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陳馨倒是很高興,連連感謝,“謝謝許伯娘,你真是個大好人。”
許紅霞摸摸她的頭,笑了下,看向阮百合,“我覺得你遭了大難,倒是像變了個人,繼續保持,爭取給你找份工作。”
以前阮百合說話,那是一句話帶八個“日”字,今天一句臟話沒有,倒是讓她刮目相看。
擱以前那樣的,就是玉米麵爛掉,她也不想白送。
“多謝紅霞姐,一定的。”阮百合笑著點頭。
許紅霞也沒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而是問道,“聽洪全說,前天晚上你暈過去之後,老太太也暈了,她沒事吧?”
“沒事,挺好的。”阮百合笑著回應,心裏還另有算盤。
前晚摸著她沒氣了,老太太直接暈院子裏,蔣美琴母女都不在家,陳香也搬不動,還是洪全幫忙把她拖進屋,又把老太太弄進屋的。
要是日子好過點,還得去謝謝人家。
許紅霞了解了情況,也沒再多問,廁所到陳家的地方有個岔路口,該分別她也沒離開,往陳家的方向走,不過鑽進了劉家。
阮百合大概能夠明白,婦聯做事,肯定不願意得罪人,不然以後要溝通點什麼,就困難了。
剛剛說了顧花枝的不是,避免她婆家覺得被下了臉子,又怕她狼狽的模樣回家亂說,惹得兩家人又鬧起來,還有麻煩事,自然得解釋一二。
回到院裏,阮百合拉著陳香回屋,笑著調侃道,“看不出來呀,你還會罵人的。”
陳香咬咬唇,垂著頭,一言不發。
阮百合盡量語氣溫和,“能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嗎?”
陳香看了她一眼,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搖頭。
阮百合雖然好奇顧花枝做了什麼,能惹得悶葫蘆急眼,她不說,也不好勉強。
“不說算了,以後別硬吵架,你太小了,打不過她,再吃了虧就不好了。力量懸殊時,能忍則忍,能避則避,不丟人。做事說話,都要衡量一下這麼做帶來的結果能不能承受。”
陳香乖乖的任她訓,還邊聽邊點頭,她覺得說多了也沒意思,問道,“脖子怎麼樣,疼嗎?”
她突然覺得這不是說的廢話麼,都勒紅了,怎麼可能不疼,指不定嗓子也受了影響。
也就是囊中羞澀,不然怎麼也得帶去醫院看看。
陳香卻紅了眼,抿著唇搖頭,心裏想道,“你要是鬼附身的,就在我媽身上多留一些時間。”
阮百合壓根想不到,陳香罵人,僅僅是因為顧花枝說她已經死了,說不準是回光返照,過不了兩天都涼透了。
見她哭得可憐,順手給了她一塊布頭做的手絹,“擦一擦,要是讓你奶奶看見,又得罵人了。”
陳老太這人,異常迷信,覺得早上哭,代表著整天都不順利,哪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準哭。
她看看天色,說道,“一會兒看看廚房有沒有吃的,吃完趕緊去上學,別遲到了。”
至於她,當然是先將做好的衣裳拿去試試水,看看能不能賣到錢。
這才81年呢,這邊實行得晚,根據她前世的了解,南方應該已經興起做生意了,而臨江城,今年春天才有的農貿市場,依舊要副食票,不得不說,這個城市,反射弧特別長。
衣服是半濕的時候做的,做好後抖了抖掛起來晾幹的,沒有什麼褶子,她卻有些犯難。
如果直接用大床單包裹,難免揉出許多皺褶,看起來就沒有b格了,第一印象大打折扣。
若是就拎著衣架走,也不現實。
她是打算去供銷社附近賣的,這邊距離供銷社,坐公交車都得四十分鐘,更不現實。
突然,眼睛一亮,空間這不是派上用場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