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的高度很高,但是林晚辭是算好了的,她從高空墜落下去,最後在馬車行駛到這裏時,十分精準的掉到了馬車車頂。
車頂很堅實,沒有因為她墜落下來而被砸爛,但是卻因為她的撞擊而劇烈顛簸了起來。
林晚辭勉強靠著這劇烈撞擊留下來的疼痛,維持著腦中的清醒。
她一個翻身在馬車向前的同時,從車頂上翻越了下來。
有駕車經驗的人都知曉,在荒郊野嶺裏絕對不要輕易停車,尤其這會兒天還將亮未亮。
而且車內的人也還沒發話,他隻能是將馬車趕的更加快了幾分。
林晚辭一手攀著車壁,險些都要被顛出去,但她死死攥著。
隨即另一隻手從頭上迅速拔下一根簪子,瞅準了機會,身子落在車夫身邊時,簪子也架在了他的脖頸。
“好好趕車,不然我就刺進去。”
性命受到威脅,車夫隻好將馬車趕的穩當一些。
就在林晚辭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身後忽地掠過一陣疾風,她察覺到了身後危險,伸手格擋,但還是慢了一步,那人的身手比她更快更狠。
腰腹上被人狠踹一腳,逃亡到了這裏幾乎用盡了她所有力氣,林晚辭直接被從馬車上麵給踢飛了出去。
她隻能在倒地的瞬間順勢翻滾幾圈,以此來消減落地的力道,但還是摔的很慘。
馬車穩穩的停在她跟前,車廂裏麵的人走了出來,站在馬車之上,眸光冷冷看著她。
林晚辭不放過一切求救機會,朝那人急急道:“救救我。”
然而等看清楚馬車之上的人模樣時,她愣住了。
那人也愣住了。
站在馬車上的人赫然是宋言澈。
可是這個時候身後追捕她的侍衛也趕了上來,他們來勢洶洶,渾身的殺氣擋都擋不住,但在見到宋言澈時,他們卻又立刻恭謹了下來。
“宋大人。”
林晚辭躺在地上,動了動身體,悄悄將簪子隱在袖中。
宋言澈在那些人出現之後,就立刻變為了肅冷。
林晚辭覺得那樣居高臨下的審視,就像是在審判一個犯人。
“發生了何事?”
“回稟宋大人,明月郡主遇害,她就是凶手。”
宋言澈平靜的麵容上終於出現裂痕,“怎麼回事?”
林晚辭在這個時候迅速分析了下局勢,她如今身受重傷,宋言澈即便不出手相救,他隻需要做到袖手旁觀,任由這些人將她帶走,就足以讓她今日死在這裏。
可是她不能,說不定這些追捕她的侍衛裏麵也藏著凶手的人。
所以她必須要將宋言澈也拖下水來。
盡管她知道希望渺茫,但願能讓原身這個宋言澈未婚妻的身份暫時保一保她。
想到此處她連忙向宋言澈投去無比希冀的乞求神色,“不是我,我沒有殺人,宋言澈,我真的沒有殺人!”
而宋言澈似乎真的被她這副樣子勾起了興趣,隻見他慢慢下了馬車,一步步朝著林晚辭走近。
林晚辭以為自己的哭求有了效果,便想著趁熱打鐵,“我真的沒有......”
身後的那些追捕她的侍衛比她更加著急,連忙道:“宋大人難道您要包庇這個凶犯。”
宋言澈停下腳步,林晚辭總覺得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複雜。
在她還沒分辨不出是什麼的時候,卻聽到宋言澈開口道:“怎麼會呢,本官身為大理寺卿怎麼會知法犯法,既然是凶手,那邊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