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姐對我說讀書沒用，她說我長得好看，長得好看比讀書好重要多了。

可為什麼她自己卻通宵達旦的讀書？

直到初中畢業她讓我去打工，我忽然明白了，她想把我當做免費的賺錢機器！

想阻止我搞事業？沒門！

於是我一路逆襲成了學霸，考上名校，和養父父慈女孝......

1

我姐對我說讀書沒用。

她說我長得好看，長得好看比讀書好重要多了。

所以我自小就十分得意，從不好好上學。

等我混到初中畢業的一天，我姐給了我一張火車票。

她對我語重心長道：“你長得好看，哪裏都搶著要你。”

“記住，讀書不如出去打工，你打工才可以減輕爸爸的負擔。”

我姐一直給我灌輸讀書無用論。

哪怕我爸無數次給我跪在地上磕頭，說女孩子也要好好學習。

可是也比不過跟我朝夕相處的姐姐對我的洗腦。

當我提著行禮準備去火車站的時候，卻看到我姐在房間裏認真做題。

她總是跟我說，讀書不如打工，為什麼她要通宵達旦的讀書？

我忽然愣住了。

我姐對我是真的好嗎？

不一會，我姐走出來。

她看到我的那一刹那，嚇了一跳：“張草草，你沒走嗎？”

我踟躇道：“我舍不得姐姐。”

我姐急匆匆的扯著我，把我送去上對麵的馬路。

她語重心長而又急迫無比地對我說：“我也舍不得你，但是條條大路通羅馬，你會輝煌騰達的，到時候你感謝我都來不及。”

我有點懵，不知道怎麼判斷我姐說的話。

我輕聲問道：“姐姐，你總是說學習不如打工，可是你怎麼一直在學習呢？”

我姐臉色刹那間變得煞白。

她語氣有點急促道：“反正，我不會害你。”

說罷，她用力且著急的推我出去。

我姐不對勁！！

我忽然不想出去了。

畢竟隻身闖江湖是大事，我一個十幾歲的女娃臨時發怵。

躊躇了一會，我轉身回去。

可當我回去院子的時候，發現我姐正在對我爸說話。

“爸，您別生氣，妹妹不懂事，是她非要跟著艾小華出去打工的，我一直跟她說好好讀書，不要辜負爸爸的栽培和期待，但是她不聽。”

“爸爸，以後我好好學習，也是一樣孝順您。”

我瞳孔劇烈收縮。

我從來沒見過我姐這樣。

她怎麼對我做一套，對我爸做一套呢？

意識到我姐的陽奉陰違，我的雙手顫抖。

我根本想不通，跟我一起長大的親姐，給我灌輸學習無用論也就罷了。

還要離間我和我爸的關係！

我爸對我的期望一直都很大，希望我好好學習上大學。

可此時，我看到我爸坐在台階上，雙手捂著臉，肩膀聳動，不斷抽噎。

他沒日沒夜的給人在磚廠燒磚，腰子痛了都隻能強忍。

隻要我不好好學習，他就對我發瘋似的咆哮。

我爸用汗水澆灌我和我姐的前途，而我卻害他這麼難受。

我姐，她為什麼讓我爸更難受呢？

我在家門口蹲守了一個晚上，揣摩我姐姐的所作所為。

次日清晨，見我爸出門。

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他道：“爸，我應該好好讀書的，我聽您的話，我一定會考上大學讓你享福的。”

我爸愣住了。

2

他眼裏充斥鮮紅的血絲，顯然不太相信麵前發生的一切。

我伸出手，在我的臉上啪啪啪掌摑了好幾個巴掌，對我爸說：“爸，我發誓，我會好好讀書，您別擔心......”

不一會，我姐姐急匆匆的出來了。

她一出來就對我驚叫道：“你一個女孩子昨晚沒有回來，你在哪裏過的夜？”

昨晚當我聽到我姐和我爸聊天的時候，我覺得我姐是壞人。

而現在，我赫然發現，我姐很恨我。

好像我不出事，她會十分失望。

我在門口蹲坐了一個晚上，她就帶著我爸腦補我又是私奔又，是一夜不歸？

我看到我爸的神態逐漸崩潰。

他搖頭歎息對我失望道：“以後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對你無力管教。”

說罷，我爸便戴著膠手套去了磚廠。

看著我爸踉踉蹌蹌的佝僂背影，我好心酸。

我爸老了很多，他背脊彎曲了，步伐也虛了。

我越是心酸，就越要問清楚緣由。

我對我姐道：“你到底怎麼回事？爸已經不容易了，你為什麼還要編造我去刺激他？”

我姐閃爍其詞支支吾吾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逼問道：“怎麼回事？昨晚你跟爸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到底什麼居心？”

我姐因為心虛，被我擠到了牆角邊上。

可正當我再次逼問的時候。

她忽然昂首挺胸了起來，對我質問道：“我有什麼錯？我陷害過你嗎？”

“我是你姐姐，我對你好了十幾年，你不能因為這點事，就否認我對你的好吧？”

