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鈴聲也太吵了,但這種規律的響動竟讓他的困意越來越重。
別的先不說,這催眠效果絕對一流。
神婆晃了幾下鈴鐺,從地上站起來,圍著燕新文繞了兩圈,伸手拽了一根他的頭發。
“嘶......”
燕新文捂著腦袋看向神婆,一下清醒不少。
神婆沒有管他,隻是把他的頭發拿到一旁的油燈上點燃,扔向空中,又從懷裏掏出一張紙。
這時,張錘山的媳婦正好端著剛熱好的茶從旁邊經過。
神婆伸手拿過一碗茶,喝一口朝紙上噴去。
紙條上被噴滿了水。
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白紙條上,逐漸變紅出現了一個字——回。
鮮紅的回字在白紙上格外顯眼。
張錘山盯著紙條上的字,忙問:“這回字是何意啊?”
村長小時候家裏幫過一個說書先生,他跟著那位說書先生識文斷字,雖然不能吟詩作對,但普通的識字讀文還是沒問題的。
神婆沒有理會他,又順手扯了一根燕新文的頭發,將頭發一頭捆在紙上,另一頭拿在手裏,紙條竟然飛了起來。
村長和他媳婦都一臉敬畏地看著這一幕。
燕新文卻不以為然,隻是死死的盯著自己逝去的頭發,心裏把神婆罵了個遍。
他嚴重懷疑這個老婆子在公報私仇!
用別的東西不行嗎?非要揪他兩根頭發,知不知道頭發對於他來說多寶貴?
對於一個被禿頭所困擾的當代青年來說,有多寶貴嗎?
就這也能把旁邊那兩位唬住?
這麼大一陣風刮過,他們是感覺不到嗎?
就如燕新文所想,風一停紙條就不飛了,最後一陣風還讓紙條在空中打了個旋兒。
這麼明顯的破綻,難道他們心裏就不疑惑嗎?
“咚!”
神婆突然一跺腳嚇燕新文一哆嗦。
隻見她拿過剛才出現紅字的紙,疊了三下後放進嘴裏,壓在舌頭下麵。
隨後眼睛一閉,整個人再次抽搐起來,跪在地上。
手指在地上飛快的滑動起來。
速度很快,幾乎看不清她在寫什麼。
寫完整個人一抽,直接倒在地上,沒了反應。
房間陷入一片寂靜。
村長夫妻倆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神婆,神色慌張卻不敢動彈。
燕新文就站在神婆旁邊,他垂眸看著,不知道這個老婆子又再搞什麼唬人的把戲。
等了好一會兒,神婆都沒有動靜。
他眨了下眼睛,用腳不準痕跡的輕輕踢了一下對方。
這是睡著了,還是真抽過去了?
要是真抽過去了,這個戲還怎麼演下去啊?難道要他一個人接完後半程?還得現編劇本?
燕新文腦瓜子飛速運轉,開始思考後路。
“哈......”神婆突然睜開眼睛,呼出一口氣,從地上坐起來。
看她醒過來,燕新文耷拉著眼皮悄悄翻了個白眼。
嚇他一跳。
神婆盤腿坐在地上,對張錘山招招手。
村長趕緊來到她麵前,蹲在地上又覺得不合適,就直接跪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現在可以說了嗎?”
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神婆一臉高深莫測的開口:“你們該去道歉,尋求一份原諒。”
這話一出,張錘山臉上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