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一年,定下婚期。
男友說我要是真的愛他。
「彩禮就免了吧,陪嫁一輛車。」
我笑了,「那巧了,我不愛你!婚也不用結了!!」
同學聚會,再遇學霸前任,我腦一熱問他。
「鑽石王老五,你還記得我嗎?」
我和我的男友許辰亮,是相親認識的。
我們戀愛交往,算下來也有一年了。
一年前,我媽確診了腦腫瘤,而且腫瘤的位置還長得非常刁鑽。
醫生說,要想治愈的話,必須要做開顱手術,切除腫瘤。
但我們走遍了大大小小的醫院,都沒有醫生願意承擔風險,做這個手術的。
所有醫生最終給出的方案都是靠藥物治療,撐多久是多久。
在我們多番嘗試後,我媽似乎也放棄了找醫生做手術的想法,轉而關心起她的後事來。
於是,她就開始催我找對象,盡快成家。
每天都在我耳邊不停念叨。
「就你這天天窩在家裏寫東西,哪能找著對象啊!你說我走之後,你一個人要怎麼辦啊?你現在就給我去相親!」
我迫於壓力,同時也是想要讓我媽少操點心,安心休養,所以我就順了她的意,開始相親了。
許辰亮就是我第一個相親對象。
從小摻和在我爸和我媽雞飛狗跳的婚姻生活中,導致我對愛情或是婚姻向來不抱什麼幻想。
所以我也不想在【尋尋覓覓】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和許辰亮第一見麵,我就覺得也沒啥不順眼的,那就可以交往。
於是在我們第二次見麵時,就確定了戀愛關係。
我和許辰亮的交往過程,更像是例行公事。
每個周末都會定時定點的出來吃飯看電影。
見麵時,還會有些關於日常生活的對話,平常在手機上的交流甚少。
雖然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激情,但也沒有任何矛盾或是摩擦。
交往一年下來,我慢慢習慣了這種穩定的狀態,甚至覺得將這種狀態延續到婚姻裏也未嘗不可。
這幾個月我媽的病突然就開始惡化了。
她也變得越來越急切,催著我們結婚。
「你說你和小亮都交往這麼久了,感情也穩定了,那也可以考慮結婚了吧?你就當滿足媽媽最後的願望了吧。」
所以我就直接向我男朋友提議了結婚。
「我想我們現在可以結婚了。」
許辰亮聽完我的話,沒有絲毫驚訝,甚至沒有多餘的情緒。
他平靜的開口道:「行啊,那就結婚吧。」
我以為這事也差不多定了,誰知他又開口道:「不過你要是真的愛我的話,那咱們彩禮就免了吧,陪嫁一輛車,畢竟是你急著和我結婚的,不是嗎?」
我還沒理解過來他上句話的意思,他又補充道:「和你交往這一年我很滿意,你沒有像其他女的一樣成天就知道死纏爛打。該說話時說話,該安靜時安靜,給了我充足的個人空間,這點很不錯。既然你想和我結婚,那我要先和說下我家這邊的要求。我們家是希望你結婚後一年內生一胎,隔一年再生一胎,最好是一男一女,我父母他們覺得兒女雙全,兆頭比較好。結婚之後也希望你繼續保持我們戀愛時的這種狀態,別想著幹涉我的生活,該幹嘛幹嘛就行。」
???
什麼叫我急著結婚?
什麼叫該幹嘛就幹嘛?
他這話的意思好像也不是說要個老婆或是兒媳,根本就是要個生育機器吧?
