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一來一回的忙活，天也入了夜，大家一起把收集來的肉和植物洗淨烤了，就安排著輪班守夜。

啾啾迷迷糊糊地睡著，後半夜裏，洞口外卻傳來了凶獸的高嗥。

一聲一聲，驚得啾啾抖了兩下。

她下意識睜開雙眼去看身邊的阿父阿母，兩人都睡得極其熟沉，洞口外狐大哥狐二哥正在守夜，尖尖的骨刀別在腰上。

看見啾啾醒了，二哥走進來，摸了下她的頭，清冷的臉上溫柔愛護：“睡吧。”

掌心真暖，可惜，就是比以前瘦了好多......

今晚吃肉肉的時候，二哥還把肉肉都分給阿母和別的哥哥......

溫柔的哥哥......

她一定要給二哥補補，給二哥吃哼哼獸，哞哞，咩咩，嘎嘎......

迷迷糊糊地想著，小幼崽無可抵抗的睡意洶湧而來，啾啾眼皮發沉。

再睜眼，天大亮了。

狐阿父在山洞裏幫阿母清洗，虎三嬸和狐三叔做著早飯，三哥去看大路上部落留下的痕跡，她則被狐大哥狐二哥抱去洗屁屁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想控製住，但睡覺的時候夢見大海，就全都出來啦！

被狐大哥二哥笑話著換好獸皮抱回去的時候，狐三哥也回來了。

“下了雨腳步看不清，不過巫醫那隻長尾雀的糞便留下了，應該是往大河森林的方向去了。”他彎曲手指蹭了蹭啾啾的臉，對狐三叔問道，“我們一定要回去嗎？”

狐三叔抿了抿唇，“你爹說那是我們祖輩的歸宿，我們屬於森狐部落。”

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部落，每個部落裏的獸人都屬於一個種群，有自己的圖騰，有自己的祭壇。

森狐是他們的種族，森狐部落，就是他們祖先起源的地方。

“可是我們是被丟下的。”狐三哥開朗的麵容上出現了不滿，“狐二叔，還有二嬸，他們搶走了我們的口糧，還和部落一起丟下了我們！當時阿母懷著妹妹，還下那麼大的雨，沒有巫醫幫助，阿母差一點——”

他永遠忘不了和阿父回來時，阿母的慘叫！

“閉嘴！”

還沒說完，山洞裏的狐阿父走了出來，“你二叔不可能做這樣的事！部落一定隻是來不及清點，因為那天的雨實在太大了，你看到了嗎，我們出去的時候，北邊的山洪已經衝垮了部落遺址！”

“阿父！”狐三哥攥緊了拳頭，“你自己都說山洪來臨，那你也清楚那天我們有多危險，我們帶著阿母，三叔又生著病，要是山洪是從這邊下來，我們都會歸獸神身邊——

部落和二叔是故意的，因為我們是半獸人，帶著我們就是累贅，我們消失，他們還多一份口糧！”

半獸人不被這個世界正視，而部落卻講究和平共助，一旦他們沒了口糧，大祭司怎麼也要分食物給他們。

當然他們也可以驅逐他們，可，部落沒有理由。

狐阿父狐三叔他們為了留在部落，有部落庇護，每次狩獵即便食物再少也會上交大部分。比起其他半獸人，他們正直堅韌，不偷不搶。

也正是這樣，讓他們落隊死在山洪了才是最好的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