱個孫子而已，老人家嘛，這點情有可原的。”
見我不說話，方遲緊接著又說了一句：“心心，要不我們還是早點要個孩子吧。”
“嗯。”我想了想，既然孩子遲早要生的，為什麼要弄得大家都不開心呢，還不如早點生了。
5
接下來的我跟方遲開始認認真真開始備孕了。
我還特地買了排卵試紙，每天測，鍛煉，吃葉酸鈣片一樣也沒落下。
婆婆見我們有心備孕，每天樂開了花，每天都給我們煮各種營養餐，任勞任怨。
所有的三姑六婆，甚至小區裏的人都知道我終於肯生孩子了。
就這事，大家都替我婆婆覺得欣慰，誇她調教得好。
可是努力了大半年，我的肚子還是沒動靜，所有的人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了。
所有人都覺得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有些人還把各種生子秘方拿了出來，婆婆也越來越神神叨叨了。
有時候會在樓道裏燒一些紙錢，弄得烏煙瘴氣，鄰居意見甚大，甚至好好幾次鄰居都投訴到物業去了。
可是婆婆卻不以為然，還抱怨人家擋了送子觀音娘娘上門。
這下，我在整個小區出了名了，大家都知道我生不出孩子了。
為這事，我沒少跟方遲發牢騷，可是方遲總是說:
“老人家嘛，有些觀念很難改變，你就當看不見聽不見就行了，別較真。”
好不容易盼到婆婆回老家過年，我跟方遲終於能消停幾天了。
6
可是年後回來的婆婆卻帶了一大堆中藥。
一進門就興高采烈地拉過我跟方遲說:
“我跟你們說啊，這可是我千辛萬苦托瞎婆子開的藥，心心，往後我給熬好藥，你每天喝兩次，瞎婆子說了，一個月就見效！”
婆婆似乎篤定我吃了藥，就一定會生下一個大胖小子的。
可是我從小到大就害怕喝中藥，一聽就皺起了眉頭。
方遲半信半疑把袋子解開看了看，裏麵也不過是一些常用的中藥材而已。
這真能生孩子？
看著婆婆滿懷期待的眼神，我不忍拒絕，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方遲看出了我的心思，趁婆婆進廚房收拾的時候抱過我 :
“這是咱媽的心意，要不就喝一個月看看吧，一個月後沒效果咱就不喝了！”
看我不說話，方遲知道我生氣了。
之前我就跟他說過,可千萬別讓婆婆相信什麼秘方,讓我喝什麼藥。
那會的方遲還是站在我這邊的，大大聲地說:
“那是肯定的，怎麼能讓我老婆喝那些來路不明的東西呢！”
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他的話就變了。
“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喝！”
聽到方遲這句話，我也不再計較起身進了房。
大家都是為了能盡早懷上孩子而已，誰也不會害人，到底是一家人，那就試試吧。
7
第二天我還在睡夢中，就被中藥味熏醒了，這味大的奇怪，關著房門還被熏得頭暈。
我起身走到廚房，發現婆婆已經把藥熬好了，正帶著笑意拿著扇子扇著那個陶瓷罐子。
看見我，婆婆卻有些慌張，趕緊用扇子捂住了陶瓷罐子:
“你咋起這麼早，你......你先去刷牙洗臉，一會再過來喝。”
我覺得奇怪，很少看見婆婆這副慌張的模樣。
於是還是好奇地走近問了一句：“媽，你這熬得什麼寶貝，還不能看了？”
婆婆把雙手都放到了扇子上捂得更緊了，似乎有什麼東西怕我看見：“你不能看，看了可就不靈了！”
聽到這話在婆婆的推搡下我還是退了出去。
不看也罷，看了可能更難以下口了，中藥材裏免不了有一些動物的屍體。
小時候我媽身體不好，經常熬中藥，我好奇跑去看，經常能把我惡心得吃不下飯。
等我洗漱完過來的時候婆婆已經把粥跟中藥端上桌了：“心心，吃了早餐再喝藥！”
我應允了一句坐過去，一坐下一股刺鼻的味道就飄了過去。
這中藥黑乎乎地看著就讓人沒胃口，我隨便喝了幾口粥便喝不下了。
“心心，吃飽了就把藥喝了！”婆婆給我遞過一片陳皮叮囑道：“一口氣喝了，喝完含一片陳皮就不苦了！”
我看了看中藥，再看看方遲跟婆婆，兩個人滿懷期待的眼神讓我鼓起了勇氣。
正當我想橫下心想把藥端起來一口悶的時候，我手上的玉鐲子突然斷開了。
我敢肯定沒碰到磕到，就是莫名其妙地斷開了。
