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靳沉低沉的嗓音,像是在說著故事。
有人打破了尷尬的沉默,葉聞音也不再端著,嘴角微微上挑,露出諷刺的輕蔑。
“是啊,我當年就是個沒爹疼沒娘養的孤兒,被送去鄉下十幾年。回來也隻是為了代替我的好妹妹嫁給你。墨少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才不放心,一直在外麵......等我?”
葉聞音側過頭,打量著墨靳沉的臉色。
麵沉如水,根本無法從他的臉色中看出他現在的情緒。
葉聞音明白,像他這種從小就在豪門長大的孩子,偽裝情緒是必須學會的基本功。
就在她以為墨靳沉不會回答自己問題時,墨靳沉“嗯”了一句,算是回複。
兩人滿打滿算,才認識三天。
為什麼墨靳沉會這麼關心自己?
這下換葉聞音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為什麼?”
葉聞音再次看向窗外,掩飾自己略微有些局促。
墨靳沉冷不丁笑了一句。
明明她也沒說清楚,墨靳沉卻知道她的意思。
“結婚第二天,不想成鰥夫。”
他語氣一本正經,車內的另外三人臉色各異。
南笙更是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車內的氣氛徒然變得更加詭異。
葉聞音感覺自己像是被調戲了。
明明兩人隻是協議夫妻,她就算真的死了,對墨靳沉的影響也不大。
“你放心,我才沒那麼容易出事。今天就算沒有你,我也能從葉家出來,隻是沒這麼方便而已。”
葉聞音不服氣地看向窗外,身邊的男人卻發出了輕笑。
“當然明白你的本事不小。你的醫術如此了得,葉家卻一無所知。看來在津南的這些年,你混的如魚得水,把遠在江北的宋婉玉耍的團團轉。”
“墨大少過譽,我隻是略微懂一點而已,本事拿不出手。”
墨靳沉挑眉勾唇。
一針就穩住糾纏他多年的病痛,這可不是略懂一點的水平。
饒是跟著他多年的陸嘉言,也沒這樣的醫術。
所以墨靳沉並不相信她所說的這個說辭,隻當她是謙虛。
葉聞音才不在乎墨靳沉信不信。
反正她就這麼說,墨靳沉信不信就是他的事情了。
葉聞音看向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
江北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十二年過去,不少東西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也有從未改變的地方。
車子停下等紅燈的瞬間,葉聞音的眼睛一下亮堂起來。
剛剛那家甜品店,是母親生前就愛帶她去的。
江北的有錢人都喜歡這家甜品店的工藝。
尤其是江北的名媛,在午後逛街時都喜歡帶上這家甜品店的蛋糕當作下午茶。
也正是因為這家店一開始的定位就是江北的有錢人,裏麵的甜品向來有市無價,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怎麼了?”
墨靳沉餘光瞥見葉聞音盯著窗外看。
他也看見了汾州這家店。
“是想吃甜點?”
“小時候母親經常帶我去。很久沒有吃過,醢有點懷念從前的味道。”
葉聞音的笑聲流露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