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高考,三年全被北大錄取的我賺了兩百萬。
我被群起而攻之,還沒等我給大眾一個解釋。
我重生了。
重生的對象跟我是同行。
學渣,複讀三年,高考三年,說是職業的也不為過。
就離譜!
我睜開眼睛,入目一片白,旁邊有個女人在哭。
她看到我睜眼了,激動得眼淚更加洶湧了,「溪溪,你醒了!你可算醒了!」
溪溪?
她在叫誰?
她又是誰?
很快醫生護士就都過來了,給我一頓檢查,然後告訴那個陌生女人,說我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女人含淚感謝醫生,「謝謝,謝謝你們救了我女兒。」
她為什麼說我是她女兒?
就在這時,一大段不屬於我的記憶湧入我的腦海裏,我這才知道,原來我已經死了......不,我重生了。
但是這具身體本不屬於我,是屬於有一個叫陳溪的女孩的。
麵前這個女人,就是陳溪的媽媽。
前世,我參加三次高考,均被北大錄取,一共獲得了兩百萬的獎金。
後來,我數次高考的事情被報導了,我還沒來得解釋,就出了車禍。
至於陳溪,她也是一名職業高考選手......
準確地說是複讀小能手,參加三次高考都失敗了,被她爸和她後媽諷刺嘲笑,最後吃藥自殺了。
沒想到我的靈魂占據了這具身體。
我隻能回憶到這裏,我現在頭很痛。
陳溪的媽媽握住我的手,「溪溪,都是媽媽不好,是媽媽沒能耐,媽媽以為把你留在你爸爸身邊,你會過上好日子,沒想到......溪溪,媽媽要帶你回家。」
她的手很溫暖。
媽媽......
我想到媽媽,心頭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如果我媽媽還在多好。
......
三天之後,我出院了。
這期間,我那個所謂的爸爸和那個後媽以及便宜妹妹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我陳溪感到不值。
對了,陳溪還有一個哥哥叫陳源,但陳源和家裏鬧得很僵。
當媽媽和我說要帶我回家的時候,我卻拒絕了。
媽媽滿眼含淚,「溪溪,你是不是恨媽媽?」
我搖搖頭,握緊她的手,「當然不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媽媽,我不能就這麼和你回家,你等我,等高考過後,我要風風光光地回家,絕對不給你丟臉。」
媽媽愣了一下,我現在也解釋不清,一切等高考過後就知道了。
媽媽把我送到了陳家就走了。
陳家是當地有名的富商,很有錢,住著大別墅,隻可惜陳溪再也住不到這大房子了。
事實上,陳溪還活著的時候,她在這裏也有一點都不幸福。
我長舒了一口氣,進去了。
正趕上周六。
看到我進來,陳溪的後媽孫麗華先是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連忙迎上來。
她一臉欣慰的笑容,握住我的手,「溪溪你回來啦!你沒事最好了,我們都很擔心你呢。」
說著就朝樓上喊了幾聲。
很快,陳溪的父親陳俊峰就從樓上下來了。
我餘光看到他,冷冷地打量著孫麗華,輕笑了一聲,「是嗎?我三天前就醒了,一直都沒等到你們來醫院看我。」
孫麗華神色一頓,有點掛不住麵了。
她張了張嘴,看上去像是要狡辯,陳俊峰憤怒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是我不讓她們去看你的,丟人現眼的東西,知道自己這一次還考不上就尋死覓活的,那你還回來幹什麼?幹脆死在外麵得了!」
「爸媽,這又是怎麼了?」孫麗華的女兒孫倩倩也從樓上下來了。
她像是才知道我沒事似的,激動地跑過來,「姐姐,你回來啦!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孫倩倩不是陳俊峰的女兒,但陳俊峰對她卻好得不得了,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女都要好。
陳溪的哥哥陳源離開這個家也是因為這一點。
陳俊峰就是個被豬油蒙了心的老糊塗,被那對母女耍得團團轉。
孫麗華今年三十八歲了,保養得體,看上去才二十幾歲的樣子,麵容姣好,把陳俊峰迷得神魂顛倒的,隨便跟陳俊峰撒撒嬌,陳俊峰就什麼都答應她了。
孫倩倩更是孫麗華的翻版,是個戲精,小綠茶,把她媽那套做派學得深入骨髓。
在這兩個人的襯托下,陳溪和陳源簡直就是不肖子孫。
陳溪總是覺得自己不夠好,不如孫倩倩,考了三年大學都失敗了,整天陰鬱哭喪,身上一點正能量都沒有,甚至得了抑鬱症,最後選擇自殺。