沒想到我交往了一年的對象,居然從頭到尾都抱著這種糟粕的思想。
回想起來,真是直犯惡心。
我都快要被氣笑了。
「那巧了,我不愛你!婚也不用結了!」
說完,我直接拿起麵前滿滿的一杯水潑到他那張得瑟的臉上。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在我許辰亮分手之後的第一個周末裏。
我媽見我沒有如往常一樣出門約會,她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就開始運作了。
「邢悅,你怎麼沒出門?是不是和小亮鬧矛盾了?不會是分手了吧?」
我媽毫不留情的拉開我房間的窗簾,又把我裹著的被子無情的奪走了。
「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對待感情怎麼就這麼兒戲呢?動不動就說分手。你們過日子可不能這麼隨心所欲啊?」
我這會還有些起床氣,把頭埋在枕頭裏,悶悶的哼唧了兩聲,也沒有起身的意思,繼續大剌剌的躺在床上。
「不兒戲,硬撐下去,是要像你和你前夫那樣,成天舞刀弄槍的過上十幾二十年嘛?」
我媽氣不過,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我屁股上。
「你說什麼呢?那天底下夫妻哪能都一個樣啊!你不能因為我們的原因就對感情這麼悲觀啊!」
我媽歎了一口氣,又繼續開口道:「我估摸著我這副身體也撐不過今年了,你說以後沒了我,你一個人要怎麼在這個險惡的社會上生活下去啊?」
聽完我媽的話,我也差不多清醒過來,從床上坐了起來。
「劉瑩女士,你能不能別成天說這些喪氣話。我一定會找到給你做手術的醫生的!」
說完我下床光著腳往廁所走去,沒管我媽獨自坐在我床邊唉聲歎氣。
一邊走一邊開口說道:「再說了,你離婚了,沒老公了不也活得好好的嘛?反正都得離,人幹嘛非得結婚啊?」
我媽跟在我身後,氣呼呼的說道:「那我沒老公了,不是還有你嘛?人活在世上,至少也要有一個人的存在能寄托或是撐著自己往下走吧。」
我打了個哈欠,也沒把我媽的話放在心上,慢悠悠的回複道:「劉女士,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別老想著依靠他人,把自己的那點子情感寄托在他人身上,想想怎麼活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劉女士對我的說法很是不滿意,直接上手使了狠勁捏我的手臂。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自私!一點責任感都沒有!你也別給我扯什麼個體不個體的,我聽不懂!如果再要我看見你不穿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我非揍死你不可。」
我吃痛的哇哇大叫,連聲向我媽說著對不起。
看著我媽在我麵前生龍活虎的樣子,我又回想起幾次晚上回來看見她窩在房間裏受病痛折磨的那副可憐模樣。
我心裏有些難受。
但是麵對病魔,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邊扒拉早飯邊玩手機的行為,引得我媽多次口頭警告。
但我絲毫不以為懼。
這巴掌沒落下來,這話我是一句也聽不進去的。
玩著手機時,沉寂了許久的大學文學社的qq群聊突然有了消息。
是我們那時的社長蘇翊和副社長孟凡。
蘇翊:【大家好久不見啊!咱們的大校草鄭秋暘終於結束學業,回到咱們祖國的懷抱啦!】
鄭秋暘的消息一出現,群裏那些學妹突然就躁動了起來。
蘇翊:【我前段時間去機場接他了,你們的鄭學長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啊!那身上鑽石王老五的氣質還越發濃厚啦!】
孟凡:【大家最近有時間嗎?難得大校草回國,大家要不要聚一聚啊?】
一說要聚一聚,群裏這消息的刷屏速度直接讓人變得應接不暇了。
再次看到鄭秋暘的名字,我的心情難免有些複雜。
畢竟他好歹也是我的前任,以及初戀對象。
我記憶裏,鄭秋暘出國進修的好像就是神經外科專業。
那是不是說,他也許可以幫我媽做手術呢?
但我因為這個事去叨擾已經分手四五年的前任是不是有些不禮貌啊?
我從手機消息中抬起了頭,表情略帶為難的看著我媽。
我媽皺了皺眉,眼神警惕的看著我。
「看什麼呢?我還沒死呢?」
......
去試一試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說不準人家人美心善就願意幫幫我呢?
