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攝政王府的人,說起話來極有氣勢。
可黎陌桑絲毫不怕,翻身下馬,抱臂覷了一眼窩在喜娘懷裏的黎清清,語氣冰冷,“黎清清,聽見沒。造次者要被亂棍打出去的。當然,像你這種替婚者,被亂棍打死也不為過。”
“我不是黎清清!”為了順利嫁給心心念念的攝政王,黎清清也顧不得一身痛,連忙矢口否認。她雖不明白黎陌桑為什麼還活著,但胡話她是張嘴就來,“二妹妹,你是嫉妒我到瘋魔了麼?怎麼滿口胡話。”
黎清清說著,又強行定下心神,挺直了腰板,對著有些懵逼的淮稜,將一番假話說得真真兒。
“淮稜侍衛,你想想,若我不是黎陌桑,怎會坐著轎子過來?我黎府難道會嫁錯女兒?我這庶妹黎清清,從小嫉妒就我,又仗著我們都不是在京城長大,與人不熟,所以才來搶親。你可要明辨是非,不能聽她無憑無據的話!”
淮稜雖剛才有些懵,但現在他也覺得,這麼大的事,黎府是不會搞錯的。而且,他家王爺如今需要清靜,不能再讓這兩人在門口鬧了。
“來人,抄棒!將她打...”淮稜指著黎陌桑,正欲下令將她打出去,卻見黎陌桑從馬上取下一塊板子,“嗙--”的一聲立在地上。
“無憑無據?”黎陌桑冷笑,“你阿娘叫人買凶毒殺我,又讓人將我隨意下葬。可是我命大,活了下來。這塊漆都未幹的墓碑,便是證據!”
“還有黎府,我阿娘可是南康郡主,但她抑鬱而終時,死後屍體都生蛆了,父親才將她下葬。你們這種事都能做出來,故意嫁錯女兒,於你們而言,又算什麼?”
黎清清實在沒想到,墓碑這麼不吉利的東西,黎陌桑居然隨身攜帶。她更沒想到,黎陌桑居然敢將黎府這潑天的醜事公之於眾!
黎清清瞪大了眼。可她還沒從震驚中回神,忽而一隻帶血的銀簪又橫在了她眼前。
“你說你是黎陌桑,那好,你現在就自盡,我便親自將大姐姐你的屍體,送入攝政王府!”
黎清清從小嬌養,哪見過血?簪上的血腥氣把她惡心的直往後縮,剛才的篤定也被顫抖所取代,“淮稜侍衛,她...她到底是黎府的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汙蔑黎府...她一定是瘋了!你可不能相信一個瘋子的話!快...快將她打出去!”
到底誰瘋誰假,明眼人現在都能看清。淮稜作為夜翊宸身邊的一品侍衛,更不會被黎清清這副說辭蒙蔽。
“黎大小姐,裏麵請。”淮稜對黎陌桑很恭敬,可他對黎清清卻十分不客氣,“黎二小姐,請回吧。不然我隻能將你打出去了。”
這下,黎清清絕望了。
今日她穿著嫁衣到了攝政王,若是不僅不嫁進去,還要被打出去...
這不知日後要遭多少冷眼。
黎清清雖然有些懼怕黎陌桑,但為了自己,她還是忍下害怕,大喝道,“等等!”
“大姐姐,即便你要成親,一無喜服二無嫁妝,你也不配拜堂吧!”黎清清擋在黎陌桑身前,語氣蠻橫,“若是你這一身白衣衝撞了攝政王,你擔待的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