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異的想法一萌生,我隻覺得惡寒。
拋開奇奇怪怪的想法,我斟酌用詞,盡量不加深他對我的不喜,「就當作是露水情緣如何?轉頭忘掉便是,我決不會以此來要挾將軍。想來將軍也當知曉若此事傳揚出去的利害。」
「嗬,露水情緣?」蕭喻勾了勾唇,眉眼顯見的冷了下來,「殿下莫不是對每個榻上之賓都這般說?」
我一時被他美色所迷,莞爾輕笑,聲若嬌吟,「蕭將軍切莫胡言,本宮的榻上可從來隻得將軍一人。」
這我可沒有胡說,本公主雖然時常調戲小公子們,落了個風、流浪蕩的美名,可真象今日這般的隻有蕭喻一人。就連入我春、夢的,也隻有他一人。
說到底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饞他身子饞得緊。
「饞我身子?」蕭喻似笑非笑,眼中明明滅滅,藏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可真是深得談話精髓,總是以疑問句的方式重複我後半句話。
等等,重複後半句......
我,我竟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既如此......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吧。
反正已經將他得罪了,若是再虧了自己,就真真是賠了美人又折兵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是嘛。
我抬手撫上蕭喻冷冽的眉眼,玉手纖纖最終落在男人的薄唇上,「自是因為本殿下傾心於將軍。」
蕭喻按住了我作、亂的手,語氣裏除了譏諷外還夾著怒氣,「可殿下適才還說你我之間有個人恩怨。」
「我把將軍睡了一事在將軍眼裏難道不是一樁恩怨?想來以蕭將軍為人,當是不喜本殿下平日裏的做派,要將這筆賬算在本殿下頭上。」
我說著話,手上也沒停,試圖從他的桎梏中掙紮出來。
這廝手勁可真大,昨夜裏我身上便留下了許多青紫痕跡。手腕這會兒怕是已經紅了。
「是不喜。」
蕭喻望著我的眼睛裏有怒意不斷在跳動,手上也加大了氣力,略顯粗糲的指腹落在我細嫩的腕間摩挲,酥麻之感瞬間侵襲四肢百骸,癢得我心尖發顫。
說話就說話,動手就不禮貌了。簡直是對我這個色中餓鬼的折磨。
蕭喻倏而一笑,光風霽月的模樣可與天地爭輝,我沉溺於其中,卻聞得他說,「晏京中都傳殿下生性浪、蕩,蕭某昨夜裏領教了,」頓了頓,又道,「殿下果然熱情。」
嘿,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我瞧見他耳垂染上的緋色,心底像有隻貓兒在撓。我狠狠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的確讓我清醒不少。
「那麼,此事以將軍看,當如何?」
「誠如公主所說,若傳揚出去,茲事體大。」蕭喻起身,在我以為能欣賞到美男更衣之景時一件錦袍落在了我臉上,將我罩於其間。
哼,小氣鬼。
想來昨晚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現在倒害羞了。
「便依公主所言吧。」話音兒裏的餘怒還未消散,蕭喻已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