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翠娘見此，眼神有些閃躲，咬牙切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死死的瞪著季棠。

要她給那個賤人的娘道歉，她張翠絕不願意！

況且現在村裏人大多都來了，讓她當眾磕頭認錯，那跟丟盡了臉麵有什麼區別，她絕不道歉！

“翠娘，媛娘還不道歉？”季棠冷哼一聲質問道。

“翠娘，媛娘趕緊給季家娘子道歉。”村民紛紛勸說。

石睦不耐煩地催促道：“翠娘，媛娘犯了錯就得認，現在道歉以後還有改正的餘地！”

麵對眾人的嗬斥，翠娘和媛娘漲紅了臉，連村長都下了命令她們不敢再作妖。

隻能邁著布子慢慢走到許氏前，用僅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了句歉。

“別忘了是磕頭認錯。還有，你們是在學蚊子說話？那麼小聲誰聽得見”季棠大聲提醒。

兩人聞言表情十分扭曲，還想再爭執，季棠繼續說道：“我娘也算你們的長輩，給長輩磕個頭也是應該的吧。”

此言一出，她們就是想再掰扯也不能了。

兩人也隻好老老實實的跪在許氏身前，輕輕地磕了個頭認了錯，陳氏氣的在背後輕聲嘟囔著壞話。

季棠滿意了，拉著自家娘親朝家中走去，又被胡大娘喊住叫去家裏拿糧食，兩人抱著約摸十斤的紅薯回了家。

開了門，兩人走進去卻沒有聽見任何聲音，許氏心裏有些忐忑不安，趕緊進了屋。

進了屋裏，才看見季父躺在床上閉著眼，季靈兒和季小五也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叫醒爺仨原來是太餓，隻能睡覺，因為季父說睡著了就不餓了。

聽完孩子的話，許氏趕緊拿出胡大娘家裏借來的紅薯洗幹淨給爺仨。

還是生的，兩個小蘿卜頭也啃得十分猴急，紅薯進了嘴都沒嚼兩下就吞進了肚裏。

許氏看著孩子的吃相，咬著牙強忍著淚，但還是沒忍住，抱著兩個小蘿卜頭哭的眼睛通紅，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嗚嗚嗚......”

季棠聞言趕緊寬慰道：“娘，我們一家人會有吃的，我不會讓一家人餓肚子的。”

季父抿著嘴，沒說話，眼底也泛著紅，良久才愧疚地說道：“是我季恒沒用，才會讓一家人過成這樣！”說完揚起右手狠狠地錘了錘胸口。

許氏見此趕緊連忙阻攔：“孩子他爹，不是你的錯，別自責，要怪就怪那些強盜！”

“啊！”

“孩子他爹！嗚嗚嗚......你怎麼了......”許氏急得放聲大哭。

原來是季父大力錘胸口牽動了右腿鬆動的的骨頭，痛的他四肢痙攣，毫無血色的麵孔上透出一股青灰色。

“爹......嗚嗚嗚......”“爹......你怎麼了......嗚嗚嗚......”季靈兒和季小五哭得稀裏嘩啦，眼淚似珍珠一樣一串一串的掉。

季棠趕緊坐在床邊，拿起季父的手開始診脈。

她仔細查看了季父的身體情況，發現右腿骨折的地方還可以接上，但是斷裂的骨頭已經刺破了血管。

血管破裂，褲腳已經滲出了許多血，如果再不治療就就會導致右腿缺血壞死，這條腿就徹底廢了。

“棠兒 ，你爹的腿怎麼樣了？”許氏扶起季父擔憂的問道，抱著一絲期待，棠兒受過女神仙的指點，說不定會有辦法。

“不用看了，為父後半生隻能當個瘸子了。”季父自嘲的笑了笑，眼底全是頹喪。

季棠言簡意賅道：“爹的腿有些嚴重，右腿骨折的地方骨頭刺破了血管，必須馬上治療，不然怕是這條腿就保不住了。”

“我先給爹斷了的腿骨接上，娘你快些給我找幾塊木板和繩子，還要針和線，線最好是羊腸做的最好，越細越好。”季棠一一吩咐道。

“棠兒是說，為父的腿還能治？”

季父壓抑不住的激動，亢奮的臉通紅，他後半生還能站起來堂堂正正的走路，他聽到季棠的話就內心雀躍不已。

許氏雖不清楚女兒到底能不能治好，尤其是這羊腸線她也是第一次聽說，甚是奇怪，但女兒的話莫名地很有信服力。

許氏匆匆忙忙地出了屋子，急著去找季棠需要的東西了。

找了一圈，院子裏也沒有找到木板，還讓季靈兒和季小五分別挨家挨戶地問。

隻剩季恒和季棠兩人在屋裏，季恒對大女兒的表現心裏充滿了疑問，“棠兒，你什麼時候學會醫術了，怎麼為父毫不知曉？”

“爹，就在昨日，我和娘去後山找吃的，結果遇見了吃人的兩個惡徒，把我跟娘兩人打暈了綁起來，差一點，女兒就被那惡徒抬進鍋裏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