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裏,是一個留著寸頭的南方人,長得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你是誰?我妹呢?”
我立即質問道。
寸頭男子哼哼的笑著,突然將攝像頭對準了一個蓬頭垢發的女孩。
女孩蜷縮在地上,身上的白色連衣裙破破爛爛的,上麵還有許多血痕,像是被人用鞭子抽 打過。
女孩雪白的肌膚也青一塊紫一塊。
我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不好了,胸腔內的氣血翻湧,眼球都在快速的凸 起。
“小雪!混蛋,你們把我妹妹怎麼了?”
我看出了這個女孩是我妹妹劉雪,我心在滴血,忍不住的怒吼出聲。
我突然的一嗓子,將正在卸貨的幾個工友嚇得不輕,全都停止了手頭的工作看向了我。
此時的我已經顧不得外人的眼光了,我盯著視頻畫麵,看著視頻裏遭受了毒打的妹妹,我恨不得立馬飛過去。
“臭女人,你哥哥和你說話呢,回答你哥哥,把你的情況告訴他!”
寸頭男揪著我妹妹的頭發,將我妹妹從地上直接薅了起來。
他粗糙的大手掐著我妹妹的下巴,將我妹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對準我。
我看著嘴角流著血,眼窩凹陷,麵容憔悴的妹妹,心如刀絞。
妹妹也在看著我,她抽泣道:“哥,我對不起你,我被騙到緬甸了,他們不讓我走,把我囚禁起來了!”
“哥,你不用管我,你照顧好媽媽就行,我沒事的!”
妹妹強忍著淚水。
我能感受到,妹妹是不想成為我的負擔。
換來的卻是寸頭男薅住我妹妹的頭發,咣當一下將我妹妹的腦袋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
“賤貨,老子讓你問你哥哥要錢,你跟老子扯什麼沒用的!”
寸頭男罵罵咧咧,對著倒地不起的妹妹咣咣又是幾腳。
“住手,別打我妹妹!你給我住手啊!”
我發了瘋似的大吼,眼珠子通紅,將幾個圍觀的工友嚇得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從小到大,我都將妹妹視為心頭肉,不讓她被欺負。
現在,這個混蛋竟然當我麵暴打我妹妹,我真恨不得衝過去弄死這個寸頭男。
寸頭男看著我這麼激動憤怒,咧著一口大黃牙笑道:“兄弟,三天時間,三十萬打到我們賬戶上,我保證把你妹妹放回去。”
我忍無可忍,拳頭都快攥碎了,牙齒都快咬碎了:“混蛋,你這是犯法,你要是再敢動我妹妹一根汗毛,我馬上就報警!”
寸頭男如同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兄弟,這是緬北,警察管不到!三天時間,錢不到賬,就等著給你妹妹收屍!”
根本不給我繼續說話的機會,寸頭男果斷掛了視頻。
視頻掛斷後,便是一個銀行賬戶。
我抱著腦袋,坐在超市門口的台階上,眼淚不爭氣的流著。
三十萬?
我媽媽做腎移植的費用,我到現在也隻是攢了幾萬塊。
如今這三十萬,我上哪裏弄去啊?
“峰子,家裏出了什麼事?用不用哥幾個幫一手?”
幾個工友見我一個大男人抱頭痛哭,於心不忍的圍了上來。
“華哥,我妹妹出了點事,我需要錢,求你們借我一點,我有錢就立馬還你們!”
我擦掉眼淚,近乎哀求。
“峰子,堅強點,隻要是錢能解決的事情不叫事。”
“來,大家夥把身上的錢都拿出來,峰子還不上我替他還。”
華哥率先將兜裏的錢掏了出來,能有一千多塊。
幹我們裝卸的,都是一天一結算費用。
華哥是我們這裏年紀最大的,家裏養了兩個孩子,生活上也很拮據。
其他人見華哥做擔保了,也紛紛開始掏錢。
幾個人湊了五千多塊錢,華哥將錢交到了我手裏。
“峰子,別嫌少,哥幾個都沒什麼錢。”
“我知道你這次遇到難事了,等回家我問問你嫂子,看看還能不能再拿出一些。”
華哥從我和寸頭男的對話中,已經猜到了事情大概,他拍著我的肩膀,盡可能的安撫我。
“哥,謝謝你們了,那我先回去湊錢,下午就不來了。”
我知道華哥幾個人的經濟情況,不想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