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怎地操作,我突然能張嘴說話。
萬一說錯什麼惹他生氣......
我張了張嘴唇在他期翼的目光下又閉上。
沈舟衡見狀眼神一黯:“怎麼,殿下連話也不想跟我說了嗎?”
我:“......不是。”
斟酌片刻,我道:“沈舟衡,我明日要登基。”
耳邊,他嗤笑:“殿下果然最在意的還是皇位,就算被我輕薄也不計較,當真是大度得很。”
要是之前,我早就一句放肆吼出去。
但眼下,我裝作沒聽到他的話,“沈舟衡,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娶妻納妃,你先放了我。”
沈舟衡看著我,那雙眸子好看,但也危險。
“殿下這是緩兵之計?”
他撫摸著我的臉,漫不經心:“我又改變主意了。”
在我的注視下,他笑吟吟:“殿下登基,舟衡要當殿下的皇後。”
我聞言沉默著,嘴唇壓成一條直線。
我雖為女子和男人在一起再正常不過。
但問題就在於,薑國內百姓視女子為帝為滅國之兆。
我若公布女兒身即是惹眾怒。
到時,就算我為帝王也會被薑國的子民推翻。
我看著沈舟衡,隻道:“男皇後是為世人不齒的。”
這話也沒說錯,薑國最唾棄的就是斷袖之癖,要是街上出現一對男子手牽手,那是會遭人白眼吐口水的。
沈舟衡神色不變,毫不在意,他隨口道:“那我便扮作女子,反正在東宮一直如此。”
我欲言又止。
男女是問題之一,再則是身份。
沈舟衡隻是我東宮的一個樂女,娶一個樂女當皇後,我點頭又有何用。
我剛登基還壓不住朝中那群老頑固,若是下詔,他們一人一口唾沫能淹死我。
似乎知道我的猶豫,沈舟衡頗為善解人意道:“殿下不用擔心那些子大臣,我的子母蠱多的是,就算他們不點頭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點頭。”
是哦。
我無奈妥協:“我答應你,你先解了我身上的蠱。”
沈舟衡充耳不聞,隻是將我攔腰抱起,放上床榻。
“等殿下許諾成親後,洞房花燭夜,我自會解蠱。”
他語音一轉,隱隱含笑:“殿下要是著急想提前解蠱,今晚我們就圓房也不是不可以。”
說著,他的手放上了自己的腰帶上,我憋屈十足咬著後牙道:“我不著急。”
但他手上動作不停,褪去外衣躺在了我的身側。
呼吸撒在我的頸間,我連轉頭避開都做不到。
“殿下,記住你答應的事情。”
他說完就環住我似乎睡了過去。
我滿心煩亂想掙脫這莫須有的束縛,額頭冒出汗,也沒能抬起一根手指。
耗盡力氣我昏睡過去,再睜眼已經換上了龍袍。
沈舟衡親手為我束發,他動作輕柔:“下月十五是個好日子,宜嫁娶。”
意思不言而喻。
鏡子裏,他柔和的麵孔唇畔帶著淺笑。
我閉了閉眼:“沈舟衡,我可以封你為王,賜你府邸,京城貴女任你挑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為何非執拗於皇後一位?”
鏡子裏沈舟衡麵色沉下來。
他靠近我的耳邊,呼吸灼灼。
“殿下自己一心為權便看不清別人的心,可真教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