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們倆,都那麼大年紀的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打架,再破壞安定和平,下回得讓你們去上思想教育課了。忒煩人,天天處理你們倆這點破事,別的都別幹了。”
她連說帶斥責的說了一通,阮百合沒吱聲,現在婦聯權利可大呢,和她杠,沒什麼好處。
顧花枝卻不幹,忿忿道,“就算是打架,那也講個是非對錯吧,你看看我這一身,這衣服還能洗得出來?至少賠我一件衣服,不然我不幹。”
“顧花枝,你是不是沒睡醒呢。陳家飯都吃不上了,還賠你衣裳,這不是浪費口水麼。”
又有人笑道,“我看啊,你滿臉都是,怕是整個人都要不得了,這讓陳家怎麼賠?”
其他人看似在幫阮百合說話,實際上在拱火,顧花枝臉色越來越黑,氣哄哄的看著許紅霞,“你可不能因為她家慘就偏幫,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許紅霞揉揉眉心,有些煩躁的說,“你想要什麼說法?陳家肯定是沒錢賠,你想怎麼著吧。”
“讓這小賤人跪下給我磕個頭,承諾以後見我就繞道走。”顧花枝越說越覺得可行,昂著頭說,“紅霞姐,她見麵總是罵我,昨晚差點掐死我,要是哪天鬧出了人命,也是給組織上找麻煩,不如就避著點。”
許紅霞調解兩人也調解煩了,阮百合又一直沒說話,想著估摸著陳家落魄了,她沒底氣了,這麼處理也行。
這兩人半夜倒個洗腳水都能掐起來,省得半夜還得爬起來調解。
她清了清嗓子,“百合啊,你看看你,鄰居之間有個小矛盾也正常,就是牙齒還有磕到舌頭的,你不能拿著糞舀就到處澆啊,人衣服弄成這樣,還怎麼穿?要不......”
她話沒說盡,意思不言而喻。
見阮百合依舊不吱聲,定定的看著她,又覺得好像有點過分,她想了想又說,“磕頭什麼的,那肯定是不行的,要不,你以後就讓著點顧花枝,給我這個麵子成不?”
阮百合將糞舀放下,攏了攏早起還沒來得及梳的頭發,笑道,“紅霞姐,也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我們兩家就隔兩三米,她要是搬張椅子坐門口,我豈不是不能出門了?再說了,今天是她差點掐死我家陳香,一時著急,才把她當菜澆了的。”
許紅霞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陳香細小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紅的勒痕,鼻涕眼淚直流的小模樣,好不可憐。
她當下有些疑惑,偶爾聽說陳家打丫頭打得厲害,也來說過幾回,總歸是別人的家事,不好太過念叨。
阮百合居然是為了陳香丫頭,才和顧花枝鬧起來,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第一時間,懷疑是托詞。
她尋思了下,眼睛看向其他人,“是這麼回事嗎?”
大家雖然不怕顧花枝,好歹是鄰裏,陳家現在這樣,說不得哪天就散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還住東秀巷。
就是還住東秀巷,真怕陳家像討口子一樣禍禍自家,深怕幫忙說話就被黏上。
畢竟之前的阮百合,明明家裏什麼都有,還想著蹭別人的東西,哪怕是一把瓜子。
利避害是本能,言辭就有些含糊不清。
要麼說沒看見,要麼說不清楚。
陳馨見狀,拉著陳香走到許紅霞麵前,哭訴道,“許伯娘,是顧阿姨打香香,我伯娘讓她鬆開,她不鬆開,才這樣的。”
陳盈也連連點頭,附和道,“對,就是這樣。”
許紅霞幾乎瞬間就信了,眼睛一瞪,喝罵道,“顧花枝,你倒是說說,怎麼把人孩子掐成這樣?夠狠毒的,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