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錢可不能買布啊。”
店小二一看秦海拿不出錢來,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沒了,沉著臉一邊往外驅趕他們三人,一邊不耐煩的說道:“我們店可不賒賬,你們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我們有錢,隻是錢被人偷了。”
小武被店小二一個勁兒推搡,惹的十分氣惱。
“就憑你們三人的穿著打扮,我看也不像是個有錢的,還錢被人偷了?騙誰呢?想空手套白狼,我可不上你們的當。”店小二翻臉不認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小武,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我們丟失的銀錢,犯不著和他置氣。”秦海差點和店小二打起來,上前拉了他一把道。
小武不服氣的怒哼一聲,跟著秦海走出了布莊。
“海哥,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把錢弄丟了,都怪我。”
站在一旁的大武臉色難看的快要哭出來了,他滿臉歉意的看著秦海,不停地道歉,說著說著直接抬起手抽起自己耳光。
“大武,這不怪你,看來咱們早就被專幹偷雞摸狗之事的人盯上了。”秦海顯得十分坦然,拉住大武的手,耐心的安慰道。
一兩銀子雖然不多,但七百文的銅錢卻是鼓鼓一小包,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開三人視線,並且從大武身上偷走錢袋子的,秦海推斷絕對不是尋常人,這樣一來反而好辦。
“可是,錢丟了,咱們這一趟就白跑了,還欠下鄉親們那麼多抓蟬魚的錢,這可怎麼辦。”
秦海淡然一笑,不慌不忙的指了指被丟棄在布莊門口的一塊碎步。
“海哥,這破布能頂啥用,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快說,到底咋辦。”大武已經沒了主心骨,焦急的望著秦海,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秦海胸有成竹,撿起掉在布莊門口的碎步,湊在大武小武耳邊低聲細語了一番。
“海哥,你這能行麼?要我看,咱們不如直接報官。”小武還以為秦海有什麼妙招,結果卻是他認為十分蠢笨的辦法,不由急的直搖頭。
“不可,先不說府衙會不會幫我們在茫茫人海中找錢,就算找到了,以他們往日的作風,能把錢歸還我們麼?”秦海笑道。
“小武,海哥說的有道理,你就聽海哥的,我相信海哥讓咱們這麼做,沒準兒真能尋回丟了的銀子。”大武看著秦海一副指揮若定的樣子,頓時來了信心。
小武歎了口氣,看著秦海無奈的點了點頭,跟著大武往醉仙樓走去。
“有誰見我們的一袋子錢啊?剛剛丟的......”
一路上,大武小武逢人就聞,按照秦海剛才說過的要求,扯著嗓子不斷的大喊。
秦海拿著那塊碎步,走到了一處無人問津的角落,這裏雜草叢生,四處都是亂石。
“就是你們了。”
秦海彎腰,挑選了一大把小巧的石子,用碎布包了起來。
“大武,小武,不就是那一點錢嘛,咱們的銀子多的是,不要了,也不找了。”
秦海一回到街市上,裝出尋找大武小武的樣子,也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他遇到過路的人就拉著問問,裝作滿不在乎銀錢的樣子,晃一晃手裏沉甸甸的布包。
大武小武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聽到了秦海的大喊聲,皆是一愣。
“難道海哥找到錢了?”
二人有又驚又喜,小聲嘀咕著朝著秦海跑去。
“哥,哪兒來這麼多錢?”
大武小武看到秦海手裏沉甸甸一袋子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想要找回咱們的錢,按我剛才說的做。”秦海低聲交代道。
“哥,那錢也是錢,為啥白白便宜了別人?不行,我一定要找回來。”小武心領神會,立馬臉紅脖子粗的和秦海爭吵起來。
“就是,我今天偏要找回咱們丟了的銀錢,要是找不到,我今天就不回家了!”大武也裝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怒喊起來。
“哎呀,兩位兄弟,咱們真不在乎那一點點錢的,丟了就丟了,費那勁幹啥,你們就聽哥的,別找了。”
......
三人當街爭執起來,引的不少路人前來圍觀。
這時,一旁的茶鋪門口,坐著一個身穿灰色粗布看起來極為幹練的男人,有些枯瘦的臉上張著一雙如灰老鼠般的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吵鬧,嘴角露出了一絲陰笑。
三人爭吵了大約半個時辰,在秦海的眼神示意下,才停了下來。
秦海三人不差錢的事情,成了老百姓們熱議的話題,很快就傳遍了撫州城。
“瞧你們兩個沒出息的樣子,別說那點錢,就是丟個幾十兩銀子,哥哥我也不在乎。”秦海搖頭晃腦的說完,雙手背在身後抓著布包,朝著撫州城外走去,儼然一個紈絝子弟。
枯瘦男人在茶桌上放了一個銅板兒,把草帽戴在頭上,遠遠的跟在了秦海的身後。
“客官,客官,剛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是您剛剛選中的布,都在這兒呢。嘿嘿。”
秦海大搖大擺的再次路過布莊的時候,店小二眼中冒著精光,滿臉堆笑,抱著三匹布一路小跑的迎了出來。
“大爺我今天沒心情買布,給我讓開。”秦海昂著頭,冷眼撇了一眼店小二道。
“哎喲,這位爺,剛才是小的有眼無珠衝撞了您,小的該死,希望您別跟我一般見識啊。”店小二悔的臉色都青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秦海竟然是個不差錢的主顧。
“你趕緊給我大哥讓開吧。”
小武看準機會,上前一把推將店小二推翻在地,算是報了他剛才狗眼看人低的仇。
“哎喲,白白損失了三百文啊!”店小二看著秦海遠去的身影,痛心疾首的拍著地麵哀嚎起來。
出了撫州城,已經是傍晚,管道上的百姓寥寥無幾,僅有的幾個也是來去匆匆,唯有秦海三人慢慢悠悠,看起來像是漫無目的的閑逛。
“跟著你們兩個鬧騰了一下午,累死我了,我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