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莞莞點頭:“是這樣三叔,今後我做飯,你就洗碗。如果你做飯,我就洗碗。家裏的清潔呢,我們一人做一天。
既然是家務事,我覺得應該兩個人一起分擔。”
她不會像有的老婆那樣,把所有的家務事都攬在自己身上,把老公慣成個孩子,自己卻累成了黃臉婆。
既然現在女人也要掙錢養家,那麼家務事,男人也該承擔一半。
“今天是我做的飯,所以,碗該你洗。”路莞莞笑盈盈的望著譚煜霆,“三叔,你應該會洗碗吧。”
譚煜霆:“......”
他一個窮到都要住在女方家裏的贅婿,當然“應該”會洗碗。
這坑,真是挖大了。
譚煜霆把碗收進廚房,偷偷瞄了一眼在拖地的路莞莞後,把廚房的門輕輕關上,給孔錚打去電話:“立刻,馬上給我發一個洗碗的視頻過來......”
孔錚很快照辦。
不僅傳來視頻,還給了他一個智囊:譚總,你今晚打碎幾個碗,今後,她們就不會叫你洗碗了。
譚煜霆:......
他照著視頻上的教程洗碗。
雖然沒有采納孔錚的餿主意摔碎碗,但看著自己的雙手泡在滑膩膩的洗潔精裏,清理著碗裏的殘羹,譚煜霆很無語。
他這雙掙錢的手,竟然用來洗碗,真是暴殮天物!
他洗碗這會兒,在鍵盤上動動手指,又是多少財富入賬。
譚煜霆氣憋憋的洗完了碗,一個也沒有摔壞。
客廳,拖完了地的路莞莞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譚煜霆走過去。
挺拔的身姿像小山一般,離了路莞莞半米遠的距離停下來:“那個......我有話對你說。”
路莞莞關掉了電視起身,對譚煜霆微微笑:“三叔,你可以叫我小路,或者莞莞。”
莞莞太親密了,他絕不會叫,譚煜霆說:“叫你小路吧。”
路莞莞嗯了嗯:“三叔,你有事兒坐下說。”
“不用,就幾句話。”譚煜霆頓了一下說,“小路,你還記不記得領證前我們商量好的,試婚期間互不幹擾,不必履行夫妻義務。”
路莞莞點頭:“記得。”
“所以,我們不可能住一個房間。你是女孩子,你睡床,我睡沙發。”
原來是和她談分居的事兒。
本來,自己也不可能和他睡在一起,但他一個大男人主動說起,是有多不顧及她一個女孩子的麵子?
好像她很想睡他似的!
一抹狡黠逝過眼底,路莞莞朝短短的沙發攤了攤手,語氣關切:“三叔,我家窄,沙發隻有一米五長,容不下你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你會睡不好的。
睡不好,就沒有精神上班,你是司機,必須要有良好的睡眠,不然就太危險了。
你還是睡床吧。”
譚煜霆:“你睡沙發?”
路莞莞搖頭:“我不睡沙發。”
譚煜霆一怔:“那你睡哪裏?”
路莞莞輕聳了一下肩:“各睡各的呀,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譚煜霆立馬拒絕:“不行,我不可能和你睡一張床!”
他雖然對她沒半點感情,甚至還有些惡感,但到底孤男寡女,他不能給她侵犯他的機會。
“我沒說要和你睡一張床啊。”路莞莞睜大眼睛,驚訝又無辜。
譚煜霆冷笑:“你和我都不睡沙發,難道不是要睡在一張床上?什麼井水不犯河水,在荷爾蒙突然高漲的時候就是句費話!”
譚煜霆頓了一下,又一本正經強調,“我不會允許你違背協議!”
“三叔,我沒有要違背協議呀。”路莞莞蔫巴了一下嘴,語氣委屈,“媽媽為了讓我們好好相處,搬去店裏住了。現在兩間房都空出來了,我們可以一人一間房,為什麼一定要有人睡沙發呢?
我們各自睡一間房,難道不是各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嗎?
