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
鋪天蓋地的燥熱感湧來,季朝夕隻覺得視線模糊,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意識更是一片昏沉。
陌生沉重的氣息逼近,季朝夕如同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手臂已經本能的環上了身前男人的脖頸,用力將自己的唇壓了上去。
“知道我是誰麼?”
模糊中,季朝夕隱約聽到耳邊有人這樣問,但她已經沒有餘力去思考話裏的意思了,隻覺得男人身上的氣息分外讓人著迷。
終於,男人身上的衣服被她胡亂撕扯掉,最後一絲理智的弦終於被徹底繃斷了。
次日,當季朝夕醒來時,渾身上下的骨頭像是被拆開重組了一般的酸疼。
刺目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她撐著床坐起來,低頭便看到自己身上一身刺目的吻痕。
昨晚的記憶一點點清晰起來,季朝夕唇角不自覺揚起柔軟笑意。
昨天,是她和方臨天正式訂婚的日子。
宴會上,她喝多了酒,是方臨天送她回的房間。
她和方臨天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是無數人眼中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昨夜,她終於徹底將自己交給了他。
房間內隻有她一個人,但床鋪依然淩亂,還殘留著昨夜的瘋狂氣息。
季朝夕忍著身體的不適,探身想要去拿自己的衣服。
房間門卻在下一秒,被猛然撞開了!
大批的記者衝了進來,攝像頭險些要戳到季朝夕臉上,閃光燈連成了一片!
緊跟而來的,是難聽刺耳的質問。
“季小姐,請問你是在已經有了未婚夫的情況下,還在和別的男人公然出入酒店嗎?”
“請問你的未婚夫方臨天先生知道這件事嗎?”
“請問你們維持這種關係多久了?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是非常不道德的?”
季朝夕嚇了一跳,急忙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厲聲嗬斥:“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昨天是跟我的未婚夫一起......”
“姐姐,都被抓了個現行,就不要再撒謊了吧?”
一道嬌柔女聲傳來,季朝夕不敢置信的抬眼看去,“季舒雅?”
季舒雅分開記者群走進來,而她身邊跟著的,竟然是方臨天!
“姐姐,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種醜事來!”季舒雅一臉痛心的表情,“你這樣,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爹地啊!”
“不,不是的!”
季朝夕急忙解釋,看向方臨天,“臨天,我昨天晚上明明是和你......”
“閉嘴!”
方臨天滿臉嫌惡:“你現在裝什麼傻,昨天跟你在一起的,是酒店的牛郎!你自己不要臉,非要纏著那牛郎,現在還想拉我下水?!”
季朝夕如遭雷擊,整個身體都控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不,不可能......”
她大腦嗡嗡作響,連記者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平時一副清高樣子,也不知道裝給誰看!”
方臨天粗暴的抓住季朝夕的手臂,不顧她衣不蔽體,將她從床上拖了起來:
“實話告訴你吧,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我心裏 自始至終都隻有雅雅一個人!”
季朝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季舒雅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在她出生的時候,母親就難產去世了。
父親再娶後,她一直將季舒雅當做自己的親生妹妹。
但她怎麼都沒想到,季舒雅竟早就跟自己的未婚夫牽扯不清了!
“姐姐,我給你準備的訂婚禮物,你還喜歡嗎?”
季舒雅笑得開懷得意,眼底滿是不再掩飾的惡毒,“我告訴你,我早就想這麼做了!以後,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放開我!”
某種不詳的預感冷電一般掠過,季朝夕奮力掙紮起來,卻依然敵不過方臨天的力氣,被他直接拖出了酒店,塞到了車裏。
“給我閉嘴!”
季舒雅抓著她的長發,往車窗上重重一撞:“要不是那個老東西,把公司股份全留給了你,你以為我們會陪你演這麼久的戲?!”
季朝夕被那一下撞得腦袋發蒙,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季舒雅的意思。
“對了。”
季舒雅再次開口,她俯身,在季朝夕耳邊道:
“你以為那個老東西是病死的?其實不是呢,是我在他每天都喝的茶裏下了藥!那種藥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才從國外買回來的,每次放一點,終於把那老東西弄成了老年癡呆,最後在醫院裏,是我親手拔了他的輸液管!”
季朝夕雙眸瞬間放大,原來,父親的死根本不是因為生病,是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搞的鬼!
她猛然掙脫了季舒雅的手,狠狠一口,咬住了季舒雅的耳朵!
“啊!”
季舒雅發出一聲慘叫,方臨天急忙探身過來,毫不猶豫往她臉上甩了兩個巴掌:“鬆嘴!”
這一口幾乎用盡了季朝夕全部的力氣,幾乎咬掉了季舒雅半個耳朵,她滿嘴都是血腥味,披頭散發,鮮血從她唇邊流了下來,形如惡鬼。
“你這個賤人!”
季舒雅捂著耳朵,破口大罵,“死到臨頭了還敢咬我!”
“好了,雅雅,別跟她廢話,都這時候了, 別再節外生枝。”
方臨天抽出一遝文件,是遺產轉讓書。
他將文件在季朝夕臉前晃了晃,“季朝夕,你不是愛我嗎?既然愛我,那就爽快點,簽字按手印吧。”
“呸!”
季朝夕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到了方臨天臉上,“滾!”
方臨天臉色陰沉下來:“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一把抓過季朝夕的手,在刀上一劃,鮮血立刻湧了出來,季朝夕想要掙紮,卻根本掙脫開,隻能眼睜睜自己在轉讓書末尾重重按下一個帶血的指紋。
“好了。”
方臨天滿意的收起轉讓書,滿臉都是狂喜:“以後,季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了,至於你,季大小姐,安心上路吧!”
大橋下,江水湍急,方臨天和季舒雅下了車,將她反鎖進了車內。
“姐姐,你也不要怪我,誰讓你,擋了我的路呢。”
季舒雅拍了拍車窗,和方臨天一起,將車子推下了橋!
“砰——”
一聲巨響之後 ,隻剩下無數濺起的水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