至於陳源,他因為陳俊峰和他媽媽離婚,在外麵搞小三,痛恨陳俊峰,和他媽媽走了,臨走時放下狠話,說沒有陳俊峰這個父親,他再也不回來了。
還因為陳溪不和他們走,覺得陳溪是貪圖榮華富貴,因此也和陳溪鬧掰了。
我很了解陳溪,因為我現在就是她。
陳溪是想留在家裏,找機會彌補哥哥媽媽和爸爸的關係。
陳溪真是個傻孩子。
我唇角揚起淡淡的弧度,走到陳俊峰麵前,握住他的手,「爸爸,對不起,是我不好,我給你丟臉了,我撿回一條命,也想清楚了,對我來說,爸爸才是最重要的,以後我會好好表現的,爸爸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陳俊峰很顯然是驚到了。
也是,之前的陳溪身上一直有一種陰鬱的氣質,半死不活的,陳俊峰當然不喜歡她了。
這麼說雖然不對,但現實就是這樣,沒人會感同身受。
但我也不可能憑幾句話就改變陳俊峰對我的看法。
他冷哼了一聲,從我手裏抽出他的手,「那最好,我本來也沒打算你能趕上倩倩,別給我丟臉就行了,你知不知道你自殺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將會對我,對咱們家造成多大的影響?再有下次,我就不管你了,你滾回你媽那去!」
我連忙搖頭,「不會不會了,爸爸,我說了我會好好表現,不會給你丟臉的。」
我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陳俊峰看到我這樣,似乎恍惚了一下,到底沒再說什麼,轉身上樓去了。
我目送著他上樓,緩緩轉身看向那對母女。
她們兩個都在打量我,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似的。
我當然是陌生人了,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陳溪了。
可她們不知道啊。
其實還挺好玩的。
我衝她們笑了笑,也上樓去了。
我把房間門反鎖上,給媽媽打了通電話,「媽,你是回單位嗎?」
「對,溪溪,你爸爸什麼態度?」
「沒什麼,媽,我很好,你放心吧,我其實是想跟你說,我想見見哥哥,你幫我安排一下,好嗎?」
媽媽聞言頓了頓,「那當然好了,可是溪溪,你哥哥他......」
「媽媽,你安排就是了。」
媽媽欣慰地應了下來,說等陳源出差回來就立馬安排。
我又休息了一天,周一就去上學了。
我自殺的消息已經在學校傳開了,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是誰傳出來的。
還沒等進校門呢,同學們就對我指指點點的,我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
「不是說她自殺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沒死成唄,八成不是真自殺,做做樣子而已。」
「要是我,連參加三次高考都沒考上,我也沒臉活了,哈哈!」
「是啊,都二十多歲了,還穿著高中校服,丟不丟臉?」
我隻當沒聽到他們的話,多說無益,我會用高考分數打他們的臉的。
到了班級,我順著陳溪的記憶走到最後一排,卻發現我的桌椅不見了。
「陳溪你沒事啦?他們說你自殺了是不是真的?」同學何偉扯著大嗓門問我。
我掃了他一眼,「你看我這好好的,像自殺嗎?」
「呦陳溪,你活啦!我第一次聽到你說這麼多話呢。」
我蹙了蹙眉,我桌椅呢?
前麵的男生欠欠兒地轉過身,嘿嘿一笑,「聽說你自殺,老班以為你死了呢,就把你桌椅給收走了。」
「......」
下手可真夠快的了。
也對,陳溪這樣的資深複讀生,年年複讀年年考不上,自然沒人想要她這種給自己班級拖後腿的學生了。
可老師的職責和義務不是教書育人嗎?
如果隻在乎整體成績,為了獎金的話,那為什麼不出去辦補習班呢?
教室裏熱鬧了起來。
「老班看到她回來得氣死,哈哈!」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老班一會的臉色了。」
他們正議論著,班主任張萍就進來了,一張臉拉得老長,手裏的書卷起來,用力地敲著講桌。
「幹什麼?你們出去聽聽,整個年級,就咱班聲音最大,不想念了就都給我滾出去!」
全班瞬間鴉雀無聲。
張萍這才發現我,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跟吃了槍藥似的,「陳溪,你怎麼回來了?」
這話問的。
我微微一笑,「老師,我回來上課啊。」
張萍嗤笑了一聲,「你上不上課有什麼用?一個高中個讀了六年還考不上,我看你啊,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