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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男友家境普通,父母忙著蓋房。

我就不一樣了。

我家是拆遷戶,忙著拆遷。

看著西裝革履向我走來的男人我愣住了。

「窮鬼」男友是地產大亨的兒子???

小醜竟是我自己。

1

我是一個純種的戀愛腦,當年上大學的時候和江硯交往,我就一直給他花錢一直給他花錢,因為他太窮了,連飯都吃不起。

但其實我家也沒什麼錢,因為養不起江硯,我陷入了一陣深深的自責之中,為了不讓江硯跟著我吃苦,我選擇跟江硯分手。

就跟偶像劇裏的經典橋段一樣,男女主分手的時候,必定下大雨。

我就是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和江硯提的分手。

江硯不同意,站在大雨裏等了我一晚上我都沒下去,一個人蜷縮在床上流淚到天明。

我當時的心理活動是醬嬸兒滴:江硯,我已經養不起你了,你那麼好,我不能讓你跟著我過苦日子,所以我放手了,讓你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嗚嗚嗚,我真偉大......

後來我聽說,江硯病倒了,在醫院裏呆了一個禮拜,之後本就沉默寡言的他更加不愛說話了。

漸漸的,江硯就徹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裏,我再也沒有聽到過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直到三年後的今天,我竟然看到江硯了。

他在餐廳當起了泊車小弟,不知道是哪做的不好,車主把車鑰匙拋給江硯之後,突然上去就給了他肩膀一拳。

太欺負人了!

我大步衝過去擋在江硯前麵,像護十娘保護十娘那樣展開雙臂,不讓任何壞人靠近江硯。

「你憑什麼動手打人?有錢就了不起呀?你有本事衝我來啊!」

對方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我身後的江硯。

「看什麼看?」我轉身拿過鑰匙丟到那個人的身上,拉著江硯就走。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我才鬆開他的手,轉過身,雖然三年不見了,但我對江硯卻沒有一點生分,我發現我還是想保護他,想給他花錢。

戀愛腦就是這樣,對待感情有一份執迷不悟的認真,我也是,我太認真了,我覺得我應該去地下商場貼膜。

我歎了口氣,心疼地看著江硯,「這三年你過得好嗎?」

江硯看我的眼神帶著徹骨的寒意,「我過得好不好,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

江硯恨我。

可我沒有能力改變現狀。

唉。

「對不起,江硯,但我希望你過得好,再見。」我依依不舍地擺擺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嗚嗚嗚,我的戀愛腦又發作了,我好心疼他。

可是我也無能為力。

我媽這時給我打來電話,激動地告訴我,「年年,咱家拆遷款下來了,一個億!」

「!!」

我有錢了!

我掛斷電話轉身跑了回去,江硯還站在那裏沒有走。

我激動地連連咽口水,迫不及待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江硯。

「江硯,我們家拆遷款下來了,我可以繼續養你了!」

2

回應我的是江硯的不屑,「沈年年,我和你什麼關係?」

你憑什麼養我?

我知道江硯心裏是這麼想的。

他還在為三年前分手的事情耿耿於懷吧。

不怪他。

我從包包裏掏出紙筆,我一直有隨身攜帶紙筆的習慣,我把我現在的地址寫給江硯,塞到他手裏,「我就住在這,如果你想好了,就來找我,不來......也沒關係。」

我走了。

回頭看的時候,江硯依舊站在那裏看著我,眼神冷漠又複雜,再走遠一點我就看不清了。

希望江硯能想通吧,我也是為了他好。

回到家,我爸媽給我發來視,讓我自己在這區先看好房子,最好是精裝修的,買下來就直接入住的那種。

還說再讓我買一套毛坯的,按照自己的喜好去裝修。

這倒是好辦,我本來就是當地戶口,有購房資格的,社保什麼的也一直在交。

可但是吧......

「爸媽,其實就那一個億,都給我買房子了,那你們怎麼辦?你們還是多存點養老吧。」

「我和你爸養老能用幾個錢?還不是為了你,況且也不僅僅是一個億,是兩個億。」我媽美滋滋地伸出兩根手指,「咱家老房子也拆了!」

「!!」

這人要是走運,老天爺真是追著喂飯啊!

