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5年後。
我帶著女兒坐在了前任的診室。
前任:「怎麼回事?」
我緊張到結巴:「鬧肚子,吃多了。」
狗前任笑了:「嗬,跟你一樣貪吃。」
「......」
就你懂得多。
1
今天正好是周末。
我以試吃甜點新品為借口,誘惑我閨蜜杜藝萱來我店裏當白工。
順便來幫帶帶孩子。
杜藝萱來之後,我放心的將甜品店營業的事情都交給了她。
自己則一個人躲在後廚研發蛋糕新品。
當我端著新鮮出爐的牛油果乳酪派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我女兒偷偷摸摸的窩在杜藝萱旁邊。
兩人做賊心虛的往後瞟,看到我站在後門時,明顯嚇了一跳。
我女兒滿嘴的奶油,看來是趁我不在,杜藝萱帶著她偷吃了。
「杜藝萱!跟你說多少次了!還背著我幹這種事!」
我看店裏這會沒有客人,一下子沒壓住怒火:「沈夢媛!你忘了你上次吃多了肚子疼的去醫院嗎?」
杜藝萱立刻掛上一副討好的笑,伸出手對著我上下扇了扇,試圖讓我冷靜,可人就是不敢上前來。
「若凝,你消消氣,消消氣!圓圓這麼可愛!她一求我,我就不忍心拒絕她嘛!」
我女兒躲在杜藝萱身後,探著她的小腦袋。
「麻麻,不要生氣嘛。是圓圓讓幹媽幫我拿的!圓圓最近都沒吃麻麻做的小蛋糕了。」
我看著她們兩個統一戰線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們兩個真是......」
我歎了口氣,不想理他們了。
端著新品走向了蛋糕冷藏展示櫃。
誰知道小圓圓立馬湊了上來:「麻麻,我可以ci一小小口介個嗎?」
我低頭瞪了她一眼,她撇著小嘴,做出一副極為失落的表情。
也難怪杜藝萱會不忍心拒絕她。
這麼可愛的小團子擺出這副表情任誰也沒辦法抵擋。
不過一年前,圓圓就因為吃多了鬧肚子,進了醫院的事,我至今還有點後怕。
為了她的健康,我這個臭臉還是要擺一擺的。
晚上回到家後,圓圓就開始鬧起了肚子。
看著她皺皺巴巴的小臉,全身蜷縮著窩在我懷裏叫喚,我就止不住的心疼。
我抱著她就出了小區,打車前往醫院。
在路上時,我給我弟沈奕帆打了個電話,讓他加完班來一趟醫院。
周末的兒科醫院比平日裏人多了不少。
等到我被喊到號時,已經是快一小時之後了。
我抱著圓圓進了門診室。
從門口看進去,電腦擋住了醫生的整張臉。
站在旁邊的護士似乎認出了我。
「欸?是你啊?圓圓媽媽?」
我也認出了那位護士,是一年前圓圓同樣積食鬧肚子來醫院時,照顧我們的那位護士小姐。
「你好啊,李護士。」我努力扯出個笑臉來:「今天也是你和孫醫生一起坐診......嗎?」
我邊說著話,邊坐到了醫生桌旁。
當我看到我的前任傅伯川那張臉出現在我麵前時,有一瞬間的恍惚。
傅伯川看見我也呆愣了片刻。
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響起。
「孫醫生今天不在。」
我小聲的哦了一句。
「怎麼回事?」他的聲音聽起來極為疏離,不帶丁點感情。
我如實回答道:「吃多了,鬧肚子。」
傅伯川抬眼瞟了我一眼,極為自然的嘀咕了一句:「跟你一樣。」
「......」
這話似乎隻有我聽到了,護士小姐看著沒什麼反應,應該是沒聽見。
2
傅伯川給圓圓聽診完後,接著在電腦上一番操作。
趁著空檔時,李護士突然問道。
「你老公今天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啊?」
話音剛落,傅伯川打著字的手,莫名停頓了片刻。
我剛想問我哪來的老公時,突然想起上次是和我弟一起來的。
那次是圓圓第一次出現鬧肚子的情況,我和沈奕帆都鬧得焦頭爛額的。
醫生護士誤會了我和我弟的關係,我們也沒心思去解釋。
後來圓圓平靜下來,我們都忘了這一茬了。
不知為何,傅伯川本就不大好的臉色這會變得更差了。
我剛想開口解釋一下,門口有人就風風火火的進來了。
「怎麼回事?又吃多了?」沈奕帆出現在門口。
「圓圓你又不聽你媽媽的話了?」
圓圓這會看著沒剛才那會難受了,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才沒有!圓圓最聽媽媽的話了!麻麻,沈奕帆他凶我。」
也不知道為什麼,圓圓就是不喜歡叫沈奕帆舅舅,老是直呼大名。
「你個小家夥還好意思告狀......」
我話音還未落,傅伯川就開口打斷了。
「藥單開好了,你們可以去拿藥繳費了,李護士帶他們去輸液吧。」
傅伯川眼神並未落在我身上片刻,用公事公辦的語氣極快速交待完之後,就打算叫下一位病人了。
看他這樣,心裏竟然有些酸澀。
也該是這樣冷淡吧,畢竟我們都分開五年了。
裝著心事,就莫名盯了他一會。
視線稍稍偏移開,就看到他桌上擺著個包裝袋。
奇怪?這不是我店裏的包裝袋嗎?
