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他說沒有家人的時候,沐思瑤和春丫兩人都有些觸動。
她們也一樣沒有的家人。
便答應了下來。
老翁被樹幹砸傷了肋骨和胸肺,起不了身,最後還是沐思瑤將他抱到了板車上。
不出所料,老翁的家就在鎮上,隻是稍微偏了些。
沐思瑤推著板車,春丫在一旁扶著,大夫緊隨其後。
因不敢顛著,不過幾裏路卻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
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旁時,老翁開了口:“就是這兒了。”
沐思瑤停住了腳。
老翁遞了把鑰匙過來,沐思瑤接下打開了院門。
院門打開的那一刻,沐思瑤被眼前的景象驚到。
滿院的木材和尚未做成的木製品,尤其那棚簷下一整麵牆的木匠工具真真是見所未見。
“明沐?”見沐思瑤站在門口不動,春丫便上前喚了一聲。
回過神來的沐思瑤,忙收斂心神,回身將老翁抱進了屋裏。
小院不小,有四五間屋子和一間灶房,院子裏幾乎全被木材和木製品占滿,其中兩間屋裏也隱約能看到不少木工成品。
就連跟著進來的大夫和春丫也都驚訝不已。
“天呐,老伯您是個木匠吧?這院子裏的東西可真不少。”春丫邊說著邊掃去那些木製品上的積雪。
大夫也摸著木製品跟著應和:“是呀!老伯您這手藝著實不錯,您該不會就是聲名遠播的木匠柏鬆源吧?”
“柏鬆源?”春丫一臉好奇的看向大夫。
大夫滿是崇拜的介紹起來:“你們是外地來的自然不知柏鬆源的事兒,柏老在我們這邊幾乎是老少皆知,他做的木工巧奪天工,想要從他手裏買件木製品可不容易,若想請他做家具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春丫眼睛也亮了起來:“這麼厲害!那他做的木工肯定很貴吧?”
“不不不!”大夫連連搖頭,“雖然柏老木工做得好,名聲也大,可他做的東西價格從來不高,據說是因為他不求名利一心為民,真真是個好人呀!”
言至此,大夫忽然有些無地自容:“可惜我卻沒有柏老那樣的胸懷,能夠為柏老治傷是我的榮幸,而我卻為了那點醫藥錢巴巴的跟到他家裏來,真是慚愧慚愧呀!”
兩人說話間,沐思瑤已將老翁放到了床上。
屋裏的東西想必都是老翁自己做的,許是有些年份了,就連小小的板凳看起來都很是講究很有質感。
老翁伸手指了指牆角的櫃子對沐思瑤道:“小兄弟,麻煩你幫我把那櫃子裏的木盒拿來好嗎?”
沐思瑤沒說話,靜靜地轉身打開了櫃子。
在拿到木盒的那一瞬,仿佛又回到了幾個月前阿娘去世的那晚。
那時阿娘也曾讓她這般取過木盒,可如今她已經不在了。
“是這個嗎?”沐思瑤捧起一方精致的方木給老翁看。
見老翁點頭,才關上櫃門遞了過去。
讓沐思瑤奇怪的是,這東西看起來就像個四方的木塊,沒有鎖也沒有翻蓋,甚至乍一看連縫隙都看不到,拿在手裏卻又能明顯感覺到裏麵有東西。
似是看出了沐思瑤的疑惑,老翁接過木盒後輕笑著解釋道:“這其實是我自己瞎琢磨出來的一種機關木盒,表麵上看起來是個普通的木塊,但隻要找按對了地方,就能打開,用來放些貴重的東西最好不過了。”
話音剛落,手裏的木盒就應聲而開。
看著突然變了模樣的木盒,沐思瑤滿眼驚奇。
接著就見老翁從木盒裏拿出一兩銀子遞了過來:“麻煩小兄弟幫我把錢給大夫送去可好?”
“嗯。”沐思瑤接過銀子,轉身就跑了出去。
然而,院子裏卻隻剩下掃雪的春丫一人。
“春丫,大夫呢?”沐思瑤問。
“哦走了,那大夫說醫藥錢他不要了,能給柏老這樣的人看病是他的榮幸。”說著,春丫跑到沐思瑤跟前,低聲道,“剛剛那大夫說了,這老伯可是出了名的老木匠,他做的東西可是一件難求呢!”
能有那整麵牆的工具,還能做出那麼巧妙的機關木盒,怎會是常人?
低頭看了眼手裏的銀子,沐思瑤轉身又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