我現在真是的富婆了,江硯啊江硯,就看你有沒有這個福氣了,希望你能想通。

我說我明天就去看房,然後就洗漱睡覺去了。

夢裏,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學時期。

那個時候我剛上大學不久,第一次見到江硯是在校醫室裏,因為那天我有點小感冒,去買藥的時候正好看到江硯在那掛水......

他當時身穿白色襯衫,臉色也是蒼白如紙,一雙眼睛卻黢黑猶如黑洞,帶著不可名狀的神秘力量。

當時我的腦海裏就浮現出三個大字:美強慘!

他太像電視劇裏身世淒慘的病嬌男二了!

總之,這個人長得是真好看。

江硯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突然就抬眼朝我看了過來,我耳邊響起「嘭」的一聲,那是我的心被擊中的聲音。

我,對他,一見鐘情了。

他定定地看著我,漆黑的雙眸似是要將我吞沒。

然後他床邊的那個男生說:「一會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吧,你想吃什麼?」

我的戀愛腦就是那個時候被開啟的,腦子一抽就竄了過去,「你想吃啥,我去給你買。」

美強慘沒說話,倒是那個男生嚇了一跳,一出口就是國粹。

後來我就開始追求江硯,而且我追得很簡單粗暴,就是給他花錢。

雖然俗氣了一點,但舍得給對方花錢不就是愛的最直觀的表現嗎?

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江硯為什麼去校醫室掛水的。

是餓得。

唉,他好可憐哦。

我決定養他一輩子。

追求了三個月,江硯終於同意跟我交往了。

在一起之後我也沒改掉為他花錢的毛病......

不,這不是毛病,為江硯花的每一分錢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看我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是富二代,哪來那麼多錢養江硯?

於是我就去做兼職。

可能是上天被我對江硯的誠心打動了,兼職就跟流水似的嘩嘩來找我,而且還都是輕鬆且錢都的。

例如我隻要編幾個文案發給平台,就有大幾千的收入,還能織圍巾賺錢,最手工賺錢......

甚至我和江硯去做陶藝,其實就是玩玩,但江硯把我的作品發到平台上,也賣了好多好多錢。

就這樣,我大學養了江硯三年。

因為江硯比我大一屆,比我先出社會,我覺得他需要的更多了,而我供不起了,就和他分手了。

我的夢裏下了一整夜的大雨,第二天在早晨醒來的時候我還有些恍惚,仿佛還沒從那個雨夜走出來一樣。

3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洗漱完畢,吃了點東西就去上班了。

一開門,江硯竟然就站在我麵前。

我還在做夢?

我用力眨了眨眼,又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終於確定了,不是做夢,江硯真的來找我了!

江硯的眼睛就黢黑如黑洞,沒什麼華彩,那雙眼睛仿佛與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重合了。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看著我的時候仿佛很用力,像是要把我吸進他的眼睛裏似的。

他問我,「沈年年,你確定要養我?」

我連連點頭,「當然,我現在有錢了。」

江硯卻冷冷一笑,甚至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他在笑,但他的冷漠卻是肉眼可見的,一清二楚。

「那這一次,你打算養我多久?」

我想都沒想就回答:「我現在有錢了,養你一輩子都行。」

「好。」江硯突然靠了過來,平靜的麵容像是無端添了些被黑夜浸入的冷暗,聲音也暗啞得猶如從枯井裏發出來的一般,「沈年年,如果你食言而肥,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底有一閃而逝的慌亂掠過,我沒能抓住那抹情緒,所以我很痛快地給出了承諾。

「放心吧,我說了會養你一輩子的。」

反正現在我有錢了,就按照我這個戀愛腦,我是不會突然就把江硯給拋棄了的。

隻是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怎麼三年不見,江硯的氣場更陰冷了呢?

就像是一個人常年不見陽光,身上一點暖意都沒有。

這三年來,江硯到底遭遇了什麼?

唉,都過去了,我有錢了,我不會再讓他受苦了。

我把我的備用鑰匙交給江硯,讓他在家等我,或者他想出去也可以,隨便,我得去上班了。

雖然有錢了,但我也不能坐吃三空啊。

到了公司,就差一秒鐘,我遲到了。

部門主管伸出手,「二百。」

換做以前,我肯定乖乖上交罰款了......

不,換做以前我根本不允許自己遲到。

遲到一次罰二百呢,誰的錢大風刮來的?

