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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善夫君不善
夭夭愛寫文

第 一 章

我本是商戶之女,嫁給一個窮書生。

本想平淡過完一生的,誰料他竟是高門大戶流落在外的嫡子。

1

我在酒樓吃飯。

隔壁忽然傳來我夫君沈儀的聲音。

一個男人說,「我聽說尊夫人病重,沈兄可考慮過將來的事?」

隻聽沈儀淡淡道:「嗯,已經在考慮了。」

我坐在隔壁的廂房,隔著木製的牆板,我捏著筷子的手抖得厲害。

我身體好好的,還能四處查賬收租。

怎麼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我是一個已經快死的人了?

這些話是從哪裏傳出來的?是沈儀說的嗎?

他在考慮什麼?是準備休妻另娶?還是準備弄死我然後續弦?

我腦袋裏的思緒亂作一團,貼身婢女如月接過我手裏的筷子輕輕放在桌上,沒發出一丁點聲響。

「小姐,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如月低聲問我。

我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氣,然後擺手。

「罷了,再聽聽他們還說些什麼。」

我和如月離開包廂的時候,隔壁傳來沈儀和那些同僚推杯換盞的聲音。

一個男聲已經說到家中有一小妹,年芳十六,貌美如花雲雲。

我像是在嘴裏含了顆酸梅一樣,鼻子眼睛都是酸的。

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我搭上如月的手。

「咱們先回去吧。」

如月不住的回頭去看那間包廂,秀眉輕蹙。「小姐,咱們真的要坐以待斃嗎?」

我歎了口氣,「不然呢?咱們能做什麼?」

我爹雖是大盛朝排得上名號的巨富,可沈儀是永安侯府的嫡四子。

我顧家一個商賈之家,對上有權有勢的永安侯府,終究是有些不夠看的。

2

沈儀是個孤兒,因為天賦異稟過目不忘,我爹賞識他,便資助他去書院讀書。

我家五代單傳,到了我這一代,我爹隻有我一個孩子。

我是千嬌萬寵長大的,於是,我爹大手一揮,同意了我與沈儀的婚事。

我爹答應的這麼爽快,令我十分詫異。

我爹說瞥了我一眼,然後抖著腿道,「管他沈儀有沒有錢,反正都沒我顧家有錢,家裏的財產全留給你,窮書生也無所謂,就當是找個上門女婿好了。」

我被我爹的豪爽蟄伏,然後等我爹給我置辦好了一切,到了選定的良辰吉日,歡歡喜喜的嫁了。

我與沈儀的婚後生活還是很甜蜜的,直到他考中進士的那一天,我與他之間出現了第一條裂痕。

隻是那個時候的我太過遲鈍,沒察覺到。

3

放榜那日,我本想與沈儀一同去看榜的,誰料不小心崴了腳。

沈儀勾著唇安撫我,「娘子就好好在家待著,等我看了榜就立刻回來告訴你我考沒考上。」

我隻得作罷,耐著性子在家等到天黑,也沒見沈儀回來。

「如月,再打發幾個人出去找找姑爺。」

我坐在椅子上焦躁不安,怎麼好好一個大活人,出去了就不見回來呢?

被人榜下捉婿捉走了?

我腦子裏冒出一個想法,然後又猛地搖頭。

在汴京城裏,哪家商戶不知道沈儀是我顧家的女婿,那些商人誰敢捉他?

如月揣著手進來屈身行禮,「姑娘,已經打發出去三撥人了,都說沒見著姑爺,姑爺今日出去是帶了貼身小廝的。」

既是帶了隨從的,如若遇上什麼事,隨從定會回來報信,既然沒人回來,那一定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腳。

我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將府裏所有男仆都派出去尋姑爺,有消息立刻來回話。」

如月低頭答是,然後退出房間。

我等了一整日,快到子時的時候,如月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姑娘,姑爺有消息了。」

我猛地站起來,兩個丫鬟一左一右的攙著我往外走。

就見兩個婆子引著一個中年女子進了院子。

那女子派頭十足,進了堂屋後,在我身上打量了一遍,然後道:「四少爺吩咐我過來告訴您一聲,他在永安侯府很好,明日回來會同您仔細說清楚的。」

四少爺?我的心漸漸沉下去,沈儀不過是出去看榜,怎的會和永安侯府扯上關係?

