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遠眼神輕而淡,隻是看著薑映輕描淡寫地說:“是誰辱了誰的清白還不一定,你與其說這些不如管住她。”
“你胡說!”王氏氣得不停冒汗,急切把薑映拉出來,把門重重關上,“走,我們現在就走。”
薑映耐心地問她:“我們能去哪?難道回薑家任他們把我賣掉?然後看著我被林府折磨死?村長人是好,可有的地方他也幫不上忙。”
王氏是個土生土長的封建女子,她生知一時間改變不了她的性格,隻能一步一步引著她去想。
王氏一聽到這個,臉色刷的一下變白,癱軟地坐在地上,紅著眼眶道:“那你也不能和他呆一個屋子啊,讓人看見你以後怎麼做人?”
更何況來曆不明,別說村裏,鎮上縣城都不一定會有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出現在他們村裏?
“嗯...他摔在山上被我救下,人都救下來了,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死?”薑映哄起人來麵不改色:
“娘,你想啊,就我們家這條件誰敢娶我,不如讓他入贅進我們家,以後咱們單住也有底氣。”
王氏聞言一陣咳嗽,喘不上氣,斥道:“映兒!”
她沒說出口的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又怎麼看的上他們,更別提入贅了。
即使救了他,可人心險惡,到頭來說不定會害了自己。
薑映幫她順了順氣,安撫道:“娘,你先別激動,這些事等以後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這幾間屋子打理好,還有救人,萬一他死在這兒了,咱娘兩住哪去?”
王氏遲疑一瞬,點頭。
她已經想好了,等那人好後,就找個借口讓他走,省的映兒被這張臉迷住。
裏麵那間屋子又傳出幾聲悶咳,薑映把王氏支去收拾屋子,她則重新踏進屋門,裴知遠半閉著眼,身體似乎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她替他解開衣裳,他身上傷口大部分已經止血了。
裴知遠安靜地坐著,除了偶爾看她一眼就沒有別的反應。
隻是在她的手指觸碰到他的肌膚時,身體依然不自在的僵硬起來。
發覺他的難為情,薑映覺得有些好笑,杏眸中帶著促狹的笑意,壞心眼的撓了撓他的肌膚,笑道:“癢嗎?”
“別鬧。”
感覺到身上傳來一陣癢意,裴知遠身體緊繃,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作亂。
眉目有些壓抑,他向來厭惡肢體接觸,這樣的觸碰是在挑戰他的耐力。
在山林裏見她,也隻以為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沒想到私底下是這種作態,讓他一時懷疑叫住她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薑映咯咯一笑,美人害羞起來更是賞心悅目,每天看著這張臉,不長命百歲實在說不過去。
裴知遠長睫微微顫動。
她走去廚房,用意念從空間取出藥草,燒了一爐的藥水,等她再回到屋子時,他已經虛弱到徹底暈了過去。
她用藥水把他身上的傷口一遍遍擦幹淨,張手,一隻裝有靈泉水的碗落在她的手中,廢了好大力氣才讓他吞下去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