陳主管更是每天早晨都守在打卡處逮人,真過分。

我挺直腰板,拿出我家襯兩個億的底氣,「陳主管,你這樣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陳主管萬萬沒想到我會和她頂嘴,不可思議地瞪著我,「沈年年,你不想幹了是不是?」

我揚起下巴,「我沒說我不想幹啊,倒是你,你想開除我啊?我和公司是簽了合同的,你因為這開除我,我也是可以告你的,陳主管,需要我申請仲裁嗎?」

「你......」陳主管一噎,臉色通紅,點點頭咬牙切齒地道:「好,沈年年,你能耐了......」

她可能又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況且來來往往的人都看著呢,我讓她沒麵子了,她自然得拿出主管的氣勢來。

「沈年年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來我辦公室!」

她踩著高跟鞋「噠噠」走了。

我才不怕呢,回到部門,在同事們看熱鬧的視線裏,我去了主管的辦公室。

「啪」的一聲,陳主管隨手將一個文件夾摔到了桌子上,尖銳的聲音都刺耳。

「沈年年,你在那麼多人麵前下我的麵子,你還想不想在公司裏混了?你覺得自己能行了是吧?不想往上升了是吧?年終不想讓我給你好評了是吧?」

她一連三個「是吧」,真是把某些公司小主管那種盛氣淩人濫弄小權的醜態演繹得淋漓盡致。

4

換做以前,我絕對會忍氣吞聲,但現在我不一樣了,我有錢了。

這不是小人得誌,事實上陳主管才是小人。

「陳主管,從你罰款開始,到現在威脅我,錯的都是你,如果你因此不給我好評,那也不是我的問題。」

陳主管給我懟得說不出來話,隻是一個勁兒點頭說好,然後讓我滾。

「多行不義必自斃。」我留下這句話,瀟灑地出去了。

剛坐到工位上,旁邊的李淼就陰陽怪氣地說道:「年年你行啊,主管叫你去辦公室談話,該不會把什麼香餑餑給你了吧?」

這個李淼就是主管的狗腿,天天正經工作不幹,到處搜集同事們所謂的黑料,然後給主管打小報告。

而且她家裏有點小錢,特別瞧不起人。

之前她還帶頭孤立我,隻因為她喜歡的人和我表白了。

對了,她喜歡的那個人也是我們部門的,叫許世,長得挺帥的,同樣家裏有點小錢。

和我告白被我拒絕了惱羞成怒,不僅處處針對我,還和李淼好了。

這一對狗男女也是絕配了。

我以前不愛搭理他們,其實也不是怕,就是不想多生事端。

還是那句話,現在不一樣了。

我都這麼有錢了,還委屈自己幹什麼?

這份工作我開心就做,不開心我就辭職。

但我絕對不會就這麼辭職的。

我淡淡地掃了李淼一眼,聳聳肩,「怎麼可能,我又不是主管的狗腿,她怎麼會把香餑餑給我?」

我說到這笑了,側頭看李淼,「不過我看你最近的KPI完成不少了,陳主管應該是把香餑餑都給你了吧?」

李淼要說話,我沒讓,「嘖」了一聲,「不過對於狗腿來說,愛吃的應該不是香餑餑,是臭粑粑。」

李淼拍案而起,「沈年年你說什麼呢?」

我雲淡風輕的,大有一副穩坐釣魚台的姿態,「怎麼了?開個玩笑而已,難道你剛才不是跟我開玩笑嗎?大家都是同事,你那麼認真幹什麼?」

許世過來了,為他對象出頭,「大家剛才都聽到了,淼淼是在開玩笑,你那叫開玩笑嗎?你覺得你很幽默嗎?」

我哈哈一笑,「是啊,我很幽默,難道你們不覺得好笑嗎?還是說我說中了你們的心事,其實不是玩笑,是真的,你們打小報告抱大腿,真的從主管那裏弄到了很多好處?」

陳主管估計是聽到了,從辦公室裏出來,一臉更年期的表情,「大早晨來就聽到你們吵架,沈年年,你不想幹就給我滾出去!」

「公司又不是你的,你憑什麼讓我滾?再說了,我什麼時候吵架了?我聲音有你大?還是說我也和人聯合起來以多欺少?」

陳主管恨恨地瞪著了我好半響,憋出來一句,「沈年年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李淼連忙走過去安撫陳主管,「別生氣,別跟小人一般見識。」

