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件很重要的事,這時私人家裏也沒有衛生間,因為團場小,人口也少,還沒有發展到建設下水管道。
所以哪怕是晚上,要想撇大的都得去公廁,至於解小的,晚上隻能用尿盆解決。
如今的公廁還都是旱廁,卓雲喬已經去過幾次,幸虧是大冬天,什麼臟東西都凍得結結實實,她簡直不敢想象,到了夏天,那氣味那環境,可怎麼忍受呀?
咳咳,她趕緊把自己拉回現實,眼下最要緊的是能治好病活下去,以後才有機會過上好日子,至於上廁所這些小事,隻能慢慢適應。
好巧不巧,腹中傳來一陣熟悉的感覺,她這會兒是真的要去趟廁所了,唉,就不該這時候去想上廁所的事。
可能怎麼辦呢?她是個成年人,蹲大的必須得出門去公廁,她可沒臉像小孩一樣往屋後一蹲解決,等早上蓋上爐灰給鏟到公廁去。
但她現在是真沒勇氣一個人摸黑去廁所,雖然覺得難為情,她也隻好讓沈建華陪她去一趟。
在心裏期期艾艾半天,實在忍不住了,她才小聲說:“走,陪我去一下廁所?”
沈建華一愣,半開玩笑地問:“雪地裏很亮,路上連手電筒都不用打,你還怕掉進廁所裏?”
唉,這該怎麼說呢?她總不能說自己是真怕掉進廁所吧,想到那種木板搭成的蹲坑,她的腿是真的發軟。
她急中生智,三寶昨天不是說她沒罵人嗎?今天好像也沒罵,但那不代表她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呀。
“不去拉倒,咋那麼多廢話?”潑婦也有潑婦的優勢。
大寶很是善解人意:“媽,我陪你去吧,廁所裏黑,我給你打手電。”
沈建華狠狠瞪了大兒子一眼,大寶馬上識趣地閉了嘴。
沈建華訕訕地:“開個玩笑你也當真,走嘛。”
馬上給卓雲喬遞上厚圍巾和棉手套,自己也嚴嚴實實地用棉帽子和圍巾把頭臉都捂上了,戴上了棉手套。
嗬,求生欲還挺強的,卓雲喬心裏暗笑。
她穿來這兩天還沒在晚上出過門,等出了門才發現,果然,她一個南方人的思維,大大限製了對大西北冬夜的想象力。
首先呼出來的全是白氣,從圍巾上方直呼到睫毛上,還沒走出二十米,睫毛就結了一層霜。
路麵的雪被踩得很瓷實,腳下時不時就會打滑,加上腿腳僵硬,要不是沈建華一路攙著她,估計她這短短的一百多米得摔好幾跤。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沈建華小心地問:“要我進去給你打手電不?”
她包在圍巾裏的臉窘得通紅,嗔道:“你還敢進女廁所?不怕被人當流氓抓起來呀?”
“咳咳,那你小心點。”沈建華訕訕地,本著來都來了的想法,也進男廁撒了泡尿,然後在外麵一邊跺腳一邊等她。
全身裹得實在太厚了,她好不容易才笨手笨腳地脫下褲子,蹲了不到一分鐘,就深切體會到了啥叫屁股凍得生疼。
她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笑話,說南方人憑著想象,認為北方的冬天既然滴水成冰,在戶外撒出的尿應該也會馬上結冰,就問北方人是怎麼解決的。
北方人:“我們都隨身帶個棍,邊撒邊敲。”
當時她覺得這笑話太弱智,就跟傳說某地騎著大象上街一樣,可此刻她真有點信了,現在大概零下三十度都凍成狗,要是再往北一些呢?
她感覺自己的屁股已經凍僵了,忍不住在心中發出哀嚎:“老天爺,您發發慈悲,讓我當一隻貔貅吧!”
卓雲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解決完了一天中的大事,她算是明白了,便秘的毛病,十有八九是坐在馬桶上刷手機,太舒服了給慣出來的。
誰要是不信,讓ta來這冰天雪地裏蹲個大的,一準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