三叔,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譚煜霆:“......”
她故意說那些話,讓他誤會,引他入套。
小丫頭片子竟然敢捉弄他!
接下來,兩人分了房。
因為房間裏還有些林鳳薇的私人用品,譚煜霆便選了路帥那間房。很小,一張一米五的床和一個衣櫃,一個小電腦桌,就擠滿了整個房間。
這還沒有他家換鞋的玄關大!
並且,沒有獨立的衛生間。
他要和別人共用衛生間,什麼隱私都沒有,這和上公共廁所有什麼區別?
天!
他為什麼要裝窮試婚,為什麼要答應古老太的入贅要求?
譚煜霆覺得自己之前的商絕對為負。
可現在已經跳坑,後悔也沒用。睡覺吧,譚煜霆負氣的朝床上一倒。
啊!
他的腰。
譚煜霆立馬齜牙裂齒的爬起來,暴躁的踢了一下床。
好硬!
這床鋪的什麼床墊?
石頭嗎?
腰疼,腳疼,譚煜霆心中N句國粹想衝口而出。
貧民的生活水平,實再超出他的意料。
叩叩,響起敲門聲。
譚煜霆一肚子窩火,開了門,瞪著路莞莞沒好氣的問:“幹什麼?”
路莞莞把手上的衣服遞了遞:“三叔,我看你沒有帶睡衣過來,我找了一套我弟弟的睡衣給你,等下你洗澡後換上吧。他比你矮幾公分,你將就穿吧。”
“不要!”
譚煜霆砰一聲關上門。
讓他穿別人的貼身衣物,他寧願不洗!
路莞莞被關門聲震得身子一顫。
不愛幹淨還脾氣大?
切!
這種邋遢大叔,白給,不,倒貼給她睡,她都不睡!
路莞莞回房,手機響了,是胞妹路窈來電。
她接起:“窈窈。”
“姐,我剛剛聽媽媽說你為了救姥姥突然結婚了。”
一開口,路窈就哽咽了,“對方還是一個快三十歲的老男人,沒錢,還要住我們家裏。
姐,這也太委屈你了。”
“窈窈,沒有那麼糟糕。”路莞莞笑說,“三叔一表人材。”
“媽媽也說他長得挺標致,但好看又不能當飯吃。姐,你這婚結得太草率了。”
“我若不結婚,怎麼救姥姥呢。”路莞莞溫說,“我們三姐弟,是姥姥幫著帶大的。她養我們小,我們得養她老啊。”
路窈點點頭,又自責:“姐,都是我連累你。這些年,你上大學畫插畫掙的錢,全都花在我和果果身上了。如果不是這樣,你也小有存款可以救姥姥,不用閃婚一個陌生人。”
路莞莞說:“這幾年,你一邊帶孩子一邊上班,不僅要負擔馮唯健的學費,還要幫他養他父母,我和媽媽不接濟你怎麼行呢。
好在,馮唯健現在畢業工作了,不用你再一個人承擔生活壓力。當初,他花言巧語的讓你為了他犧牲學業,成全他的前程。
他若不幹點成績出來,就是辜負你的期待。”
“姐,他不會的。”路窈語氣堅定溫暖,“他現在都還在公司加班,我也在等他回來,給他做點夜宵。”
“你對他真好。”
路窈感歎:“這三年,他一直在省城上大學,我和他聚少離多。好不容易說動他畢業後回成縣來工作,在生活上,我肯定要多照顧他。”
“你們是青梅竹馬,從小就互相喜歡的感情,希望能互相珍惜到老。”
“我們會的。”路窈充滿信心。
“對了,馮唯健回來了,他父母對你和果果有沒有好點兒,沒欺負你吧?”
“有。”路窈說,“畢竟是親孫女。”
路莞莞稍放心:“那就好......”
兩姐妹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路窈握著手機,低頭沉默。
突然,屋外傳來果果的哭聲和馮母王桂芬的罵聲:“你這個賠錢貨,養你有屁用,給老娘拿雙拖鞋都拿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