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的時候,天已大亮。
水亦山和水亦鬆抱著個瓦罐子回來,裏麵盛著水,“娘,那邊有泉水,就是不多。”
水亦梅大喜,這麼熱的天氣,昨天忙了一路,都沒洗過臉。
水秦氏和水亦蓮水亦梅都去洗臉洗手,水亦蓮看到水亦梅的小臉,歎了口氣,抓起來一把泥就往她臉上抹,“這不行,梅梅,你還是別洗臉得好。”
說完,她往自己臉上也胡亂抹了幾道泥。
水亦梅皺著眉頭,忍了。
水秦氏和水亦蓮開始忙活著煮山藥麵魚,水秦氏切了一根山藥,看了看那半死人,又加了一根。
那人吃了兩大碗山藥麵魚。不過,他走路太慢,一瘸一拐的,隻好繼續呆在車上。
越往前行,綠色越多,漸漸地丘陵越來越平。
樹也多起來。
繞過一個山丘,路邊綠草瘋長。
草叢一動,那人隨手一揮,射出一顆石子。
水亦鬆去草叢裏查看,結果竟然捏著隻兔子過來,交給水秦氏。
水秦氏接過來,那隻兔子的前腿被打斷了。
這人竟然功夫這麼好!
水亦山兩兄弟喜滋滋的,水亦蓮笑著說:“娘,等下咱們烤了這兔子吃,三個小的都又餓又饞的。”
水秦氏也餓,隻不過不說罷了,“找個有水的地方,咱們停下休息。”
再往前行幾十步,有細流從山體涓涓滲出,水亦梅一家在此停車,開始殺兔子。
水家的菜刀笨重,水秦氏左看右看,不知道咋剝皮。
水亦梅看了看彎彎的鐮刀,這也不方便。
那人過來,拔出匕首,讓水家兄弟扯著兔子腿,三下五除二,兔皮剝好了。
就連水亦梅都看得眼直。
這手法,要是參加荒島生存欄目,必須第一名啊。
架好火,正準備烤兔子,那人頂著他那張豬頭臉,擺擺手,指揮水亦鬆和黃泥,然後把整個兔子都抹上一層厚厚的黃泥;接著指揮水亦山去撿鬆枝點火,架起來火堆,把泥兔子埋在火堆裏麵烘烤。
這不就是叫花兔子嗎?水亦梅瞥了那人一眼。
水亦梅接了溪水,燒開水。
過了很久,水家兄弟等得焦急,正想著啃野菜窩窩頭,鬆樹枝滅了。
那人撿起樹枝扒開煙灰,露出來那個泥包。泥包被燒得焦黑,還裂開幾條縫隙,有香氣從裏麵傳出來。
水亦蓮已經聞到香氣,用菜刀刀背敲開泥殼,隻見兔子表皮焦黃,濃香撲鼻,竟然還有股鬆香味。
一家人都圍坐在一起,分兔子肉。水秦氏撕了塊兔肉,首先遞給那人,“小哥兒,你還沒好,你先吃。”
那半死人大馬金刀的坐著,接過來兔肉塞進嘴裏。
水亦山兩兄弟臉上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神情猴急,喉頭一動一動的,手已經伸出去撕兔子腿。誰知那人手快,已經撕掉兩條兔子腿,首先遞給水秦氏,另一條遞給水亦梅,“吃吧。”
水秦氏笑著接過來,和水亦蓮分著吃兔子腿。
誰要你獻殷勤,水亦梅氣得踢了他一腳。不過那人眉頭都沒皺一下,自己去撕兔子肉吃。
水亦山兩兄弟分著吃一條腿,那人自己一條腿。
剩下的水秦氏不讓吃了,放在瓦罐裏說留著晚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