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狐三哥作為侄崽，不太好問，看了狐阿父一眼。

但狐二叔卻沒瞞著大家：“昨天回來聽到那些事，我和她打了一架，她怕了。”

“二叔動手了啊？”狐大哥佩服，“那族長那裏，豈不是......”

狐二叔搖搖頭。

“大遷徙裏已經死了很多雄性了，現在口糧銳減，大祭司管著的也不剩多少了，部落老弱婦孺都需要我，族長默許茹的行為，沒敢說什麼。她也沒少打我，扯平了。”

話落，狐二叔道：“不說這個，你們的口糧都被扣在我家，先去拿回來吧。”

他領著眾人往溪邊走。

溪水很低，還因山動渾黃。但為了方便，狐二叔還是把帳篷紮在了這裏。

狐二嬸已經換了身虎皮衣，正背對著大家坐在帳篷裏，麵前全是香料的竹罐。虎皮鋪著的地床上，是眼神渙散的狐小五，嘴裏還樂嗬嗬地嘀咕“妹妹”。

狐二叔招呼大家坐下，對狐二嬸喝道：“你還不把東西還出來！”

“還，我還！”

狐二嬸不情不願地起身，走到帳篷後麵，把一堆竹罐和好些肉幹丟在地上。

但小小的一個丘包，完全不是之前的份量！

丟下東西，狐二嬸就走，狐二叔猛地掐住她的手臂，指著地上的東西說道：“大哥三弟的東西之前才沒有這麼點，你糊弄我也要看看我眼睛還在不在，東西呢，拿出來！”

“我沒有了！”狐二嬸掙開他，指著床上癡傻的狐小五，“你走這兩天，東西都被他吃了，你要我還也都在他肚子裏了，你把他剖了還吧！”

狐二嬸大步走了出去。

然而狐二叔才不信她的鬼話。

狐小五是他跟狐二嬸十年前生的，那時候崽崽剛生不久，他就發現狐二嬸背著他和別的部落雄性廝混。

他當時鐵了心離契，願意崽崽自己養，贍養她到下次結契，她卻帶著崽崽用跳河威脅他。

結果腳一滑摔了下去，狐小五就成了個傻子。

是她的錯，但她卻沒有一點愧疚，狐小五傻了之後，她就每天把狐小五關在帳篷裏，偶爾給一點吃的，直到被他發現，將狐小五養在身邊。

他知道狐小五的食量，這兩天托給她管，他才不信她能給他吃光口糧！

狐二叔在帳篷裏翻找起來，又問狐小五：“小五知道阿母把伯父口糧都放哪兒了嗎？”

狐小五搖搖頭：“藏了。不知道。”

“算了，算了。”

狐阿父歎了口氣，狐二嬸心眼多，他卻沒必要為難這個弟弟。

“怎麼行！”狐二叔寒心，“大父大母沒得早，是你和弟弟拉扯我長大，就這麼點口糧這個惡毒雌性還獨吞，我，我怎麼對得起你們啊......”

他跪了下來，眼淚橫流。

“這個毒辣的雌性，大嫂懷著崽崽說拋棄就拋棄，三弟年前為了救我才生傷病寒咳，她卻顧也不顧，現在......我非要跟她離契！”

高大的男人哭成了淚獸人，狐老三看在眼裏，歎了口氣：“離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小五癡傻，離了部落不是容易事，不要衝動。”

“對啊。”小雀母也說道，“你不考慮別的，小五總要想想。口糧的事，你也不要氣了，我和你阿兄三弟三弟媳，還有崽崽幾個哥哥，獸多力量大，總會有飯吃的。你安心吧。”

哥哥們也一一應和。

就連啾啾，也“嗯”了一聲。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狐二叔找錯了老婆，卻不是他的錯。

而且空間在手，她能養活全家的！

小脖子上的小腦袋搖搖晃晃的，狐二叔既是愧疚又是暖心的笑了出來。

隻有帳篷外的狐二嬸，發出一聲冷笑，轉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