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了兩年外賣,供養我女朋友考編。
可是她考上編製後卻沒告訴我,而是和一個陌生男人出入酒店。
我在家也發現了不對。
後來他們跟我說,這不是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我不配!
斬的,隻是工具人。
我,
隻是一個工具人!
燈火闌珊,車來車往。
我騎著小摩托在街上穿梭,穿著外賣員的衣服正在送外賣。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麵前,是我女朋友小菲!
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兩人雖然沒有手挽手,可他們的姿勢卻很親昵。
男人和她耳語著什麼,說著說著兩人還大笑出來。
肢體語言就說明了很多事。
我看見親昵如戀人一般的兩人,一下子怔住。
我們戀愛了6年,大學畢業後一起考公,第一年我和小菲都沒上岸。
因為她的家庭條件一般,我雖然稍微好點卻沒好多少。
我父親退的早,有些老關係可以用,但基本都屬於我能考上就順水推舟推我一把的那種。
當時我們做了一個決定——她繼續考公,而我找工作,負擔我們兩個人在城市居住的生活費。
這麼一來就是兩年。
我做了一份正式工,下班後兼職送外賣。
這兩年來我每天睡覺的時候至少都要淩晨。
但這兩年無論多辛苦,我一直很快樂,因為我知道我的堅持總有一天會開花結果。
終於!
她筆試過了,前幾天麵試據說成績也不錯。
按說錄取結果應該了,但小菲卻遲遲沒和我說。
本來我準備今天早回家看看,可沒想到還沒等我回家就看見了這一幕。
我心亂如麻。
不知不覺,我尾隨者他們兩個來到了一家高檔酒店。
男人去開房,小菲就在一邊等。過了幾分鐘,男人拿著房卡,兩人有說有笑的上了電梯。
我怔怔的看著電梯門關上,一顆心空虛到了極點。
這兩年來,我每天做幾分工,現在還在送外賣,為的就是供她考公。
可她竟然背著我和人來酒店開房。
我倒是想騙自己說小菲好一個陌生男人來酒店不一定是開房,但這話說出來人和人都不會信。
“您好,我想問問剛剛的倆位開的是哪個房間。”我走到前台,客氣禮貌的詢問道。
前台的小妹兒聽我這麼問,充滿警惕的看著我。
她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馬上把前廳經理叫來。
“你一個送外賣的,問這麼多幹什麼。要是有客人點了外賣,你打電話讓他們下來取。我們酒店電梯是要刷卡的,不能讓人上。”
“不不,剛剛......”
我說到這,忽然一下子哽咽住。
要怎麼說?我跟他們說剛剛開房的那位女士是我女朋友?
前廳經理厭惡的推了我一把。
“滾,你個臭送外賣的,別來我們這鬧事。”
我晃了一下,沒有動。
前廳經理懶得跟我說話,他招呼保安來把我推出去。
“碰一下就蹭了一手的油,今天真是倒黴啊。”前廳經理一邊擦手一邊說道。
我不知道我身上這麼臟。
站在外麵,我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但卻還是感覺渾身發麻,腦子空空蕩蕩的。
手機響起,是客戶問外賣送到哪了。
我連忙給人道歉,並且給他訂了另外一份,說了無數的好話這才掛斷電話。
想了很久,我拿起手機,把電話撥打給我女朋友。
現在她在做什麼?
用腳後跟想都知道。
可我還是給她打了個電話,希望她能秒接,並且跟我說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
但這一切隻是我的想象,她根本沒接電話。
我打了一次又一次,電話那麵依舊是盲音。
甚至我懷疑她是不是把我的電話給拉黑了。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想了很久後我找出來曾經的一個破手機放到一個適合的位置。
過了很久,女友小菲才給我回話,說她和朋友聚會,飯店有點吵鬧沒聽到電話聲。
她什麼都沒說,但卻把一切都說清楚了,我清楚我這是被綠了。
第二天一早,我說要趕去上班,臨走的時候我撥通了另外一部電話,把音量調到最大。
幾個小時後,小菲起來,我能聽到模模糊糊洗漱的聲音。
我心裏在掙紮,或許昨天是我認錯了人也說不定。
但我心裏的想法在不久後就破滅的一幹二淨。
她洗漱完,開始和人打電話。
聲音雖然模糊,但我能聽到大概。
尤其是小菲稱呼那男人親愛的,聲音嗲嗲甜甜,滿是幸福甜蜜。
這是前些年我們熱戀的時候她對我的稱呼。
沒想到我聽她這麼稱呼別人。
愛你呦,親愛的,這類短語不斷出現。她們約好了一個地兒吃飯,很快小菲就出門去赴約。
直到這時候,我想要給自己找理由都找不到。
但我還是不停的說服自己,小菲不是壞女孩,說不定她隻是和朋友去吃頓飯也說不定。
我的手顫抖著,猶豫了很久,最後我還是沒有撥通電話。
打過去說什麼?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麼。
難道我要她親口承認她出軌麼?
