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究還是成功了。”
“難怪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能夠當上帝王的,果然才是最心狠手辣翻臉無情的人。”
皇後坐在桌前,望著冷宮的高牆,臉上滿是心若死灰般的慘淡神色。
“當初為了讓我們薑家的支持他坐上皇位,他低聲下氣地來求我,還說以後一定會讓我當上皇後。”
“可結果呢,我費盡心思讓家族支持他坐上了皇位,幫他鏟除了通往皇位的一切阻礙,可是我們薑家,卻成為了他坐上皇位後,第一個要鏟除的對象。”
皇後表情麻木:“沒有了薑家,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左右他的決定了。而我,也隻不過是一個單純的犧牲品而已。”
張永默默地矗立在皇後的側後放,宛如一尊雕像,實則在暗中吃瓜。
聽著皇後的講述,他感覺自己以前看到過的那些史書的記載似乎都不是那麼真了。
因為真相也許比史書的記載還要更加誇張以及令人匪夷所思。
當然,其實也是因為現在整個冷宮內也就他和皇後兩個人,其他能吱聲的也就剩下那扇漏風的破門了,除了吃瓜之外,他也沒有別的活動能夠消遣了。
“沒看出來,這皇後嘴還挺碎的,一個人也能念叨這麼長時間。”張永在心中默默想道。
他之所以在這裏,還是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太監。
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傻子太監。
張永是大約一周前穿越到這個世界的,那時正值皇後被打入冷宮。
同時皇帝還禁止她和任何人進行接觸,以免皇後讓人帶出一些對皇帝不妙的消息,至於為什麼是張永被選中陪皇後一起來了冷宮,還是因為不久前身體的原主人被檢查出本就命不久矣,所以就讓這個必死的人陪著皇後一同住進了這鬼地方,好歹現在還沒有公開廢後,皇後還不能死,有個人看著對皇帝來說也是好事。
這時,皇後回頭看了張永一眼,輕聲道:“小傻子,你還不知道,你就要死了吧?”
“就算你的病不會讓你死,最後你的結果也隻有給我陪葬而已,那狗皇帝不會讓任何有可能威脅到他的東西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
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張永悚然一驚。
什麼玩意?我剛死了一次,穿過來還沒幾天呢,你告訴我又要沒了?
皇後說著話,卻根本沒有去觀察張永的反應。
因為她也知道這個傻子的存在,除了一些簡單的命令,這個傻子根本聽不懂任何其他人的話,這個頗有名氣的小傻子,在一年前甚至還曾經是宮裏許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
“算了。”這時,皇後又輕輕搖了搖頭,絕美的臉龐上露出了一抹自嘲之色:“我跟你一個傻子說這麼多幹嘛?”
“小永子,扶本宮......回房吧,該休息了。”
冷宮不隻是冷清,還真的很冷,尤其現在正值深秋時節,空曠的房間更是讓人無法感覺到絲毫的溫暖。
哪怕是已經看淡了生死的皇後,回到房間後,也感覺渾身都微微有些發抖。
“小永子,去,去給本宮先暖暖床。”皇後突然石破天驚地來了這麼一句。
張永震驚了。
還有這種好事......啊不對,還有這種操作?
“喲嗬。”見到張永半天沒動靜,皇後忍不住玩味道:“居然會猶豫,看來你也不像是大家說的那樣傻到什麼都不懂嘛。”
打量了一下張永俊俏的臉龐,皇後說道:“可惜了,你不是真正的男人,要不然,我說不定還能在死前嘗嘗真正的男人是什麼味道呢。”
“那狗皇帝的心中隻有權利和力量,當了一年多的皇後,他卻連碰都沒碰過我一下,表麵上擺出一幅勵精圖治的模樣,實際上卻一門心思想著怎麼弄倒現在整個清秋國唯一能夠威脅到他的薑家。”
聽著皇後恨恨的語氣,張永不動聲色地往嘴裏塞了兩顆花生,以極慢的速度咀嚼了起來。
實際上,因為前身是個真傻子,在淨身的時候可能因為手腳沒綁結實,被他給掙脫了,給了那個負責給他淨身的老太監一腳。
老太監年紀太大了,一口氣沒緩過來就嗝屁了,在淨身房一陣大亂的時候,原身又正好混進了淨身完畢的太監裏麵,所以到現在也沒人知道,實際上張永其實是個假太監。
“按照皇後的說法,以這皇帝的性格,哪怕她就要被廢後了,可我要是在這時候把皇帝給綠了,估計就算想死都沒那麼輕鬆吧。”張永眼皮一跳。
剛穿越過來,張永就陪著皇後一起進了這冷宮,所能得到的消息並不多,平時他唯一獲得消息的渠道,也就是從這皇後口中的碎碎念了。
沒辦法,身體的原主人是個傻子,哪怕接收到了那個傻子的記憶,那傻子知道的也還沒有從皇後的碎碎念當中得到的消息多。
這是一個名為清秋國的國家,而清秋國,則是位於這座名為天羅的大陸邊緣位置。
在這個明顯還處於古代社會發展階段的世界當中,無比崇尚個人勇武,且真正存在著能夠一騎當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恐怖人物。
皇帝之所以沒有直接廢後幹掉皇後,就是因為皇後所在的薑家,存在著這麼一名能夠一人敵千軍的強者,雖然那名強者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據說失蹤了,但依舊讓皇帝無比忌憚。
這次將皇後打入冷宮,也是為了試探這名薑氏的強者究竟還在不在。
一旦薑氏長時間沒有反應,皇帝也就會真正準備對薑氏下手。
“別愣著了,小永子,都是快死的人了,我可不想在死前還要給自己找罪受,快去幫本宮暖暖床。”皇後這時不由地催促道。
張永心思轉了轉,但最終還是表情木訥地走向了那張屬於皇後的大床,乖乖地躺了上去。
然而,讓張永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這皇後居然就緊跟著一起爬了上來。
“外麵太冷了。”皇後緊了緊被子,不知道是說給張永聽的,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而在床上,張永則是那唯一的溫暖源,皇後下意識地朝著張永靠了靠。
隨即,皇後皺起了眉頭:“小永子,你身上帶什麼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