陳主管掃視了一圈,「都給我幹活!」

然後回到辦公室,甩上門。

李淼回來,讓許世回工位上去,她自己也落了座,小聲說:「沈年年,你真牛逼,那你繼續,我看啊咱們部門很快就裝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我勾唇,「那可不一定,沒準是你先走呢。」

李淼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沈年年你是不是瘋了?我看主管說的沒錯,你今天確實是吃錯藥了。」

「我沒吃錯藥,是你們有病,我是治你們的藥。」

我決定了,就算要走,我也要把這裏鬧個天翻地覆的再走,給我穿小鞋,欺負我的,一個都別想好。

5

早晨鬧了這麼一場,同事們更不搭理我了。

我做我自己的事情,沒必要的社交我才懶得去維係。

中午的時候,我媽給我來電話,說已經把錢轉到我的銀行卡裏了,讓我查一下,還說讓我不用苦著自己了,工作不想做就辭職,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我媽也知道我這份工作做得一直都不開心。

但我今天挺開心的。

「媽,我不辭職,我還要革命呢,煞煞他們的威風,讓他們先狂一會。」

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那就讓子彈飛一會唄。

我媽當然隨我,還讓我快點看房子。

所以吃飯的時候,我登錄軟件看各大樓盤。

李淼眼尖看到了,尖銳的笑聲緊接著響起,「沈年年你要買房子啊?你看得那可是富人區的房子,別說買了,租你能租得起嗎?」

引來同事們一通大笑聲。

我忽閃著眼睛裝無邪,「啊?對你來說這就是貴?我覺得還好吧。」

李淼的笑聲更大了,「你可真能吹牛逼,既然不貴的話,那你買吧,買了告訴我們一聲,我們好去給你溫居。」

同事們也跟著起哄。

嗬,你們給我溫居?

配嗎?

不過房子我是肯定要買的。

我添加了中介的微信,李淼輕嗤了一聲,「沈年年,你這是為了裝逼下血本了呀。」

「你怎麼知道我在裝逼?我看你倒是很熟練。」

這時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淼淼家本來就有錢,用得著裝逼嗎?一個連LV包都買不起的,成天背幾十塊錢小破包的人,有什麼資格說別人裝逼?」

李淼把她的LV包往桌子上一放,給我了一記挑釁的眼神。

唉,有些人啊,有幾個小錢就不知道怎麼嘚瑟好了,我家現在襯兩個億,我說了嗎?

......

五點半下班,我剛收拾好,陳主管就把一個文件夾摔到了我的桌子上。

「你做的這是什麼鬼東西?重做!做不好不許下班!」

我站起來,把包包挎在肩上,「下班時間到了,你不滿意的話,明天再說吧。」

陳主管眯起雙眼,「大家都還沒走呢,你怎麼好意思走的?要把公司當成自己的家,還用我提醒你嗎?」

「公司是我家,我家的錢我可想花就花,先給我點錢再說。」我伸出手。

陳主管氣得臉上的肉都在顫抖。

「想讓馬跑,還不想讓馬兒吃草?天底下的便宜都你們家的啊?要不要臉啊?」我翻了翻眼睛,直接走人。

路上我給江硯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哪了,他說在家了。

默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句,「在你家。」

嚶嚶嚶,我家江硯可真乖!

「那你等我,我買了菜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回到家我就進了廚房,江硯已經三年沒嘗過我的廚藝了,不知道他想了沒有。

江硯這時進來了,「沈年年,我有話跟你說。」

我動作一頓,默了默,和他出去了。

「你想說什麼啊?」

江硯漆黑的視線靜靜地看著我,「既然你說了想養我一輩子,那我們結婚。」

「!!」

江硯冷笑,「我給過你機會,沈年年,你現在想反悔,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的。」

「......」

他看上去陰惻惻的,像是隨時都要宰了我似的。

以前的江硯雖然也有點陰鬱,但絕對不是這樣的。

這三年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6

我拉著江硯到沙發那邊坐下。

確實,我們兩個需要好好談談,畢竟就這麼太兒戲了。

「江硯,你放心,我說養你一輩子,就一定會養你一輩子的。」

江硯唇角勾起譏笑,「所以,你隻是想包養我,不打算給我名分?」

「......」

「沈年年,你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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