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醫生!”護士頷首。
林星也昨天是在他麵前社死,今天是在他與一幫醫生麵前社死,這幾天她倒黴倒到家了。
護士扶著林星也回到病床上,幫助她躺平,並對她溫柔道,“有事按鈴,我們會過來的。”
“好的,謝謝。”林星也回以溫柔真摯的感謝。
陸鬆亭待她整理好,才走到她病床前麵。
“五十五床,昨晚入院,頭部有腫塊,顱內沒有出血,患者有頭暈的情況出現,今天需要再做一個CT,有些顱內出血的時間會在十二小時內,有出血狀況再告知神外會診。”陸鬆亭和身後的幾個醫生說道。
往前站著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醫生上前,林星也看得到他白大褂上掛著住院醫的銘牌,“好的,師傅。”
這麼年紀輕輕就可以做師傅了。
林星也對著陸鬆亭的萬狀光芒感慨。
在她的眼睛還在不停轉悠下,陸鬆亭已經將手裏的筆別在了白大褂的口袋上,倏地一下,他彎腰了。
他身上有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夾雜著淡淡的海鹽味竄入了她的鼻息之間,讓她不自覺吸了吸氣。
這是又要幹嘛啊?
他和自己的距離很近,近到她能清晰看得到他鼻尖上那一顆“美人痣”。
好看的人連長顆痣都這麼好看。
忽然,一陣疼痛讓林星也阻斷了自己的浮想翩翩。
他的手掌抬起她的腦袋,摸了一下她後腦勺的腫塊,她疼得咬住了唇,真懷疑他是有意為之,但是她沒有證據。
誰讓自己是他的病人呢,隻能任由他為所欲為了。
“很疼。”但她也忍不了疼痛,不由從憋出聲來。
“正常,腫塊的範圍沒有增加。”陸鬆亭冷靜地回答了她這個反應。
她都疼死了,他還正常。
她倒抽了一口氣。
而他的手開始往下移動,從後腦勺移到了脖頸處,他打開了頸椎固定器,微涼的雙手扶住了她的臉頰,她心莫名一緊,還未消化這種觸感,他已經將她的腦袋往上托了托。
因為脖頸得到瞬間的解放,林星也感覺掙脫了束縛,像是破殼而出的雛鳥,想要立馬看看新世界。
“別動。”得意不過三秒,可能還不到三秒,大概也就兩秒。
他的手調整了她脖頸的位置,又重新將固定器綁好,“現在還不能摘,等核磁共振的結果出來,才能準確判斷。”
“那我......”林星也其實感覺除了頭暈,後腦勺腫塊有點疼,小腿那邊被撞淤青了,其他也就還好,她的當事人還等著她去遞交材料呢,“大概要多久才能出院?”
“剛住進來就想著出去,不可能。”陸鬆亭將她的腦袋擺放好,直起了身子,公式化回答她的提問。
林星也張嘴欲反駁,還沒等她開口,手機忽然響起來了。
她剛被陸鬆亭調整好腦袋,這時候,總不能東張西望,她就伸手,像是盲人一樣東摸西摸找手機。
她記得虞歡就給她放在了床頭那邊,她往上一夠就能夠到了。
但手指夠了半天沒夠著,隻有來電鈴聲。
原本已經長腿邁開床邊的陸鬆亭,腿又探了回來,彎腰拿了手機,放在了她的手心裏。
林星也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謝啦。”
她剛滑動了接通建,就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
“林星也,你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我讓你將委托人的補充材料整理好,在昨晚八點之前發到我郵箱,資料呢?給你十五分鐘時間,你出現在律所,要不然就別出現了。”嚴厲的男聲,從電話那頭飆了過來。
林星也抽了一口氣,抿嘴:“老板,我在醫院,工傷應該不算我遲到吧?”
“你別用這樣的借口糊弄我。”
“真的,我昨晚回所裏的路上出了車禍,醫生可以為我作證。”林星也抬眸就看到還未離開的陸鬆亭,她的眼神像是楚楚可憐的小兔子,眼睛就這麼紅了起來,像是要哭出來。
陸鬆亭原本在記錄本上提筆的手指停了停,接過了她的手機,“你好,嘉仁醫院骨科,我是林星也的主治醫生陸鬆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