等等，被造謠編排的是我。

但是我姐姐為什麼那麼動怒？

她做錯了事，竟然比我還凶？

我氣急了，根本咽不下這口氣，對她道：“從今天開始，我好好讀書，你怎麼讀，我就怎麼讀！”

我一說要讀書，她就瘋了。

她不斷呢喃我讀書沒用，不斷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狂暴的扯著自己的頭發，十分焦躁。

她就那麼害怕我好好學習？

我根本不是學習的料，而且我們年級不同，我也不存在對她有威脅。

晚上，等我爸回來。

我親自倒好洗腳水，給我爸端過去。

我爸沉聲道：“不需要，你翅膀長硬了，也不需要我了，你自己自生自滅去吧。”

我爸對我失望肉眼可見，他眼圈黢黑。

我看到他的虎口添了新傷，還滲了血。

以前我從來沒有仔細觀察我辛苦勞作的老爸。

現在，我知道在姐姐的挑唆之下，他被傷透了。

為了不讓我爸對我失望。

我嘗試對我爸道：“爸爸，其實我不想走的，是姐姐在背後說我壞話......爸，是姐......”

3

我爸一巴掌拍到他的腦門上。

然後痛苦不堪的對我嘶吼道：“張草草，你怎麼回事？我說過以和為貴，和睦生財，你要試圖分裂這個家嗎？”

我爸說了十幾年，和睦生財，和睦生健康。

我夜不歸家和‘挑唆’都觸犯了我爸的逆鱗。

我爸對我誤會太深了，也怪我之前被姐姐洗腦太嚴重，導致我們父女之情如此單薄。

但越是這樣，我越是要讀書，奮發圖強！

可是姐姐不會借書給我的，我隻好去隔壁姐姐家借高一的書籍和筆記本。

結果聽到隔壁姐姐正在聊天。

“媽媽，家裏沒錢，妹妹學習又不好，可以讓她出去打工嗎？”

“她出去打工，以後可以讓我供我上學，上大學要花很多錢的，家裏隻有父親一個人，根本負擔不起我將來的開銷，我已經高三了。”

若說我在此之前不了解姐姐的心思也罷。

可聞言，我醍醐灌頂了！

我忽然知道姐姐為什麼非得逼我出去打工了。

原來她也希望我出門打工，給她將來交學費？

所以我去而複返，她就抓狂？

想到這個，我雙腿和灌了鉛似的，無法行走。

因為我每走一步，心就會被搗碎好幾分。

我和她的姐妹情深，竟然換來這樣的算計？

她從很小就開始算計我，讓我不要讀書。

我思忖良久，終於決定好好讀書，堅決不做我姐手中的棋子！

於是借來了整個高中的書籍和筆記，和我姐一樣，有時間就學習，夜以繼日，日複一日......

當我學滿一個月的時候，我姐主動找我說話。

她小心翼翼試探道：“你覺得內容怎麼樣？高中的課本，你看得懂嗎？”

我心裏了然，她是害怕我學習上去搶了她的風頭。

以前是我蠢，陷入了我們是姐妹，就會和睦的認知之中。

可是自從了解我姐的目的之後，我開竅了。

“看不懂也要看，學不會也要學，反正我看到姐姐那麼辛苦，我覺得我要向姐姐學習。”

我姐那張來臉頓時拉了下來，好似在醞釀著什麼計劃。

沒過多久，村子就有了對我不好的傳言。

“張草草之前和艾小華過了夜。”

“她才十幾歲......怎麼和人家男人過夜？”

“害，誰知道呢。”

“......”

這個消息和疾風驟雨似的，頓時吹遍我們村子的任何犄角旮旯。

所有人都對我指指點點，說我厚顏無恥，年紀輕輕就跟著男人廝混。

刹那之間，我名聲盡毀！

在村子裏，一個少女的清白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我身心受挫。

若說之前忌憚我爸對和睦的渴望，我不得不維護我爸的那份期待。

那麼此時的我，憤怒的就好似一頭野獸，在我心裏橫衝直撞。

我實在忍無可忍，就甩了一巴掌在我姐的臉上。

我姐蒙了，她捂著臉，見鬼似的對我道：“你有病吧，竟然打我，我要告訴爸爸。”

說罷她捂臉飛奔去了磚廠。

不一會我爸蓬頭垢麵的回來，他渾身都是臟兮兮的磚灰，把他整張臉磋磨的就好似乞討很久的流浪漢。

他一回來就對我低吼道：“張草草啊張草草，老子供你吃喝，你要讀書我就給你機會，你無數次叛逆，背後都是我和你姐給你背後兜底，你怎麼能打你姐姐呢？”

4

我爸對我的失望之感讓我惶惶不安。

而我姐站在我爸身後，得意洋洋的看著我，她知道我不敢造次。

為了減緩我爸的憤怒，我隻能對我爸道：“對不起老爸，是我的錯，我認錯。”

我爸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

我姐見狀，對我道：“以後你膈應我，我就告訴爸爸，讓他對你失望對你放棄。”