還沒來得及讓我深想,護士小姐就領著我們出去了。
沈奕帆去拿藥繳費了,而我陪著圓圓坐在輸液室裏。
「麻麻,剛剛那位醫生叔叔好帥哦,我可以讓他當我爸爸嗎?」一輸上液,小家夥就一本正經道:「幹媽說,看到喜歡的,要主動一點。」
圓圓的話讓我震驚了好半晌。
我一瞬間甚至以為,憑借血緣的奇妙關係圓圓就在人群中找出了自己親爹。
隨即我又自己排除了這種可能。
圓圓怎麼可能認出他呢?她出生之後就從來沒有見過傅伯川。
我轉念又咒罵起了杜藝萱!她整天都教了我女兒些什麼?
「圓圓啊,以後幹媽的話你都不要聽了。」
「原來你們不是夫妻啊?」
我轉頭發現原來李護士還站在旁邊。
對著李護士笑了笑,解釋道:「我們是姐弟。」
「不好意思啊,之前誤會了。」
李護士又俯身笑著對圓圓說道:「圓圓,爸爸可不能亂叫哦!剛剛那位帥醫生已經訂婚了哦!」
原來傅伯川已經要結婚了嗎?
是和楚然嗎?
李護士的話不禁讓我陷入過往的回憶中。
圓圓突然開口問道:「麻麻,訂婚是森莫?」
我扯了扯嘴角,發現怎麼也笑不出來:「訂婚就是人家有自己的家庭。他會是別人的爸爸,就不能是圓圓的爸爸啦。」
圓圓很是失望的撇撇嘴:「這樣的嘛。好吧。」
3
在我高中畢業後,我的父母因為一場交通事故去世了。
那會,我弟弟剛收到市一中的錄取通知書,我也收到了大學的通知書。
生活並沒有給我在父母離世的悲傷中沉浸下去的權力。
我生為長姐需要承擔起這個家裏的責任。
我放棄了上大學,到市裏打工賺錢。
我也算是很幸運的。
第一份工作就遇到了帶我步入甜點行業的師傅,周複。
師傅的店叫【如初】,開在大學城裏。
我和傅伯川也是相遇在這裏。
他是醫科大學大二的學生,每周五都會來店裏買肉桂卷。
然而這些是剛到這的我所不知道的。
周五那天,我一個人顧店。
他要的肉桂卷早就賣的一點不剩了。
但他並沒有因此生氣發火,最後他什麼也沒拿,空手離開了。
這件事讓我記掛了許久。
第二周他又來的時候,我將打包好的麵包給他後又附贈了他一些我最近試驗的新甜品。
他皺著眉,似乎在思考著怎麼拒絕我,一直沒伸手接過。
當時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直接上前牽過他的手,放到了他手上,還對他露出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
那之後傅伯川倒是來店裏頻率越來越高了。
後來幾乎隔天他就會來店裏品鑒我的新品。
偶爾他還會呆到我下班的時候。
他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們聊了很多。
我把我的事傾訴給了他。
他也和我說了很多。
他說,其實之前是他媽媽很喜歡這家的麵包,所以每周五都讓他帶些回去。
他說,其實他自己從來都不愛吃甜,但那次嘗試過後,發現還不錯。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心動。
在傅伯川連續半個月的等我下班送我回家後,我撐不住向他表白了。
記憶裏的他籠罩在月光下,笑著對我說。
「還以為是我會先忍不住表白。」
還沒等我理解他話裏的意思,他就直接將我攏進了他的懷裏。
......
圓圓掛著吊瓶就睡了過去,我把她抱在懷裏不停的輕拍著她。
我弟沈奕帆也在旁邊坐著睡了過去。
我抬頭看了看,最後一瓶也快結束了。
傅伯川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眼前。
「怎麼一直都是你抱著孩子?你都不累嗎?他怎麼都不幫忙?」
他一開口就是帶著怨氣的三連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