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了你......膩了你......膩了你......
這三個字長久的回旋於沈黎月的耳畔,她感覺自己聽力好像出了問題,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這個男人,她拚命想甩掉的牛皮糖,她從異國南洋逃回國內蘇城都擺脫不了的家夥,沈黎月甚至擔心,她到死都不能與之脫離關係。
可現在,他卻說膩了自己?
沈黎月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撿起他剛扔過來的卡。
“哼,這算什麼?遣散費嗎?”
“隨便你怎麼想,拿了錢趕緊滾!”
“好,我滾,這裏麵應該有不少錢吧,包個小白臉應該夠了!”沈黎月抓起地上被撕扯破爛的衣服,仍不忘挑釁那頭暴虐的獅子。
她拿著那張卡,踉踉蹌蹌的走到蕭若風麵前,踮起腳,在他染著血跡的唇瓣上輕吻,然後狠狠咬了一口。
疼,真的很疼。
蕭若風氣急敗壞,一把將她推開。
“你滾開!”他這樣激烈的反應,到底是因為厭惡,還是怕自己被蠱惑,恐怕隻有蕭若風本人清楚。
沈黎月不管那麼多,臨走她也要讓這男人記住,自己不是好惹的。
“再不下口,以後可就沒機會了,哈哈哈......”沈黎月狂笑一聲,即便狼狽離開,她仍舊桀驁。
衣不蔽體也是她的風采,那一抹破敗的倩影,成為蕭若風心底一道傷。
強撐的堅強也是堅強,沈黎月直到開車離開,也沒有回頭,她怕,怕那男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更怕自己會顯露一點點疲憊。
她順著公路沒有目標的飛馳,被淚水浸染的視線逐漸模糊,直到她什麼都看不清了,才一腳刹車停下,趴在方向盤上哭了個昏天黑地。
“混蛋,混蛋,混蛋......”
沈黎月不知心為何這樣痛,是因為那個冷酷的男人,還是這不公的命運,她那麼努力的活著,她從未主動傷害任何人,到現在卻落了個聲名狼藉命不久矣。
那一夜,她沒回沈家,就在車上待了一夜。
當清晨一道和煦的陽光照進車裏,沈黎月也被這溫暖叫醒。
“我命由我不由天,若命運不公,那就跟它鬥到底!”
痛徹心扉的哭,是最好的發泄方式,現在沈黎月覺得神清氣爽,她直接去了公司,那有衣服,她也能洗個澡。
一抹紅唇明豔動人,沈黎月再次化身戰士,召集公司骨幹,她沈黎月的反擊要開始了。
“現在開始,所有人放下手裏的工作,朱迪你帶人負責刪帖,關於我的負麵新聞盡可能的刪除,艾拉你拿著我手裏這份資料,寫幾篇軟文讓大V們轉發,阿彪你去幫我請個人來,就說沈黎月找他,他自然會過來。”
“好的沈總,我們馬上去辦!”
沈黎月從來不擔心她手下人的辦事能力,這些都是她在南洋時的骨幹,當初想著回國開公司,就提前把人都挖了出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大約兩個小時之後,網上關於沈家三小姐沈黎月的負麵新聞,都被蔣美雲知三當三虐待原配女兒的文章覆蓋。
大多數人看八卦,都不具備分辨事實的能力,她們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卻不知道他們看到的,不過是別人想讓他們看到的,蔣美雲對付沈黎月是這個道理,如今沈黎月以牙還牙也是同樣的道理。
當然,這還隻是第一步,等阿彪把那位重要人物請來,故事才真的來了高潮。
阿彪推開總裁室的門,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拄著手杖踉蹌的走向沈黎月。
看到那張驚豔絕絕的臉,即便已經病的走路都打晃,眼神裏仍舊帶著一絲獸性的賊光。
“好久不見啊,孫老!”
“沈黎月,你到底想怎麼樣,三年前我是有錯,可那一切都是你後媽蔣美雲,我......咳咳咳......”
他是真的病的很厲害,三句話沒說完已經咳臉色青紫。
此情此景,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沈黎月這是欺負老爺爺,可誰又知道,三年前就是這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子,逼著沈黎月做她情婦不成,又想逼她嫁給自己的傻兒子。
其心可誅,可能老天有眼,這老東西三年來日子不好過,身子骨也折騰的快油盡燈枯。
“別激動!你要是死在我這,我還真就說不清楚了。老東西,看你這樣子也活不了多久,對付你我實在於心不忍,但前提是,你得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