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念玉卻全無察覺,吃完飯便去周大夫那邊還了錢。
回到家時,老李頭在院裏乘涼,她一進屋,碗筷已經刷好,顧嘉洛正在灶台旁邊守著,灶上有個火炭爐架著一個藥罐,正在用文火煎。
“辛苦夫君了。”馮念玉心頭一暖,他雖話少,但心細,什麼事都記在心裏。
“你這些天一直為我們奔波操勞,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顧嘉洛笑了笑,拿了個火棍撥著爐子裏的木炭。
馮念玉掇了條小板凳坐在他旁邊,兩人一起守著小火爐。
夜晚忽然非常安靜,隻剩下火爐裏炭火的劈啪聲。
“明天我就去田裏幫爹種田,過幾天就琢磨著做點吃的喝的去鎮上、去城裏去賣,夫君你有需要的跟我說,我給你帶。”
兩人雖然關係緩和了很多,但終究沒好好相處幾天,聊天也是沒話找話。
“好,我這兒有幾個木偶也雕好了,你方便的話可以一起拿去賣了。”
“你信任我啊?”馮念玉故意打趣道。
誰想顧嘉洛卻轉過臉來,神情無比認真:“當然。”
這下倒是把馮念玉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愣愣點點頭,不自覺把臉扭了過去,不敢看他的眼神。
“你能那麼坦蕩地去找柳文才,也是費盡心思對我們好,我自然會信你。”
馮念玉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炭火繼續燒著。
沒一會兒,藥香飄滿了整個廚房,顧嘉洛拄著拐杖起身,將藥罐端下來,瀝出藥湯準備端出去給老李頭喝。
村裏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入夜,三人也到了休息的時候。
馮念玉鋪好被褥便將它當做瑜伽墊,按照穿越前的習慣開始做瑜伽和伸展。
顧嘉洛看了也當沒看見,繼續低頭不知在雕著什麼。
二人忙完自己的事情,便將油燈熄了,各自歇下。
“夫君,我能問你一件事嗎?”馮念玉翻過身麵對床鋪,輕聲問道。
“你說。”床那邊傳來了顧嘉洛的聲音。
“你當初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救我?”馮念玉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顧嘉洛絕對不是那種見人就會救的濫好人。
總不能是真的看上她了吧?原主長相就先不說了,家產還被那個舅舅敗光,他如何會想著用娶她的方式把她從那老鰥夫手裏救回來?
而且雖然名義上是救了她,但在原主那其實跟她舅舅做的沒什麼區別,都是強買強賣,隻不過一個出的錢多而且相對尊重她而已。
原主會討厭他也不是沒理由,都是強扭的瓜,難道因他好看就甜了嗎?
“對不起,當時情況緊急,以我的情況,這是我能想出的最好方式。”
對方頓了頓,語氣深沉了幾分。
“之前是我狹隘了,如今靜下心仔細想想,也是我強娶了你,你必然對我有怨。等事情過去,你要離開,我們便和離。”
“我不是這個意思。”馮念玉連忙道。
原主對他印象不好,她不是啊,她和顧嘉洛算是正常相識互相了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