4

第二日,沈儀是吃過午飯才回來的。

我見他回來,這才有胃口吃飯。

他一邊給我夾菜,一邊細細同我說昨日發生的事情。

如昨日那女子所說,沈儀真的是永安侯府的四少爺。

當年汴京城兵變,永安侯世子和世子妃帶著剛滿兩歲的沈儀出逃,一時不慎,世子妃和沈儀脫離了隊伍,流亡到南邊。

後來世子妃因病去世,三歲的沈儀隻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

沈儀靠吃百家飯長到七歲,然後被我爹看中,資助讀書。

昨日去看榜的時候,陪著幼子去看榜的永安侯,也就是當年的永安侯世子,一眼就看到了沈儀,覺得他像極了自己那個音訊全無的發妻。

於是,永安侯編了個理由,帶著沈儀回府細細打聽身世,然後又驗了沈儀身上的兩塊胎記,這才確定,沈儀是他流落在外的兒子。

我聽完沈儀說的這些,心情甚是沉重。

「夫君可有什麼打算?」

我小心翼翼的問沈儀。

沈儀一聲歎息,思忖片刻方開口,「我已經與你成親,如若你不願去永安侯府,那咱們就繼續在這兒過我們的小日子。」

聽這話的意思,沈儀是想認親回永安侯府的。

也是,永安侯府權勢熏天,沈儀回去了,仕途上自是能得到許多助力。

於是,我坦然的點頭,「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到哪兒我都跟著你。」

沈儀與我相視一笑,回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稟告我爹,然後吩咐仆人收拾東西搬家。

就這樣,我隨著沈儀搬進了永安侯府。

5

半夜時分,沈儀終於回來了。

我躺在床上,隻覺得身邊一沉,又是酒味。

我不快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沈儀轉過身來,一條胳膊伸到我脖頸下讓我枕著,另一條胳膊抱住我。

「娘子,今日我在酒樓看見一個人好像你。」他輕聲說著。

我半睡半醒正迷糊著,聽見這句話,瞬間清醒過來。

身邊傳來一陣陣脂粉香氣,我遲疑片刻才開口:「你今天還去別的地方了嗎?」

沈儀喝的醉醺醺的,搖頭道:「沒有,去衙門辦完差後和同僚們一起喝酒,一直喝到現在。」

我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隻去酒樓的話,是沾染不上如此濃重的脂粉香氣的。

第二日一大早,我起床梳妝。

沈儀九日休沐,就在一旁看書。

見我披上鬥篷要出門的樣子,他突然出聲,「娘子這是要去哪裏?」

我低頭整理衣裳,「這個月城南的鋪子該收租了,我得日日出去跟進,還有城北的那幾個莊子莊頭不安分,我得過去敲打敲打那幾個老滑頭,免得鬧出事情。」

我向他報備行程。

我從鏡子裏看到他微微蹙眉。

「這麼多事,恐怕得處理大半個月吧。」

我點頭,「不出意外的話十日就能處理完,要是有什麼突發狀況的話,恐怕一個月也辦不完。」

沈儀的眉擰得更緊了,「不能派下人去辦這些事嗎?」

我默然,半晌後才開口:「辦事是借口,我想出去透透氣才是真的。」

永安侯府規矩極大,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雖然我顧家也可以說是家規嚴謹,可遠不及侯府家規森嚴,簡直到了可以說時磋磨人的程度。

不僅需要向婆母晨昏定省,還需服侍用飯。

吃飯的時候不許說話,連每個菜夾幾筷子都有定量。

走路的速度要輕而緩,說話聲音要柔,。

還有我最厭煩的,每月出府不可超過三次。

沈儀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哪有官眷娘子日日在外頭拋頭露麵的。」

我盯著沈儀晦暗不明的眼眸,幽幽開口,「我本就是商戶女,成為官眷娘子是你考中進士後的事情。」

這一次,我們不歡而散。

6

難得從侯府出來,我將幾個不安分的莊頭打發了,打算在莊子上住幾天。

可剛住下的第二日,沈儀就打發人來,說是侯府裏有急事,催我快些回去。

我回到侯府時,婆子引著我直接進了正堂。

全家都在,我一進去,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到我身上,讓我覺得有些不適。

我剛要行禮,婆母竟直接起身攙住了我。

我受寵若驚,還在想她今日怎麼不擺架子了,婆母直接開口。

「老四媳婦,今天把全家聚在這裏,是為了婉姐兒出嫁的事。」

婆母拐彎抹角說了半天,簡單概括一下就是:她的長女要出嫁了,想叫我掏錢置辦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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