這玉鐲子可是我媽留給我，我一下子就懵了，撿起斷開的玉鐲子哭了起來。
婆婆朝方遲使了個眼色，方遲摟了摟我的肩膀說。
“心心，別難過了，這東西也有些年頭了，斷了也正常，你趕緊把藥喝了，我陪你出去看能不能接上！”
聽到這話，我不帶猶豫地端起中藥一口悶了下去，連陳皮都沒含，就跟著方遲出門了。
這時候的婆婆，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8
一個月後。
我真的懷孕了！
那天方遲買了試紙回來，拿給我一個小杯子，裝好尿液，婆婆就讓我們出去了。
婆婆說這麼神聖的事情，瞎婆子叮囑了，要家裏老人來驗，萬一沒有也省得我們不開心了。
我一想，確實。
在我跟方遲退出去十分鐘後，廁所裏就傳來了婆婆哈哈大笑的聲音。
不用問，我都知道是兩條杠了。
婆婆高興得當即又在樓道裏燒起了紙錢，又是跪又是拜，嘴裏一直喃喃自語。
方遲高興得就要上手把我抱起來，我嬌羞地拍了一把他的手：
“注意點！”
方遲溫柔地在我的額頭啄了一下：“老婆，謝謝你。”
自然，我也很高興。
我媽要是知道我即將也要成為母親了，肯定會很欣慰的。
這下，我成了他們的重點保護對象。
家裏吃喝一切以我為主了！
連班，都不讓我去上了。
婆婆說，我畢竟之前流產過，穩妥起見，過了三個月穩定後再去上班。
方遲也在一邊附和，讓我大不了就不幹了，他又不是養不起我們。
我想了想，倒也不是想讓方遲養，隻是覺得婆婆說得對。
於是我便請假在家休養，一切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出一點差錯。
9
我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方遲的三姑六姨接連登門看我。
那天方遲的大姨抱著她孫子過來了。
小家夥平常很喜歡我，總是要我抱抱。
可是那天，我伸過手去的時候，他卻躲開了。
也難怪，一股中藥味，連我自己都嫌棄我自己。
加上婆婆說，懷孕前三個月不要抱別人的小孩，我也就不再逗他了。
我閨蜜黃萌也來看我了。
提了許多水果跟營養品過來，我婆婆笑盈盈地接過來，說她真好。
可是奇怪的是，自從我閨蜜踏進門，我婆婆就一直盯著她，走哪跟哪。
黃萌被我婆婆看得渾身不自由，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起身拉過她：“萌萌，你進來跟我聊聊你跟你男朋友訂婚的事。”
在婆婆也要跟進房間的時候，我快速關上了門：“媽，我跟萌萌說說話，你先去做飯。”
婆婆應了一聲，可是我卻看到門底下的人影一動不動。
婆婆貼在門上，在偷聽！
我衝黃萌做了一個“噓”的表情，黃萌心領神會地跟我扯起了她訂婚的事。
婆婆在外麵聽了一會，興許是聽到我們一直聊的都是這事，輕手輕腳地走開了。
我看到人影離去，擦了一把額頭的汗。
黃萌拉過我小聲連連道：“你婆婆怎麼回事，看得我瘮得慌！”
“還有啊，你這臉色怎麼回事，你又不出門，怎麼越來越黑了？”
“你去產檢了沒？醫生怎麼說？”
黃萌越問越激動，我指了指門口，示意她小點聲。
婆婆這麼防著黃萌，這些話再被她聽到就不好了。
黃萌搖了搖我，讓我回答她的問題。
“我還沒去產檢呢，我婆婆說等三個月穩定再去，不急。”
“你是不是傻，還211畢業呢，你怎麼還聽她那一套，你必須給我去產檢啊！”黃萌聽到我還沒去產檢就急了。
其實不是我不想去產檢。
隻是婆婆跟方遲都說，才一個多月，不急。
每次當我強烈要去產檢的時候，婆婆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地攔著我。
說老家，誰誰誰就是太早去產檢，然後孩子就沒了。
說他們那個年代根本就沒產檢這回事，生下來的孩子不也是好好的嗎。
方遲也說，不急，說他媽也是為我好，畢竟剛懷上不久，怕奔波勞累會出意外。
我拗不過，隻好先拖著了。
“現在哪能跟以前比，現在的汙染多嚴重啊，不行，你得趕緊去檢查，我看你這臉色也不對。”
黃萌捧起我的臉，又認真地看了看：“總覺得你怪怪的。”
我噗呲一聲笑了：“不就是懷孕了嗎，你才怪怪的！”
不過，黃萌的話提醒了我，產檢不能再拖了！
