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鬆了口氣。
趙泉這個人還是比較值得信任的。
在龍陽師父還在世之時,就經常找師父給他治病。
後來自己孤身來到臨江,也是趙泉忙前忙後張羅。
如果不是趙泉十分信得過的人,是絕對不會主動介紹給自己認識的。
“王總裁找我,恐怕不光是為了認識吧?”
王慧淩連連點頭,神情略帶一絲哀求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不知龍先生能不能給我父親瞧一瞧病,三年前,我父親突發腦溢血,雖經過醫院緊急搶救,但也隻是撿回一條性命,成了沒有自主意識的植物人。”
“兩天前,父親的病情再度惡化,之前是左腦腦溢血,現在成了右腦,醫院已經下達了病危通知書,我想,這個世上除了虛無子您,再沒人能治好我父親的病了。”
王慧淩還未開口,龍陽便猜到了十之七八。
可看病之事,談何容易?
藥王穀醫聖傳人一旦麵世,免不了一係列麻煩,甚至還會引發仇家來尋。
所以當初龍陽跟趙會長立下規矩,隻給藥,絕不輕易給他人看病。
“王總裁,既然你和趙泉認識,就應該知道我虛無子的規矩,並非我鐵石心腸,實在因為我不想卷入是非紛爭。”
“我集團的人已經在海外找到了百花斷續草,如果您肯給我父親醫治,無論花多大的代價,我一定幫先生拿回百花斷續草!”
“什麼!”
龍陽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
這種已經在龍國消失千年的神秘草藥,居然能在海外找到!
如果能被自己加以培育,說不定日後再遇見師父那樣的頑疾,就有醫治之法了!
“如果當年能找到百花斷續草,也許我師父他......既然王總裁如此有誠意,那我們就走一趟吧。”
“龍先生,請!”
話說兩頭。
保安逃走後,有人通知了正在給患者醫治的江玉燕。
當得知前夫龍陽把自己的親弟弟打了,又把母親嚇得不輕。
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小劉!你繼續給患者治病,我要去處理一些私事兒!”
說完推開門直下一樓。
江潮已經疼得昏迷過去,一動不動地躺在醫院電梯門口。
周圍還站在不少圍觀的病人,等江玉燕一到,有人指了指門診大樓,隨後對她說道。
“江主任,打你弟弟的人已經跟一個超級漂亮的女人走了。”
“女人?還超級漂亮?”
江玉燕怎麼能信,這些年龍陽什麼德行,她最為清楚。
這時,沈月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女兒,頓時激動地大聲哀嚎。
一邊哭,一邊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了女兒。
“玉燕啊!那廢物竟然還對我們動手,看看吧你弟弟都打成什麼樣啦!嗚嗚嗚,他怎麼敢?這五年以來,他吃江家,穿江家,現在居然打江家人,簡直就是個畜生!”
“對了,有個浪蹄子來找那廢物了,這小子拿著你給他的錢,竟然敢在外麵找小的,混蛋,畜生!”
那聲淚俱下的控訴聲,不去做演員,真白瞎那麼好的演技了。
“可是媽,咱們有一說一,是不是小潮又欺負龍陽了?他都不是我丈夫了,你們還欺負他幹嗎?”
江玉燕不是個傻子。
五年以來的朝夕相處,她十分明白龍陽的為人。
也明白弟弟江潮總是故意找自己男人麻煩。
可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江玉燕雖然心裏明白,可嘴上從沒埋怨過弟弟半句。
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反過來為仇人說話。
沈月當場炸了毛。
“玉燕!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會冤枉那個畜生嗎?你看看你弟弟被打成啥樣了,要是你還不信,就問問現場這些患者,還可以去問問門口那些保安!”
幾個隨後來的保安,聽到沈月這樣說,也紛紛跟風道。
“江太太說得不錯!那小子確實先動得手。”
“是呀,他還把我們保安隊長給打了呢。”
“江主任,您一定要跟院長反映,我們隊長的打不能白挨呀!”
圍觀患者有不少人目睹了事情經過。
正要開口為龍陽說幾句公道話,卻被其他人製止了。
保時捷卡宴行駛在臨江的高架橋上。
一路上,王慧淩有一句沒一句跟龍陽聊著天。
“龍先生,其實我實在不理解,以您的身份,怎麼就心甘情願留在江家?我聽說,五年前,這位江主任的家境十分差,根本配不上您尊貴的身份。”
“都過去了。”
龍陽目光飄忽地看著窗外,腦海中的思緒早已飛到了五年之前。
藥王穀中,師父已病入膏肓。
而古籍中,治療師父的藥方隻差一味從未見過的百花斷續草。
師父眼看自己時日不多,便囑咐自己下山去,將一身醫術造福黎民百姓。
下山以後,龍陽本想去醫院麵試。
結果陰差陽錯認識了還在實習的江玉燕。
那個時候,江玉燕經常受到一個老女人的欺負。
隻因嫉妒她長得太過漂亮。
龍陽便利用自己的醫術,暗中幫助了江玉燕許多,二人也因為這次結緣,最終走到了一起。
想想五年後的自己被掃地出門,龍陽便唏噓不已。
忽然,車門打開。
一條紅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鋪在了車門之前。
王家的別墅,坐落在臨江最豪華的維多利亞別墅群。
而紅毯兩邊,整整齊齊站著三十多個傭人。
見龍陽走下車,傭人們齊刷刷向龍陽問好。
“龍先生好!”
王慧淩本以為,這樣安排可以讓龍陽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誰知龍陽突然扭過臉,十分不爽地對王慧淩說道。
“王總,我是來治病的,不是來看節目的!”
王慧淩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趕忙揮手,讓管家把人都清走。
在王慧淩親自引路下,龍陽走到了別墅的二樓,一把推開了臥室的大門。
此刻的王安國,眼神空洞無神,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是插在他鼻孔裏的輸液管。
一看見父親,王慧淩的雙眼立馬紅了。
“爸!我請來神醫幫您治病了,嗚嗚嗚,您一定要堅持住!”
龍陽也不廢話,走上前,用手輕輕探了探王安國的左腦和右腦。
隨後歎了口氣,對王慧淩輕聲說道。
“很難,王董事長,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