最後,我也在群裏回了說要一起參加聚會的消息。
聚會時間定在了周二晚上。
這是為了遷就我們的主角鄭大校草的空閑時間。
但也因此將許多外省同學想要來看看校草的念頭打消了。
而對於我來說,也沒什麼影響。
反正除了趕稿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我都是閑人一個。
地點定在了醫院附近的火鍋店。
聽說是鄭秋暘定的。
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每次約會我都會拉著不太能吃辣的他和我一起去吃四川火鍋。
他每次都吃得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服侍」我。
我也很享受這種被人寵著,照顧著的感覺。
奇怪的是,這次訂的也是四川火鍋。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人家那麼大個鑽石王老五,哪會把我這種過客放在心上啊?
我這次參加聚會的目的,也是有求於人。
所以我早早的就出發前往火鍋店了。
誰知我一進門,有人比我還早到了。
可不就是我那前任,鄭秋暘嘛。
我站在一旁,和他對視著,一時之間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和我們分手那時,沒什麼區別。
那臉上根本也看不出歲月流淌過的痕跡。
上天還真是偏心好看的人。
這似乎和我們初遇的場景很是相似,我不免回想起了些過去的事。
當時剛上大學時,要求每人都必須報一個社團。
我選擇了人跡罕至的文學社。
交了報名表,又加了社團人員的微信後,我被通知當晚到教主樓302教室進行麵試。
我比規定時間早了半小時到了。
一進教室門,就看到已經有人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
我以為他就是我們的社長。
當時也沒多想,就向他交了我的簡曆,又站在他麵前對他進行了一番繪聲繪色的自我介紹。
那之後人家還有模有樣的對著我的簡曆,問了我一些作家,文學流派方麵的問題。
我都對答如流。
聊得正開心時,這一切被突然推門而近的兩位男子打斷了。
我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直到領頭那位說道:「看來我們今年僅有的兩名新成員已經互相認識了啊。」
這話讓我感覺瞬間被五雷轟頂了。
我瞪大了眼睛,緩緩地轉頭看向坐著那位。
此刻的他一臉坦然,麵上絲毫不見愧疚悔過之情,眉眼間甚至還帶著些許笑意。
要不是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上,我真想直接捏碎他。
我們入社後,發現這個社團是真的人丁慘淡。
除了社長蘇翊和副社長孟凡,我和鄭秋暘就是所有的社團成員了。
我和鄭秋暘在一次次的社團活動也逐漸熟悉了起來。
有時社團沒事的時候,他甚至會約我出去玩。
直到大一下學期他和我表白,我們就正式在一起了。
我想要裝出時過境遷,雲淡風輕的模樣。
這時也不不知怎麼腦子一熱,就玩笑著開口說道:「鑽石王老五,你還記得我嗎?」
我這句玩笑話,並沒有博得校草一笑。
鄭秋暘皺了皺眉,情緒不明的開口道:「好久不見。」
我當即尷尬的哈哈笑了兩聲,也應和了句好久不見。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了。
我站在原地,琢磨了好一會。
最終我還是坐到了離鄭秋暘隔了一個位置的地方。
這種尷尬的氛圍也沒有持續多久,蘇翊和孟凡他們就來了。
「哎呦!鄭大校草,邢大才女好久不見啊!」
一進門,副社長孟凡就熱絡地打起招呼了。
「如果不是這次機會,也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在見到你們兩位,我們文學社的老骨幹了啊!」
「蘇學長,孟學長,好久不見啊!」
我微笑著起身和他們一一握手。