“嗬！你可真是不要臉！”我和她針鋒相對。

我和姐姐的關係因為這件事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一次，我拿了一份將近滿分的高一數學模擬答卷去刺激她。

她看到我的試卷，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她顫顫巍巍，惡狠狠抓住我的衣領問道：“是你考的？你怎麼可能......不可能，你抄的？”

她死活不承認我有出色的成績。

畢竟我在她眼裏是給她賺錢的工具，是一個她看不起的爛人。

我譏諷道：“我是第一名，請問我抄誰的？”

我姐瘋了，把她關在房間裏摔東西。

我又十萬火急把成績拿給我爸看了。

他看完之後，臉色稍霽。

對我的語氣也和藹的好幾分：“加油，隻要你們可以念書，我割肝賣腎也願意。”

看到我爸臉上的欣慰，我覺得我的努力並未白費。

我要更加努力！

可是正當我學習起勁的時候。

家裏來了客人，是艾小華。

他一看到我，就肆無忌憚對我吹了流氓哨。

“張草草，為什麼這麼久不找我？難道不怕辜負了我一片真心？”

我很反感他來我家。

而且他一來，就把左鄰右舍給吸引了過來。

我們住的是村子，鄰居特別多，他們把我家的院壩包圍的團團轉。

幾十雙眼神不斷在我和艾小華之間肆意遊走。

我聽到有人低聲說：“既然都在一起過夜了，那幹脆結婚生娃算，你看人家艾小華的父母也願意準備豐厚的彩禮。”

“聽說準備二十萬彩禮給張草草呢。”

我情緒波動很大，但依舊不忘四處搜尋姐姐的痕跡。

結果發現姐姐在門縫看著外麵發生的一切。

隔著一扇門，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得意。

她眼神那麼得意，讓我很難不懷疑這就是她的計謀。

我反倒是冷靜了下來，離經叛道對艾小華道：“我好奇，既然大家都說造謠我跟了你一個晚上，可你為什麼要給我準備彩禮？難道覺得我這個破爛貨，值二十萬？”

我話一出來，所有人都驚呆了。

在我們這裏，婚前和男人過夜的女人如果被抓包，那最多是把女方悄咪咪的送給男方算了。

大張旗鼓的要彩禮，那不是哄抬價格麼？

誰還會花二十萬去娶？

那不是腦子抽風了麼？

艾小華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一個字。

但是他的眼神不斷往我姐姐的窗戶瞟過去，且意味深長。

我心中有底。

果然是我姐姐搞的鬼！

5

她恨不得我去死。

我若是還無動於衷，我就是犯賤。

姐姐把我逼上報複她的路。

若不是顧念我爸，我也不會再三再四的隱忍。

很快，艾小華離開了我家。

艾小華離開之後，我關門進屋，拉上窗簾，佯裝自己在家不願出門。

不一會，我看到我姐悄悄地從房間出來。

我急忙尾隨了上去。

果然在一個山坳口，看到了我姐和艾小華。

我姐著急慌忙斥責：“離譜，你怎麼就忽然被她一句話給刺激了呢？”

艾小華一臉崇拜的看著我姐，他眼裏都好像攢簇著一束光。

他對我姐溫和道：“我知道，我家的確準備了彩禮，但是我想娶的是你。”

“哪怕給你三十萬都可以，你比你妹妹好看多了。”

我姐頓時委屈得低聲哭泣。

她滿臉淚水道：“你我之間的感情，又豈在朝朝暮暮？如果我可以考大學再嫁給你，不是讓讓你倍有麵子嗎？到時候我並不嫌棄你，畢竟你們可以離婚的。”

我：“......”

聽我姐姐的一席話，我渾身起雞皮。

我姐在艾小華麵前做作啊。

恰好，艾小華被我姐洗腦到言聽計從道：“你這麼有文化，以後和俺生的孩子一定很很聰明。”

我姐低頭抽噎一下，她輕聲囁嚅，就好似一隻乖巧的貓兒在艾小華的懷裏。

“所以二十萬彩禮就給我妹妹吧，這邊我爸會逼她一把，你把二十萬彩禮給了她，就當做讚助我大學學費如何？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雖然你給的是我妹妹，但實際上，援助的是我，難道你願意看著我焦慮嗎？”

若說之前我對我姐是失望的。

那麼此時的我就是惡心的。

我腳底板的血液都好似往心頭翻滾！

誰能體會我的心境？

我不出去打工了，我姐拿不到我的錢，為了阻止我學習，竟然讓一個混子敗臟我名聲，再用天價彩禮給她讚助未來的學費？

她才十幾歲，怎麼就那麼深沉的心思？

難道和我同學說的人之初性本惡是一樣的？

我心裏翻江倒海看著我姐和艾小華卿卿我我。

當晚。

艾小華家裏來了大人，和我爸說給彩禮的事。

我爸不樂意，說我要念書上學。

可是艾小華的家人說：“老張，我們知道你當牛做馬給孩子上大學，可惜你有沒有想過將來你怎麼養老？”

“你身體不好，我們給你的養老金，你可以攢著，你又沒兒子，你真的指望閨女給你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