要想辦法避開婆婆去做個產檢了，省得她又一哭二鬧三上吊。
檢查一下，圖個安心也好。
10
過了幾天，我讓黃萌來接我。
我跟婆婆說，去幫黃萌選選婚紗。
在我一再保證不多走，不多動，兩個小時內回來，婆婆才肯讓我出去。
黃萌帶著我直奔醫院，她早早幫我掛好號，還找了她大學同學幫我做檢查。
可是當我在做B超的時候，醫生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你確定你懷孕了？”
我一聽就慌了，這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這我回去可怎麼交代？
我急了：“是的呀，試紙都驗過了啊，兩條杠杠啊。”
“可是，子宮裏沒有胚胎啊！”
醫生的話一落音，我差點就從床上滾了下來。
沒有胚胎？
怎麼可能！
那天，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兩條很深的杠杠！
黃萌扶著站都站不穩的我問道：“你確定？”
“確定！”我帶著哭腔很肯定地回答。
我拉住黃萌趴到她身上哭了起來：“萌萌，我的孩子怎麼沒了，啊，我的孩子啊......”
“你別急，你想去驗個血看看，說不定是胚胎還小B超還看不出來呢。”
醫生的話，讓我破涕為笑：“對，對，就是的，才一個多月，說不定還看不見呢。”
我催促黃萌趕緊帶我去驗血。
那一刻，我心裏還在後悔。
覺得就應該聽婆婆的，不要急著來產檢。
可是驗血結果出來的時候，我就奔潰了。
我不但沒懷孕了，我還中毒了！
肝功能指標已經1000多了！
難怪，黃萌說我不出門臉色還黑得可怕。
醫生問我，知不知道為什麼會中毒？
我點頭，“中藥。”
醫生搖了搖頭，給我開了護肝藥，叮囑我以後千萬別亂吃中藥了。
按我這情況，再吃一個多月，就是華佗再世，都救不回來了。
在醫院的走廊裏，我緩了許久才緩過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
在我頭腦一片空白，哭得站不起來的時候，黃萌的一句話卻點醒了我。
“心心，你中毒會不會是你婆婆故意的？”
我轉過臉，驚恐地看著她。
半響，我回想起一切。
吃中藥，懷孕，不讓我產檢，還有那天偷聽我們說話......
中藥是她拿來的，也是她一手煎好端給我的......
驗孕試紙，也是她驗的......
她讓我三個月再產檢，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可是醫生說我再喝一個月的藥，就沒命了。
這時間，就這麼巧嗎？
我越想越害怕，渾身發抖癱在黃萌懷裏。
對我如同親生女兒一樣的婆婆要毒死我！
難道是因為我沒生孩子？
可是她大可以逼方遲跟我離婚啊，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
我顫抖著聲音給方遲發了一條微信：“你......你媽，要毒死我！”
方遲沒回，不過我知道他這個時間應該下車間了，無塵車間不能帶自己的手機進去。
我冷靜了好一會抓著黃萌的手，站起了起來：“報警！”
這麼惡毒的婆婆，一定不能放過她了！
眼下，我要趕緊回去找證據，找那些藥渣！
上了車，我已經完全冷靜了。
沒懷孕，我可以接受，我現在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婆婆要毒死我。
她居然要殺了我！
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原因。
回想這幾年，我對她真的如同親媽一樣。
換季衣服，營養品，零花錢，我從不吝嗇。
這幾年，也從未與她爭論過半句。
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她要毒死我？
11
還沒到家，方遲的電話就過來了，我正準備好好罵他一頓。
要不是他勸我，我也不會喝那些中藥了。
可是電話的那頭方遲卻哭著我說：“心心，我媽死了。”
！！！
我愣住了，直到黃萌搖我，我才反應了過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