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看著桌子上的兩張黑卡,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周元浩直接將他的黑卡給了她,但她並沒有跟他攤牌。
被子蓋住了自己臉,她餓的渾身乏力,逼迫自己睡覺,這樣就不會感到餓了。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她將椅子抵著房門,睡到一半的時候,她聽到了椅子摩擦地板的聲音,手中握住那把利器,感覺到有一道黑影朝著自己壓了過來。
程沐掀開被子準備攻擊過去,過來的人沒有想到她醒著,仿佛是被她嚇到了,跌坐在地板上,眼神無辜又可憐的看著她。
麵具男?
“黑卡是你送來的?”她用刀指著麵具男問道。
他搖搖頭,膽怯的看著她手中的利器,想要從地上站起來,程沐卻步步緊逼,刀刃直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誰,這裏發生的命案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他繼續搖頭,懼怕她手中的刀,慢慢的扭過頭,程沐看到他要抬手,迅速的一圈打在了他的胳膊肘處,他悶哼了一聲,眼眶裏麵竟然有水珠轉動著。
他提著一個塑料袋,袋子是透明的,裏麵有兩塊麵包跟一瓶水。
程沐沒有去接,他手臂晃動的厲害,她剛才下手似乎有些重。程沐抿了一下嘴唇,將東西接了過來,問道:“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他指了指樓上。
“四樓?”
他點了點頭。
“那還能吃嗎?”她放在了一邊,沒有動食物的意思。
他兩隻手比劃著進食的動作。
“你自己也吃了四樓裏麵的食物了?”
他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你不會說話?”
他摸著自己的喉嚨,搖搖頭。
程沐蹙眉,“到底是會說話還是不會?”他這比劃的是什麼意思。
麵具男似乎猜到程沐對他送來食物有顧忌,扭開了瓶蓋,喝了一口,然後遞到了程沐的麵前。
“我不渴。”她舔了舔嘴唇,推開了水瓶,好長時間沒有喝水,嘴唇已經發幹起皮了。
男子委屈的抱著水瓶,眼睛盯著程沐不眨。許久之後,他將這些食物裝進了袋子裏麵,放在了牆角的地方。
“你是這個房子的主人嗎,這以前是一家酒店?”她看著房間裏麵的裝飾,就跟一般酒店房間相似。是因為要開發這個島嶼,所以建造這棟酒店的嗎,酒店已經建造的差不多了,為什麼還沒有做宣傳呢。
他猶豫了一下,搖搖頭,背靠在了門上,並沒有起身,而是轉動了一下門把手,看了一眼外麵,又迅速的將門合上,後背緊緊的貼著門,似乎外麵有什麼可怕的事情。
“你在幹嘛?”
他張了張口,發出一絲很細弱的聲音,不成語調,根本聽不清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男子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拉著程沐的手,啊了好幾聲,但是程沐並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
他著急了起來,做了一個刺入的動作指向了自己的心臟處。
程沐眉毛擰了一下,不確定道:“你看到凶手了?”
男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門外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男子的後背被撞了一下,他惶恐的看向了程沐。
“誰,誰在外麵?”程沐對著外麵問道。
沒有回應,程沐拿著那把瑞士軍刀站在門的一側,讓麵具男往門口麵靠了靠。
她握住門把手,隨著木門吱呀的響聲,外麵有一股冷風吹了進來,程沐的身體挺的筆直,她看著空蕩蕩的走廊,樓道上的窗戶發出一陣哐當的聲響。
“沒人。”
剛才那陣腳步聲,她是聽到的,的確有人靠近了她這扇門,走廊很長,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走到盡頭,所以......
她看著二樓其他的房門,每扇門都是緊閉著,程沐關上了門,一回頭,看到了那個麵具男拿著自己的手機,她立即跑了過去,奪回了自己的手機。
他指著她的手機頁麵,程沐看到手機的備忘錄被打開了,上麵寫了一行字:有人想將你們困在這裏,逐一殺害。
“是誰?”
男子拿過手機,寫道:“經常跟你一起的男人。”
程沐想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對麵的麵具男,他說的人是周元浩?
在這個地方,不知道白天黑夜,所以他們定了時間,如果中間沒有出什麼事情,那他們每隔十二小時需要到一樓的客廳聚集。
因為麵具男的話,程沐對周元浩的戒備多了一些,從一開始她對周元浩就有些抵觸,不僅僅因為他是亦穀傳媒的員工,更是他對凶殺案表現的太過於淡定了。
時間一到,大家都從自己的房間裏麵出來,麵具男待在程沐的房間裏,她還有很多疑問關於這個麵具男的,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將麵具男排除這場嫌疑之中。
大廳中,大家圍在了一起,因為饑餓,都沒有什麼精神。
徐少圓清點了一下人數,說道:“人沒有來齊,大家看看自己身邊的人還有誰沒來。”
程沐四處張望了一下,周元浩好像不在這裏,除了他之外,還有那個神經兮兮最開始說連環殺手的男子。
“你男朋友沒跟你一起?”
周月月站在程沐的身後,雙手抱住曹亮的胳膊,還是一臉警惕的看著她。
“來了。”徐少圓看向了台階上,“除了他之外,還少了一個人。”
周元浩自然的走到了程沐的旁邊,笑道:“剛洗完澡,差點忘記了這個討論會。”
他頭發未幹,身上的衣服跟之前的不一樣,臉上還有水珠。
曹亮看著他問道:“那個拿著照相機的變態,你有看到嗎?”
“沒有。”
“這家夥一定是不敢出來了,知道我們在外麵等著他呢,要是再看到他,非將他的照相機砸爛了。”曹亮伸出自己的拳頭,扯著自己的嘴唇,一臉不屑的模樣。
“你還好吧?”周元浩對著程沐問道。
“沒事。”
“你們兩是情侶?”徐少圓狐疑的看著他們。
程沐道:“不是。”
周元浩則是笑了笑,既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