蘇翊突然對著我問道:「對了!邢小妹,你小說最近是不是要出版了啊?你都不知道我們單位那幾個人追你小說連載的時候,那是有多癡迷!我和他們說作者是我老同學,他們都爭著來求我找你要簽名!你看一會幫幫你老哥我,好讓我回去交差!」
我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啊,這都小事。」
他們倆要在我和鄭秋暘的位置兩邊坐下時,蘇翊突然就發現我和鄭秋暘之間還空了一個位置。
他莫名其妙的說道:「欸?你們兩人幹嘛還隔一個空位啊!多見外啊!我記得你們那時候不是玩得很好嗎?」
說著他就推著鄭秋暘坐到我旁邊的位置,自己則在原先鄭秋暘的位置上坐下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也沒回話。
聊了沒一會,剩下的聚餐人員就陸續趕到了。
其中女孩居多。
我和鄭秋暘加入社團的第二年,又到了社團招新季節。
蘇翊利用鄭秋暘,他的名號,在學校裏大肆宣傳。
那一年,還有接下去的幾年裏,文學社招新的門檻都快要被慕名而來的女孩們給塌爛了。
我們文學社也因此人丁興旺了起來。
有年甚至還一舉奪得了最佳社團的稱號。
人多果然是力量大。
這些學妹們,一來就以鄭秋暘為話題中心,展開了激烈討論。
鄭秋暘當著人家麵,也不好不給人麵子,不接話。
他的回複都給人禮貌有度卻又冷淡疏離的感覺。
但這也不妨礙小學妹們的熱情。
一整頓飯下來,我根本也沒找到機會和鄭秋暘單獨說話。
飯吃的差不多,酒也幾瓶下肚了,大家依舊沒有結束的意思。
腦子有些悶悶的。
我和一旁的孟凡打了個招呼,就出門去抽根煙透透氣了。
我站在火鍋店的門口,看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一邊吞雲吐霧。
鄭秋暘那副春光滿麵的樣子,想來這幾年在國外也過得不會差吧。
也不知道交往了多少不一樣的女孩。
想到這,我心裏莫名有些堵得慌。
一根煙還沒結束,我的思緒就被一道熟悉清冽的聲線打斷了。
「你這煙怎麼又開始抽起來了,不是已經戒了嗎?」
鄭秋暘臉上帶著些許怒氣,直瞪著我。
我被看得有些心虛。
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被他發現偷偷在巷子裏抽煙,他就揪著我說要我戒了。
從那之後在他的看管下,我連個煙盒都摸不到。
就這樣到我們大四分手前,我都沒再碰過這玩意了。
大四時他就出國了,我們也就分手了。
沒人管了之後,我就放縱自己沉溺在煙癮裏。
我勾了勾嘴角,小聲的開口道:「哪能那麼容易就戒了啊......」
鄭秋暘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少抽點。」
他也隻是說了這麼一句,也沒像以前一樣我一碰就凶我了。
這裏是不想呆下去了。
回去也不想回去了。
還是直接回家去吧。
「待會幫我和他們打聲招呼吧,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說完,我就鑽進了路邊的出租車。
和師傅說了地址後,就催促著師傅開車出發。
車開出去沒多遠,我才發現,我的包好像還落在吃飯那地兒了。
現在再回去,又免不了見到鄭秋暘。
算了,不就是個包嘛。
不要就不要了,反正裏頭除了化妝品和幾張現金也沒什麼東西。
還好我手機還是帶在身上了。
還是能付個出租車的錢的。
我心裏亂,並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了我發小兼閨蜜戴萌開的酒吧那兒。
戴萌轉頭見是我,而不是正經客人,立馬就收起了那副狗腿子的表情。
換上了副隨意的表情後,開口道:「大作家,你是又來我這找靈感呢?」
我也沒回她,徑直坐到了吧台處。
「今天要喝點啥?調酒師小帥哥今天沒在,就將就喝我給你做的吧。」
我有些嫌棄的回複道:「那還是就給我杯精釀吧!」
「喝什麼精釀!給你瓶青島啤酒,自己對瓶吹!」
雖然戴萌話是這麼說著,精釀她還是端到了我麵前。
「鄭秋暘回來了。」
我的話,讓戴萌一時怔住了,好一會沒開口說話。
