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配合翠娘唱雙簧的叫媛娘,在原主一家搬到上石村後和翠娘一起也沒少欺負他們家。
季家屋子後麵的胡氏已經快過花甲之年,她聽到聲音後走出屋子,站到人群中來。
胡大娘杵著拐杖高聲說道:“丫頭片子休得胡言亂語!季家人原先沒沒落時就是滄州大戶人家,眼皮子沒你們說的那麼淺!”
“大戶人家出來的最是重名聲,在我老婦看來,季家人絕不會行那苟且之事!”
“我覺得胡大娘說得有理,季家可是北倉縣大戶人家出身,大抵是不會做那偷人的的糟心事兒。”
“要我說,我看那許氏也像是個是個安分的,怕是沒那膽子去偷人,畢竟還帶著女兒一起的。”
翠娘憎恨的在背後瞪了胡大娘幾眼,怪她壞了她的事兒。
老不死的,真是多管閑事!
胡氏一行言論倒是讓許多人信了幾分,胡氏前幾年原是這上石村村長夫人,自從她老伴兒前些年走後她就推舉了石任村長。
胡大娘的兒子在二十年前打仗時就走了,隻剩她和老伴相依為命,兩人倒是把上石村管理的井井有條。
“造謠可是要抓去坐牢的!兩位可是不知道北朔的律法!”季棠冰冷的目光掃向翠娘和媛娘。
“北朔律法第十五條規定,凡是造謠者,妖言惑眾者當以拔舌處置,而後繩之以法處以絞刑!”
兩人被季棠的氣勢震住了,身體一抖,平時任她們欺負的季棠如今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忽然變得伶牙俐齒了起來。
以前的季棠是說十句也不會頂一句,隻得甩了帕子氣的紅著眼睛回家直抹淚,尋求許氏安慰。
不過翠娘今日顯然是不想放過這個收拾季棠的機會。
翠娘挺直了腰,咄咄逼人道:“季棠,你既然一口咬定我們造謠,就讓我們大家夥看看鍋裏是不是吃的。”
“那後山我們村裏的人可是都去了,能吃的東西都被村裏人刨幹淨了,壓根就沒剩下能吃的東西。”
“還是說,你想告訴大家就你和你娘兩個女人能殺得了狼?那實在是癡人說夢,嗬嗬嗬......”
翠娘捂著袖子笑得花枝亂顫,邊說邊圍著季棠轉。
本就擔心家中季父和家中兩個孩童,許氏和季棠已經一天一夜沒回家,都不知道家裏什麼情況了。
現下被攔著進不了家門,看著眼前的火雞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季棠怒了。
正欲發怒,一名七八歲的孩童大聲喊道:“石村長來了!石村長來了!”
周圍的人也悉悉索索一片,讓開了一條道,讓村長過。
看著眾人圍成一團,石睦當即喊道:“發生什麼事兒了,都圍在那兒作甚?”
石睦,自從他當村長還沒幾年,為了息事寧人,處理事情向來都是以盡量不得罪人來處理的。
眾人都未作聲,翠娘見此,趕緊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氣的許氏氣都不順了,咳個不停,更加握緊了女兒的手。
季棠見許氏如此,本就身體不好,這下必定得加重病情,這要是一口氣沒過去,怕是活不長了。
她緊握了下許氏的手,以示安撫,轉頭直望向村長,堅定的眼神望著石村長說道:“石村長,我娘和我都是清清白白之人,容不得翠娘如此汙蔑!”
翠娘和媛娘聞言,當即要反駁,石睦右手舉起以示威懾,兩人才作罷,再向季棠點點頭以示繼續。
“既然,翠娘,陳氏和媛娘一口篤定我娘做了那醃瓚事,那就請她們和我打個賭。”
“打什麼賭,你們兩母女本就不幹不淨,還怕人說......”
“閉嘴!”胡大娘杵著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杵。
陳氏見女兒被吼,直起身子,也昂著頭不依不饒地大叫道:“胡老婆子,你衝我女兒吼什麼吼!她許芝就是偷了人......”
“肅靜!”石睦見胡大娘發了怒,趕緊救場,“季棠你繼續說。”
季棠朝胡大娘和村長分別微微頷首,“我季家家訓,凡是我季家族人不得無故受人欺辱!”
“我可以給大家夥看看我手裏的鍋中究竟裝了什麼,要是沒有能吃的東西,她翠娘和媛娘作為晚輩必須給我娘下跪磕頭道歉!”
“至於陳娘子......就讓我娘說了算。”許氏搖了搖頭表示不想再計較。
“雖是也汙蔑了我,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念在她們倆都尚在年幼,可以不跟她們計較。”
“但我娘身體本就不好,現在氣的胸口直痛,這偷人是多大的罪名!就這麼往我娘頭上扣。”
“這要是不辯清楚,我娘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在這上石村哪還有我娘的容身之地,我娘實在是冤枉!”
季棠說完後就低頭撲進許氏的懷裏,拿著袖子抹了幾滴不存在的淚。
她在許氏懷裏低聲說道:“娘你別說話,看棠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