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娘卻不樂觀:“三四個時辰?太久了,孫稷可不會老老實實等主公回來,況且,你也不確定一定能找到主公,就算找到了,這一來一回,也必然趕不及!”
“那怎麼辦,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晏樽急得滿頭是汗:“現在唯一能擊退孫稷的,隻有主公!”
沒錯,如今能救柳家,救衡陽百姓的,隻有衛廷驍!
“烽火台。”柳暮吟突然出聲,截斷兩人接下來的話,“城中有烽火台,燃燒柴草以燔煙示警,即使遠在百裏之外,也能清晰看到。”
兩人眼神一亮,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也是現下唯一的辦法。
“好,我這就去找烽火台。”晏樽說了句,轉身便要走。
柳暮吟再次出聲:“你找不到,你對衡陽不熟悉。”
“找不到也要找,大不了我逢人就問。”要不是這主意是柳暮吟出的,晏樽根本不會停下腳步,特意解釋。
“那樣太浪費時間。”依然持否定態度。
茹娘忍不住了,高聲大喊一句,“這不行那不行,難不成眼睜睜看著孫稷殺進來!”
“我去。”
淡然平靜的兩個字,讓兩人齊齊怔住。
“你?”茹娘覺得,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就是這位柳家小姐瘋魔了。
柳暮吟卻神色堅定地說道:“我從小在衡陽長大,對這裏的每一條街道都了若指掌,我去是最合適的,能夠最大限度節省時間。”
茹娘和晏樽麵麵相覷,一方麵認為她說的有道理,一方麵又覺得,把如此重要又危險的任務,交給一個嬌生慣養的世家小姐,簡直荒謬絕倫。
“不要猶豫了,我們沒有第二種選擇。”不給兩人多餘的思考時間,她問:“馬匹在哪裏?要身強體壯,能跑起來的馬。”不是那種矮小的,給小姐們騎著玩的小馬駒。
這一回,茹娘當機立斷:“晏樽,你去牽兩匹馬來。”在柳暮吟不解朝她看來時,加了一句:“我和你一起去。”
她點頭,沒有拒絕,誰也不知半路會遇到什麼危險,有茹娘陪著,總歸是好的。
晏樽剛將馬匹牽來,柳暮吟便一躍上了馬背,看得晏樽嘖嘖驚歎,“茹娘,你說她真的是柳家小姐麼?”
“那還有假。”茹娘也很驚訝,但看著遠處先一步縱馬疾奔的身影,脫口誇了句:“這樣就對了,沒給我們女人丟臉!”說罷,一甩馬鞭,策馬追向了前方的一人一騎。
兩人在空闊的街道上打馬狂奔,茹娘忍不住問了句:“夫人,沒想到你騎術這麼好,柳家的小姐,可是都像你一樣?”
沒想到茹娘會好奇這個問題,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想了想,道,“自然是不一樣的,柳家的姑娘各有所長,有人擅琴棋,有人懂書畫。”
“琴棋書畫能幹什麼吃,你這樣的就挺好,配得上咱主公!”第一次,茹娘覺得尹先生做了件天大的好事。
扯出一抹幹笑,茹娘的這個誇讚,她可受不起。
學習騎馬,僅僅是自己喜歡,不是為了配得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