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翊停頓了一下,故作痛心道:“太子一心要護著獵影,怨恨微臣多管閑事,甚至指使獵影誅殺微臣與明大小姐滅口,臣不得已才取了獵影性命,隻怪臣淬骨毒發,差點被太子所傷,明大小姐為了救臣這才才誤傷太子,說到底是微臣無能,沒能早日揪出獵影,以至數十稚子枉死,請聖上重責微臣!”
容龍瀟用餘光狠狠剜著容楚翊,想不到這個總是笑眯眯、特別好說話的病秧子,竟長著滿口的獠牙,而且還將獠牙咬住了自己的咽喉!
容龍瀟狠厲的神色偏被聖煊帝看了個正著,心道:這個畜生自己做了孽,不僅不知悔改,反而怨恨他人!
不禁更加氣恨,又重重踢了容龍瀟兩腳,一邊踢一邊罵:“翊兒帶病之軀尚且有一顆慈心、孝心,你身為太子,不想著為君父分憂,卻縱容奴才禍國殃民,簡直狼心狗肺,你這太子不做也罷!”
又偏過頭去叱責陳皇後:“你若敢再為這個畜生辯解求情,朕即刻將你趕入冷宮!”
陳皇後知道聖煊帝在氣頭上,一聲兒也不敢吭,悄悄的以眼神示意兒子千萬沉住氣,且忍一忍。
明婉華心裏痛快極了,乘機再補上一腳:“獵影喪心病狂已到極點,生剜出幼童的心臟吃了不算,竟還要徒手摘下他們的小腦袋滿足自己的變態心理,簡直死不足惜!太子方才說獵影是他的心腹,又豈能不知獵影練功走火入魔,需以稚子之心入藥之事?”
聞言,聖煊帝陰沉地看了看明婉華,隨即吩咐王直:“將這奴才的腦袋扔去喂野狗!”
王直應了,即刻進來個小內監,提起獵影的腦袋走了出去。
容龍瀟俯在地上,顫顫驚驚等著聖煊帝發落。
容楚翊知道單憑幼童案還不足以將太子拉下馬,太子雖然愚蠢,可他背後有宋相,隻要宋相在朝一日,他這太子之位便不會輕易被動搖。
事實上,容楚翊本不願這麼早和太子決裂,按照計劃,他要利用太子,一點點摧毀那個大晟帝國最為尊貴的男人!
世事無常,今晚,明婉華的驟然出現亂了他的整盤棋局,他不得不提前撕裂與太子之間的最後的一層麵紗。
一是要借著幼童案檢驗明婉華是否真的決意和太子魚死網破,二是警告太子,從今晚起,明婉華便是他容楚翊的女人了,他若敢再招惹她,他就讓他生不如死!
聖煊帝冷聲道:“將這個心狠手辣、壞了心肝的東西押回太子府,無召不準他出來!”
容龍瀟如遭五雷轟頂,聖上這是要禁他的足。
不消幾日便是佛誕節,他被禁足,屆時主持佛誕大禮、率領群臣在佛前奉花的差事,豈不是便宜了靖王?
自己雖是聖上的嫡長子,卻因為七歲那年的事情,一直被聖上厭棄。
這儲君之位,坐的並不安穩!
早有一些大臣暗中投靠靖王,若是群臣看到佛誕大禮竟是靖王主持,隻怕會有更多的牆頭草徑直倒向靖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