「我們今天見麵了。」
我呆呆地盯著眼前地啤酒,也沒喝的打算。
戴萌放下手上的工作,轉而一臉認真的對我說道:「老邢,你現在是還喜歡他嗎?」
「我也不知道現在對他是什麼感覺......」
戴萌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我從小到大也是頭一回看見你的內心終於敞開,願意去接受一段感情了。你說你這麼喜歡他,當初幹嘛要和他分手啊。」
我將麵前的酒灌了個大半,陷入了沉默。
和他提分手的原因,大約是認同了我親生父親說的,我是個累贅、負擔、多餘的存在吧。
我從小就知道我爸和我媽感情不合。
我爸他幾乎不回家。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在外麵還有個家。
甚至我還有個比我小兩歲,同父異母的妹妹。
我媽和我爸離婚之前,她的狀態也挺扭曲的。
她逼著我變得優秀,至少要比我那個沒見過麵的妹妹優秀。
她還逼著我考入了我爸的母校,醫科大學。
她總是妄想利用我,讓我爸多看她一眼。
從我爸那無法得到的,她都轉而想要從我這加倍索取。
我爸給予她的折磨,她也轉移到了我身上。
雖然我也很痛苦,但我還是很同情我媽。
所以我一聲不吭的按照她的要求努力著。
直到升大四的那年暑假,我爸終於向我媽提了離婚,我媽那段時間的狀態近乎癲狂。
她要我去求我爸。
我不僅被他甩了一巴掌,還被痛罵了一頓。
「我們的事情你瞎攙和什麼!你覺得你是我生的,就能幹預我的人生了嗎?你對我來說不過就是累贅,負擔,從頭到尾你都和你媽一樣是多餘的,這點你們到現在還不清楚嗎?」
我想我清楚了。
也許我也不值得被愛吧。
我從來沒有和鄭秋暘說過我家裏的事,我始終覺得這些都是應該我自己獨自承擔的。
那段時間鄭秋暘正忙著做出國的準備,我自己心裏也做出了決定。
於是我就和他說了分手。
我爸和我媽最後還是離婚了。
那之後,我爸帶著他美滿的家庭出國定居了。
我休學了一年,陪著我媽,慢慢走出來。
抽離回憶,我還是把我目前最苦惱的問題向戴萌說了出來。
「主要是我想問問他,能不能給我媽做手術,他不是主修神經外科嘛。」
戴萌坐到我身邊,開口說道:「嗐!那你就去問唄,問問你又不會少塊肉,萬一人家醫術高超,勝算大呢?我不聽你說,他那時還是醫科大學出了名的學霸嘛?」
我有些被戴萌的話說動了,拿著手機,看著文學社的群圖標,有些蠢蠢欲動。
戴萌見狀又繼續補充道:「這些麵子什麼的,在阿姨的事情麵前都是小事。」
我直接點開群,加了鄭秋暘的qq。
沒想到他那邊回的很快。
我一加沒幾秒,他就通過了。
沒等我先發,他的消息就先一步過來了。
鄭秋暘:【想起什麼了?】
我納悶,回了句。【什麼什麼?】
那邊很快就發了張照片過來。
是被我丟掉的那隻包包。
鄭秋暘:【你的包包在我這,有時間來醫院拿。】
鄭秋暘:【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我:【不了不了,你這大忙人哪能勞煩你跑啊,我去找你吧。我還有些事想問問看你。】
鄭秋暘:【什麼事?】
我:【我媽腦裏長了個腫瘤,想讓你看看。】
鄭秋暘:【行,那就明天上午來找我,帶你媽之前拍的片過來。】
鄭秋暘回複消息的速度,快得讓我震驚。
這專家號怎麼說約就約上了。
我這算不算走了個後門?
這事我還沒跟我媽說,我怕先說了最後讓她白開心一場。
第二天我帶著我媽的病曆本和拍的片,一大早就去醫院找鄭秋暘了。
我一從出租車上下來,就看見他一襲白大褂站在醫院門口等著。
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下了車,就飛快朝那邊跑去。
跑太快,以至於到他麵前時有些沒刹住車。
鄭秋暘抓住我的手臂,穩了穩我的身形。
「慢一點,急什麼?」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這不是怕讓你等嘛。」
鄭秋暘自然的接道:「你以前讓我等得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