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果然是她指使的方嬤嬤！蘇宛宛暗暗咬牙，不動聲色地答道：“我來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衣裳就弄臟啦。”

“有無摔疼？讓父王瞧瞧。”紀王趕忙打量查看。

“哼，我才不要您管呢，摔疼有什麼，反正您又不心疼。”蘇宛宛掙開他的手，哇的一聲哭出來。

小小的包子臉皺成一團，可憐兮兮的，紀王看著心都化了，忙抱起來哄慰。

“誰說父王不心疼，父王心疼著呢，不哭不哭。”

蘇宛宛趁機縮到父親寬厚的懷裏，慢慢止住哭泣，抽抽搭搭的說：“父王要是心疼我，怎麼半年也不來看我，您難道不知我會想念您麼？”

“父王公務繁忙，一直沒時間......是父王錯了，以後我多去看你好不好？”紀王見女兒傷心至此，不由心中抱愧。

他隻有兩個女兒，兩個兒子而已，並不算多，但都難以照顧周全，這個父親當得實在有些不稱職。

蘇宛宛聽他自責，便知這位王爺有當慈父的潛能，必須努力抓住。

“您說話算話？”

“當然。”

張氏笑道：“瞅瞅小郡主多伶俐，將王爺吃得死死的，不像我們欣欣，小榆木疙瘩一個，就知道吃，還是衛姐姐教得好呀。”

言下之意就是指，蘇宛宛會跑來哭，都是衛氏教的。

蘇宛宛見紀王麵色有變，便爭持著下地，嚴肅道：“父王，我該走了，娘親還病著呢，我是趁她睡著跑出來的，她不準我私自來找您的，所以您千萬別把我來過的事說出去，省得她怪我。”

“為何不讓你來找為父呢？”紀王困惑地問。

“說是怕打攪您，她還說，張姨娘常年病弱，欣欣妹妹也還小，比我們更需要您的關愛，而且您每天還要忙很多很多的什麼大事，怕您累著。”

蘇宛宛說得格外認真，紀王心頭一動，愧疚更深了。

算起來他快有五個月沒見衛氏了，如今她病了也不知。

“你娘病得重不重？請太醫了沒？”

“前天有個慈祥的爺爺來看過，好像不太嚴重，娘喝了藥好些了呢。”蘇宛宛答道。

因擔心衛氏找過來，便趕緊告辭。

“那我先回去了，父王您記得有時間來看我呀。”

紀王頷首答應：“你走慢些，別再摔了。”又吩咐嬤嬤丫鬟跟著點。

張氏瞟了他一眼，暗暗揪緊手帕。

從翠雪院出來不遠，衛氏就拖著病體找了過來，把蘇宛宛緊緊抱住，心肝兒寶貝地叫著。

“你這孩子，怎麼敢自己跑出去，要急死娘不成？”

“娘親，我錯了，以後不敢啦，您別生氣。”蘇宛宛軟軟糯糯的聲音聽起來委屈極了，衛氏不忍心再責備，帶她回了清風院。

回到院子裏，瑞珠和福珠兩個丫頭已打了熱水來，幾人服侍著蘇宛宛沐浴更衣，順帶查看她身上是否有傷。

好在她雖然在外麵凍了一夜，但並未遇到歹徒，早上被那婦人追，亦不曾摔倒，毫發無損。

衛氏見蘇宛宛如此鎮定，生怕她是驚嚇過度了，摟著女兒好一陣寬慰，這才陪她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