以我對小菲的了解,她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
隻要不捉奸在床,她都不會承認。
我沒去上班,發了很久的呆,直到下午才去買了一套攝像頭。
回到家裏,我把攝像頭安好。
希望,它沒有任何用。
希望,這一切隻是我的疑心病。
但隻過了三天。
第四天我就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走進我的出租屋。
他們倆進門後就摟摟抱抱,隨後在我親手組裝起來的沙發上親熱著。
一切理由都化作雲煙,這個時候,我心裏已經沒有前兩次那樣的憤怒了,有的隻是失望。
不!
不是有些失望,而是失望透頂,失望到了骨子裏麵。
本來我不想管。
我們還隻是男女朋友,沒到訂婚、談婚論嫁的那一步。
小菲經常說,她考上公務員的那天,就是我跟她求婚的那天。
為此,我連戒指都準備好了。
可惜!
我想我的戒指永遠都沒有送出去的那一刻。
隻差了一步。
雖然不想管,隻分手就好,大家都留點體麵。
但那沙發是我挑了很久,買到的最經濟實惠、最有性價比的沙發。
郵回來後,是我扛上樓,一點點把它組裝起來的。
它是我們在一起的回憶之一,我不想這對狗男女在沙發上親熱。
我撥通了小菲的視頻電話。
攝像頭裏,我看見小菲怔了一下,隨後她把手機視頻關掉。
我繼續撥打,直到那個男人去了衛生間,她才接通。
“你幹什麼,我睡個養顏覺,你就一直要跟我視頻,煩不煩啊。”
小菲接起電話後特別不高興的說道。
看著她的臉,我心裏有些茫然。
“說吧,什麼事兒。”小菲皺著眉問道。
“我知道你和一個男人回家,你要是準備分手,就滾去奧利古雅酒店,別在家裏。沙發,是我親手裝上的,你不覺得別扭我還覺得別扭。”
說完,我掛斷了視頻。
掛斷電話的同時,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這已經相當於挑明了,我確定了一切後,也不準備和她繼續生活下去。
我知道我被耍了。
兩年來我付出了極多,當她可能要上岸的一瞬間,就有了外遇,甚至把那個男人領回到出租屋裏。
屋子裏還有我們倆的合影。
雖然不是婚紗照,但在我心裏,那就是婚紗照。
她當著我們倆的合影做了這麼多破事,我心裏過不去這個坎。
人為什麼會這麼善變呢?
我坐在地上茫然的想著。
這時候我已經意識到小菲應該是上岸了,要不然她不會做的這麼過分。
她考編上岸,卻不跟我說一聲,我對此極度失望。
忽然,手機響起。
我看了一眼,是小菲打來的。
“親愛的,你誤會了。”小菲甜美的聲音傳出來。
“誤會什麼了?”我問道。
“這樣,你先別生氣,就去咱們最開始約會的地兒,我跟你解釋清楚好不好?”
我一下子怔住。
小菲的語氣溫和,一點都不像有外遇被捉的樣子。
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是我錯了麼?
要不是我親眼從攝像頭裏看見她和那個男人摟抱在一起的樣子,我這時候肯定不會相信任何說法。
哪怕我親眼看見,我也覺得那就是一場夢。
迷迷糊糊的來到我和小菲第一次約會的地兒,很快,我看見她從一輛車上下來。
陽光落在她的身上,鵝黃色的長裙是那麼的鮮亮耀眼,明媚萬千。
“大鵬,我來了。”小菲微笑著衝我擺了擺手。
我看著她走過來,見她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心裏升起無數的疑惑。
難道是我看錯了?又或者買到了假的攝像頭,串台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大鵬,跟你說兩個好消息,你想先聽普通的呢還是特別好的呢?”小菲似乎並沒有接到我的視頻電話似的輕盈走到我麵前問道。
“呃......兩個?”
“是啊,你想先聽哪個。”
“特別好的吧。”
“麵試過了,現在我已經是在編的公務員了!”
小菲的臉上陽光明媚,語氣輕快,閃的我睜不開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我眼睛裏噙滿了淚水。
在我幻想中,這時候我應該拿出那枚省吃儉用省下來的戒指,單膝跪地求婚。
可現在我滿腦子都是小菲和男人在我親手組裝好的沙發上親熱的畫麵。
“另外一個呢?”我下意識的問道。
“我們分手吧。”
“什麼?!”我愣住。
這也算是好消息?
或許,在小菲的眼睛裏,這就是好消息了吧。
“我說,我們分手吧。”小菲嘴角上揚,衝著我輕蔑的笑了下。
......