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向人說起這件陳年舊案,我總會後背發涼,心臟因恐懼而加速跳動。
毫不誇張的說,它給我留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
匍匐跪立的無舌男屍。
一口口捆著大紅繡球整齊排列的陰棺。
茫茫白霧之中,若隱若現會說人話的狐狸大仙......
和這件案子有關的所有線索,全都令人如置夢中,不敢置信!
2003年11月3日,接警員孫銘給我打來了電話。
“剛剛接到報案,說是盤口村發生了命案,你趕緊去看看什麼情況。”說到下半句時,他語氣明顯緊張起來,“另外,一定注意安全!那個盤口村,邪得很!”
“邪?”
孫銘並沒有立即答複。
我依稀聽到了吞咽唾沫的聲音。
這令我感到莫名其妙。
他在害怕什麼?
良久,孫銘終是支支吾吾說道,“我聽說......我聽說那村子有......有狐仙出沒!”
“狐仙?”我有些無語,“你小子好歹也是人民警察,能不能靠點譜?這都什麼年代了,能不能清除一下腦子裏的封建思想?”
“具體的我也不了解,反正大家都那麼說。總而言之,這次不同尋常,你一定要十分謹慎!”
“行了,聊正事,是誰報的案?”
“正要和你說這事兒呢,報案人扔下一句盤口村發生命案就掛了,我回撥過去,顯示對方已關機。”
那一年,大量的手機卡沒進行實名登記,這意味著短時間內無法鎖定報案人的身份。
我刨根問底,“報案人男性女性?”
“聽聲音是女性,但尖尖的怪怪的透著陰柔,就像......就像......”
“像什麼?”
孫銘深吸一口氣,“像成了精的狐狸在說話!”
我瞳孔猛然一縮,作為堅定的無神論者,本應下意識覺得這純屬天方夜譚,可聽到孫銘話語時,竟是不由得心悸萬分。過了很長時間,我才恢複到正常神態,因為想到了一種最合理的解釋——報案人本就不想暴露身份,她極有可能使用了變音軟件。
將這一推測告訴孫銘後,我掛斷電話,獨自前往人們談之色變的盤口村。
由於地處深山老林,道路崎嶇,直到晚上7點,我才趕到了村口。在村口停下車,我回身一看,不遠處,漆黑的無邊夜幕正以恐怖的速度侵襲而來,它仿佛一頭凶惡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眨眼之間便將整個村子完全吞噬。
目睹這一景象,我心頭瞬間“咯噔”了一下,鼓足勇氣抬起有些發顫的腿,走進了這座詭異的山村。
我一邊走,一邊尋找村民,意欲打聽村裏是否真的發生了命案。沒成想沒見到人影,卻在村西頭見到了一座廟。在封建迷信思想盛行的農村,廟宇隨處可見,裏麵供奉的不外乎財神爺、女蝸娘娘以及其他各路神佛。
身前的這座廟雖然牆體已老,卻幹幹淨淨,顯然被村民精心維護。晚上視線很差,廟匾上的字跡有些看不清,於是我決定走進廟內,看看他們供奉的是哪路神明。
奇怪的是,一走進去,竟聞到了一股嗆鼻的血腥味。
我心中警鈴大作,果斷定睛一看,霎時間,整個身軀都僵住了。
隻見一個中年男人額頭緊貼地麵躬身跪立著,一條粗碩鋼筋洞穿了他的頸部,深深地嵌入地麵,使之即便死去,也始終保持著虔誠跪拜的姿勢。
而正接受跪拜的,不是神像,也不是佛像,居然是一座詭異陰森的狐狸大仙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